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恩人哥哥,我不是婴周
莲稚子望着自己被灼伤的手指出神,兰因见小姑娘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跟着絮果走了出去。
溶月剑的结界泛着隐隐蓝光,小姑娘只好坐在结界的周围,等待着床上的人醒过来。
可没等他醒来,却等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阿胤!”婴周推门进入,却看到了坐在胤玉兰床边的莲稚子,她疑惑的上前询问,“你怎么在这儿?”
听着语气并不友善,可现在的莲稚子并没有心思和她争吵,而是扭过头去没有理会她。
被无视的婴周自然有些生气,她正想说那小贱人,眼神被床上的人所吸引,她诧异的看着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男人:“他这是怎么了?”
“…既然你说你是婴周,那你能帮忙将他体内的咒解了吗?”莲稚子这是已然将死马当活马医,走投无路下开始寻求这假冒之人的帮助。
听到莲稚子说这跟那该死的锢魔咒有关,婴周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看着莲稚子尴尬的笑了笑:“你也知道的,这咒不是谁都能解的。”
她虽然有着同婴周一样的面孔,可她却没有继承婴周那一身法力,别说是锢魔咒了,就是其他咒术,她都不一定解的开。
听到这可想而知的答案,莲稚子的眸光暗淡了下来,如今之际,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兰因絮果的身上了。
“啊!这是什么东西!”婴周看着指间缓缓冒起的青烟,她就是想给胤悬盖个被子,怎的还被烫了一下。
莲稚子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过去,看着她那冒着烟的手指,无语的撇了撇嘴:“絮果为了防止胤玉兰受到危险,用溶月剑作为结界立于他的床边,你还是别动什么歪心思了。”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婴周不高兴的回头,“说到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胤悬,而你呢?若是这次带上我一起走,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一句句反驳犹如利刃一般插的她遍体鳞伤,莲稚子低着头沉默不语,以往她还会反驳两句,可如今这件事情,没有给她反驳的权利。
看着自己想见的男人此刻却双眸紧闭的躺在床上,婴周的心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就好像这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自己满心满眼的那个人,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厌弃。
怎么会这样,胤悬不应该是她心头挚爱吗?
这样的情绪一瞬间占据了婴周的心头,内心的小人在疯狂的打架,为了防止失态,她逃也似的跑出了这个地方,一直到自己的寝房才停了下来。
她踉踉跄跄的坐在茶桌前,招呼侍女为她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看着窗外随风飞舞的树叶,婴周头一次失去了自己的目标,她的出现就是因为他,可如今她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对他没有了当初那非他不可的想法。
手指摩挲着茶杯一下又一下,婴周的思绪飘到了远方,她想着以前他们相处的氛围,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会因为她而染上笑意,那颗原本冰冷的心会因为她而跳动。
一想到这儿,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婴周看着鲜血从自己的指缝一滴一滴的落在桌面上,缓缓勾起一抹阴险的笑,不管怎样,胤悬必须是她的!
…
当天空最后一抹阳光消失,莲稚子点燃了屋内的烛火,静静等待着兰因絮果。
她看着胤玉兰那张沉睡的脸,泛起一抹苦笑:“若是给我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我想我会将你体内的咒解开再死。”
在昏黄的烛光下,莲稚子忽而想到了妖王说的那句话,解咒的关键在于双方的意愿…
莲稚子似懂非懂的走到胤玉兰的床边,溶月剑的结界不知从何时消失了,如今她和他之间没有了阻碍。
忽而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弯腰俯身,唇瓣处柔软且微凉的触感让她感到新奇,一触即开。
在她退开的那一瞬间,胤玉兰的周身泛起红色的光,而后又窜出一些黑色的烟雾,那是他正在和锢魔咒对抗!
莲稚子想也没想也跟着一起跟着胤玉兰施法对抗那团黑雾,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前滴落,忽然,她感到喉咙一甜。
“唔!”血顺着她的唇角慢慢滑下,落下地上绽放出一朵猩红的血花。
她随意擦了擦嘴角,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团黑雾的动向,当红光将黑雾团团包裹至消失后,小姑娘才松了一口气,体力不支的瘫坐在地上,衣角染上的鲜血此刻她也无暇顾及了。
“这儿是什么地方?”床上的男子忽而坐了起来,那双眸子看向莲稚子身上的沾染了鲜血的衣裳时愣住,“你又是何人?”
莲稚子没有想到事态会严重成这个样子,锢魔咒已然攻击了他的脑内的经脉,将他的记忆全全封印了。
“我是阿稚啊。”莲稚子不死心的走上前,再现初遇时的情景,“恩人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胤玉兰的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模糊不清,他恍惚的喊了一声:“婴周,是你吗?”
莲稚子微微一愣,在承认和否认中,她选择了后者:“恩人哥哥,我不是婴周。”
“婴周在哪里?”胤玉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有三分相似婴周的女生,见到她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定是又跑到哪里去玩了,罢了,不等她了,本殿先回去了。”
“胤悬…”听着胤玉兰的自称后,莲稚子心下一惊,试探般的喊出他的名字。
只见胤玉兰只是转头,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莲稚子心下了然,他将自己的作为胤玉兰时的记忆全然忘却,而她也被忘的一干二净。
虽然知道如今他能够醒来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可一想到他将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忘的干净,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微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殿下没事就好。”
胤玉兰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不舍:“阿稚…是吗?”
“你记得我?”
“你刚才自己说的。”
莲稚子原本带着希冀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算了,她也不能要求这么多,他能够平安无事就够了。
“主子!”门突然被推开,絮果走进来正巧看到了胤玉兰坐在床上和莲稚子说着什么,他激动的跑了过去,完全没注意到一旁莲稚子提醒他的眼神,“终于醒了,身上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胤玉兰皱起眉头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一会儿不见就这般没规没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