IF_暴虐(7)
距离万兽之城血案已是过去了十天,林小鹿也终是在各种新闻报道上知晓了自己当初遭遇了什么。
那是一场屠杀,一片血海,一座炼狱。
万兽之城人口数以百万计,而在这一场屠杀中,近有30的人在这场人祸中丧生。
“本台记者余文博为您报道,现在可以看见联邦警卫正在全力对灾难区域进行搜救行动……”
“林伯,这是真的吗?”
林伯陪在林小鹿身旁,默默看着新闻的报道,面对着林小鹿的询问,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大抵如此。”
真相大多都是被掩埋着的,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明白信息是具有时效性与欺骗性的,什么能被允许说出来,什么不能被允许,这都是有其道理的。
林家自然是有着最真实的消息,这30的人中,实际上被那黑衣人直接杀死的仅有不到5,并且这5全是市政府的私人卫队。
私人卫队,在夏国境内是明令禁止的。
剩下的25,则几乎全是这5的私人卫队发出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轰击那条白龙造成的冲击而直接或间接死亡。
换言之,这场炼狱始作俑者是那两者没错,但真正造成这番景象的却是那深居高塔之人!而且高塔中出现的那两名倭国人……耐人寻味,这可是夏国境内!
虽然都属于泛亚联邦,但联邦是联邦,国家是国家!
夏国的重要城市怎么可能由他国领导?!
只不过这种会极大影响联邦安定的信息,不可能会被放出去就是了。
在心中叹了口气,林伯伸手关掉了屏幕:
“吃饭吧,小姐。”
“嗯。”
林小鹿将蜷缩在沙发中的身躯展开,坐起,手机上一道新闻推送响起,看了看标题,将弹窗信息全部一键清除后,林小鹿蹬上拖鞋,吃饭去了。
而那则新闻的标题是:《美帝联邦惊现不明生物,疑为新型渊兽!相传已造成大规模伤亡!》
……
“这个世界对我的排斥,愈发强烈了。”
圆月高悬,海岸边上传来腥甜的海风气息。
行走在血色的海岸边,触手不断将一个又一个疯狂袭来的生灵撕碎,林华抬头看着天空,发出漠然的声音。
“那是因为主人连世界都为之畏惧。”
在林华身后,有三名身形各异的人类紧紧跟随,其中一名脑袋两侧向后长着斜角的紫发男子面露狂热道。
“害怕?”
林华笑了笑,不置可否,身后的几人看不到他脸上泛起的嘲弄神情。
不过是一群失败后苟延残喘至今的旧时代余孽,又谈何让天都为之惧怕?
最多也就是跃向火焰前的奋力一搏罢了。
“呼啦啦啦……”
许多蝙蝠自天边四面八方地飞来,最后在林华面前凝聚为了一个娇小人形,那是一名身着哥特公主裙的苍白少女,只见她半跪在地,低下头颅,语气平静中却带着些许哀伤道:
“主人,已经探明清楚了,还未迷失的……只剩梦语了。”
“怎么可能!厄夜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等林华做出反应,紫发男子闻言却是立马失色了,瞳孔中闪烁的皆是难以置信:
“守呢!守那家伙怎么可能会迷失!他不应该是最为坚定的那一个吗!”
“……”
厄夜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不……不可能的……”
紫发男子失魂落魄地喃喃起来,却是立马就被身后的安冕一巴掌给扇在了后脑勺上:
“有什么不可能?时间会磨损一切,越是坚定的人,反而越容易受到岁月的冲刷……”
“行了,既然已经迷失,便毋须多言了,在枷锁于身的那一刻,你们都是做好了觉悟的不是吗?”
林华出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面色平静道:
“贤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你们最终的归宿也不会太远了,带我过去吧。”
“是,我主。”
厄夜回答一声,身形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蝙蝠,将林华载起,向远方飞去,而安冕等几人也纷纷化形,神龙、巨龙、苍狼,三者模样截然不同,却又同时紧随林华身后。
“走吧!走吧!去迎接我等最终的归宿吧!”
……
“这里是世界新闻,美帝联邦首府兰顿遭到【暴君】袭击,其政府大楼底下竟是镇压着一只被锁链束缚的惊人巨蟒!因【暴君】身旁有着四【骑士】存在,美帝联邦无法阻止,【暴君】在击杀巨蟒后,率领四【骑士】离去。”
观看着今日的世界新闻,林伯手中握着的水杯不由微微颤抖起来,像这样的新闻他加上这次,迄今为止已是第六次了。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又有六次如万兽之城血案一般的事件发生了。
林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出于人道主义,他是该难过的,但出于自身原因,他又感到无比庆幸,自己当初能从万兽之城存活,真不知道是该托谁的福。
此刻距离万兽之城血案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不只是林伯,泛亚联邦内的高层也终于明白当初那三者去了哪里,也明白了自己当初遇到的对手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花费巨大代价,联邦从始龙皇口中得知了【暴君】与【骑士】的传说。
【暴君】来历不明,拥有奇妙莫测的能力,拥有【颅骨王座】的力量,麾下有着签订了最为残酷的主仆契约的十二【骑士】。
【骑士】则是各个种族的初代类人,不知被【暴君】用什么手段聚集到了自己身边,最后一一变为其的奴仆。
这本应是于上古时代起源的传说,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却得以复现!
“怎么可能!上古时代,迄今已是至少有着万年的历史了!除去始龙皇您和始风始凰,也就只有玄武皇有着这般悠久的寿命了!【骑士】既然是类人,怎么可能存活于世如此之久!”
始龙皇没有回答联邦的一问,浩瀚星光将联邦的使者驱逐,只传出一句令其十分费解的话语:
“【暴君】可能不是【暴君】,他也可能是【懒人】、【色魔】、【圣贤】、【商贩】、【孤狼】等等……但很明显,【暴君】失败了。”
……
“看来【暴虐】这条路线是错误的呀,小花花。”
一个外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平躺在一块草坪上,但他一双深邃的眸子似是望穿了世界的本质,从裤兜中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在【暴虐】这条线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而这个本子上,类似的标记已经是一页又一页,黄圈和红叉交错,密密麻麻。
而中年男人手里的这页便是本子的最后一页。
望着本子上最后留存的几个词汇,中年男人合上本子,挠了挠下巴:
“容错不多了哟,小花花,那个人还是很看好你的哟!希望最后你能组合出一条能打上绿色的勾勾的路线吧。”
说罢,中年男人又是啧了一声,很没素质地朝身旁熟睡的一把剑上吐了一口唾沫:
“玛德,也怪那个吊人,一个小世界搞特么这么复杂干什么,不然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