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的真面目
视频那头，一个年轻女人的笑声传来。
老师？徐野是在和自己大学老师聊天吗？
他俩的声音非常小，基本听不清在聊什么。
偷听别人的隐私是不好的，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对方的声音传来。
女人笑着问道：“你说住在他家里了，怎么回事？”
徐野挠挠头，“没什么。”
女人问：“都住下了，还害羞什么？”
徐野回答：“什么事都没发生，真的。”
女人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了？为什么不抓住机会？还是说，发现和男人真的不行？”
听到这，我一愣。虽然不了解他们对话的前因后果，但我总觉得这段对话中提到的“男人”说的是我。
徐野的声音有点冷淡，“虽然我确实不太愿意，但是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才留宿的。不过，不行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男人。”
女人问道：“什么意思？他站不起来？”
徐野回答道：“根本没到那一步。”
女人问：“你诱惑他了吗？”
徐野玩了玩耳机线，“我不知道他是不信任我，还是说我不是他的菜。我说要和他睡一张床，被他拒绝了，然后我只好打地铺，然后和他牵着手睡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做。”
女人听了，发出夸张的笑声，“小野，你，你们俩真是太可爱了！小学生修学旅行吗？手牵手睡了一个晚上？”
徐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师，我是不是选错人了。当初本来是想通过朱真真进入周家，因为朱真真防线太高，所以临时改变换成了这个废人小少爷。但是现在看来，总有一种选错了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发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徐野的出现，果然不是偶然，而是预谋已久。
看来他一开始和朱真真一起出现，也是计划好的。本来想和朱真真搞到一起，然后进入周家。没想到，朱真真这个人远比想象中复杂。
于是，他遇到了装智障的我。
不仅智力低下，而且喜欢男人，作为一个“万年家里蹲”，我肯定比朱真真好控制多了，所以，他的目标从朱真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女人安抚道：“别着急啊，你忘了我们的宗旨是什么了吗：要么不开张，只要开张就能吃大半辈子。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能办到，那周家早就被其他同行突破了。”
同行？
听到这个词，我更是两眼一黑。
看来，视频对面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大学老师，而是什么培训机构的指导人吧？
我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根据目前得到的碎片信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拼了个大概。
徐野，应该是加入了某个“名媛培训班”类似的机构，而这种机构，掌握着许多有钱人家的信息。
这个培训机构将长相不错、想要赚快钱的男男女女们汇集起来，然后教他们如何打入豪门、获得关键人物的喜欢，然后卷着一大笔钱财走人，从此逍遥法外。
想通了这些之后，我捂着脸笑了。
“不过，能牵个手也算是有进步了。”女人说道。
徐野点头，“相比一开始帮他打扫呕吐物，那确实进步了一些。感觉我还不如去找个快要死的老头或者老太太，反正都是处理呕吐物、排泄物，伺候那种马上就要死的人不是划算更多？”
“小野，收一收，你的本性跑出来了。”
徐野一听，再次换上自己人畜无害的笑容，“放心吧，老师，我有分寸的。在那个傻子少爷眼中，我还是那个可爱、任劳任怨的小白兔。”
原来，他的和善、他的夸赞、他的笑脸，甚至故意做出肢体接触的动作，都是谎言的一环罢了。
对这些人来说，真心、真情不过是他们通向财富自由的道具而已。
幸好，我发现的很早，还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明明这么想着，我却还是不由觉得手脚冰凉。
胸腔里像是心悸一样难受，我揪紧了衣服，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没有把徐野当做恋爱对象来看待，但还是忍不住会难受。
或许是因为我逐渐习惯了他的照顾，或许是我把他当做一个偶尔能聊几句的朋友，或许是我对他的好感产生了期待，所以才会在这份期待落空后，感受到一阵无法言喻的空虚。
原来，我并不是没有任何损失。
我叹了口气，不由笑了。
人的感情，还真是简单啊。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及时止损，承认自己这一局确实输给了徐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了。
我把推拉门合上，又把窗帘拉回原样，躺回自己的床上。
我睁着眼睛，睡意全无。
徐野聊了许久，这才慢悠悠走了回来。
听见他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我闭上眼睛。
一阵寒气从推拉门的方向传来，徐野迅速关了门，然后回到自己睡过的地方，把被褥收拾好。
徐野办了个板凳过来坐在我的床边，继续玩手机。
我的脑海里闪过了plan abcd，能让他滚蛋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此时的我，也不想管离开的方式是否体面了，我只想戳穿他的谎言，让他彻底无地自容。
忽然，一只手指压在了我的眉心处。
只听见徐野笑着说道：“怎么睡觉还皱着眉啊？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发愁吗？”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徐野吓了一跳，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力气却不如我大。
“对不起，我没想要吵醒你，我只是，我只是……”徐野低下头，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看吧，他又开始装了。
这么擅长表演，不去当个演员真是可惜了。
“怎么了？”徐野看着我，表情有些担心。
“几点了？”我问。
徐野看了看手机，“才八点零三分，还要再睡一会吗？”
我摇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