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离开
楚临渊在百花会前夕便出发要回北境，叶初画苦苦央求她好几天，他才松口多留下来一日。
百花会结束后，会有大批的人离开庐州，他便也要趁着这些人群离开一同走。
陆回匆匆回来，神色有些不安，斟酌了几下还是将今日无月和叶初画碰面的事情讲给楚临渊听。
楚临渊着一身墨色常服，执着他的长剑在细细擦拭，眼底的神色一刹间变得晦暗。
“她现在在哪？”楚临渊声音冷冽，已是极为不悦。
陆回没搞清楚这个她是指的是叶小姐还是那个云小姐，便索性都说了，“叶小姐刚刚回了府，云小姐半个时辰前回了钟府。”
楚临渊没有说话，陆回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又抬头看向楚临渊。他将宝剑放回鞘中，剑柄与剑鞘相撞发出的声音让陆回一颤。
“一切按照原来计划，今夜出走备两辆马车，一辆随我先行，另一辆带着初画，暂时不要同我一路，我会后来和你们汇合，务必走暗道隐蔽。江南最近不太平，拼尽全力护初画周全。”
“是。”
叶初画本就没在百花园逛多久，最多有半个时辰便被照弦催着回来。她遇到了那日与表哥一起同游的女子，还没打探几句呢便被照弦打断了，回来的一路上叶初画气鼓鼓地没和照弦说一句话。
进苏家后，便看到楚临渊已经收好戎装，沮丧的心情此刻达到了顶峰。
“表哥你离开又会是几年？”叶初画在楚临渊的面前站定，眼里充满了依恋与不舍。
楚临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滚动着不悦与冷淡，叶初画被他盯的心里有些发慌，“表哥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楚临渊绕她缓步走了半圈，在她身后停下，冷不丁地开口：“初画，你真的长大了。”
若在往常叶初画听到这句话一定是极其开心的，可如今表哥的话语里听不到什么温柔的情绪只有冷漠。话里暗有所指，叶初画有些心虚，只能硬头皮接下。
“表哥离开我已经太久了……”
“你若是想去北境大可不必利用如此冒险的手段。”楚临渊没有和她打哑谜，他语气冷淡，低头看着叶初画，垂下的眼眸微眯，眼底浓云沉雾。
“表哥……”叶初画彻底慌了，那日表哥劝阻她不要跟他去北境，还让她嫁人，她便赌气之下想出来这个法子，既然表哥越不想让她见人，她偏要出去抛头露面。
她要是遇到危险了，表哥肯定出来保护她，那庐州就待不了了，表哥必定就会带她回北境。算上她跟踪表哥被发现那次，还有这次，她就没出去过几回，人都没见着几个，更别说身份暴露的风险了。
表哥是怎么知道自己今日去了哪里？是照弦告的秘吗，可他同自己一同回来的，前后总共不过半个时辰，还被自己要求去买了与百花园相距甚远的点心。还是说表哥暗地里派人保护着她。
想到此处，叶初画害怕的心又稍稍放下来了。
“表哥那，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北境吗？”叶初画脸上浮现笑意，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楚临渊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半晌才说了一句，“当然。”
叶初画喜出过望，还没高兴几句，便听到楚临渊冷淡的声音：“你不和我同行。”
叶初画如晴天霹雳，她颤抖地问了一句什么，只听着楚临渊给她下了审判，“你被保护的太好了，是时候让你知道这世间有多险恶了。”
叶初画愣愣地看着楚临渊，他现在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仿佛自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表哥……我错了。”叶初画两行清泪蓦然掉下来。楚临渊抬手轻轻为她拂去，“别哭，陆回和照弦会照顾好你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叶初画一个人默默流泪。
苏氏夫妇得知楚临渊要带叶初画走，赶忙向楚临渊询问情况，楚临渊摇了摇头，把事情的大致和他们说了说，苏氏夫妇皆是一惊。
“这孩子，是我不好，我没发现她竟有这样的心思。”苏母一脸愧疚。
楚临渊握了握剑柄，神色凝重起来，“表舅，表舅母，初画身份暴没暴露暂时不能确定，不能拿她冒险，江南马上要不太平，切记要注意。”
苏氏夫妇点点头，楚临渊又交代了一些事，便翻身上马离开了。
北境。
四月末，北境的天气还透着几丝冷意。
无忧端着几样自己做的点心，走到楚临风处理要务的殿外，见到关仕达正在殿外候着，便知晓里面一定是有重要的消息，就连关仕达也不能知晓。
无忧好奇地往里看了看，被关仕达一记眼神收了回去。
“虽然你现在侍奉王爷了，但老奴还是要提醒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中要有数。”
无忧面露委屈，点了点头，应声是。
半晌后无忧被宣进殿，与那议事的人正好打了照面。多日来的观察，知晓此人是通报消息的，并非有什么军机要务。
无忧快速收回自己打量报人的目光，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楚临风正低头揉眉，这么多日以来，无忧第一次见他面露这般神情，到底是怎样的消息让他如此惆怅，莫不是先生太后那边行动了，有机会要发飞鹰询问他们。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楚临风的话打断了无忧的思绪，无忧摇摇头，将点心放在桌上，手刚刚撤离盘子，便被楚临风一把抓住了，“怎么了？怎么有些委屈？”
无忧垂眸说没有，楚临风便牵着她的手引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将她环住。
无忧惊呼，楚临风却将她环的更紧了，“说吧，本王替你作主。”
于是无忧将刚刚的事大致同楚临风说了说，楚临风眸色暗了暗。
“关仕达那边，我会处理的。”
无忧伸手轻轻抚摸楚临风的眉，“刚刚王爷为何皱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临风想到刚刚阿渊那边传来的关于初画的消息就有些心烦，但这件事他断然不会同她说，“无事，只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罢了。笙儿可要好好补偿我。”
说罢便抱起无忧向内殿走去，无忧脸上一红，急忙推脱，“王爷，妾刚刚做的点心，王爷还未用呢！”
楚临风却充耳不闻，已经将无忧压倒在床上，俯身吻上了无忧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