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故交终得见
“傀儡?”刘伯远不明所以。
“事后再跟你说。”那年轻人又拿出几根银针,径直走向刘伯远的妻子。
“你要干什么。”刘伯远将长枪拔了出来,抵着那人的心脏。
那人向后退了一步,拽着自己的脸皮,在脑后摸索着,将几根银针没入自己脑后。
当他松开双手,他已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相貌与刚刚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易容术。”那人轻轻说道,刘伯远愣在那里,长枪慢慢放了下去,那人也迅速向前一步,带上手套,轻轻的拉拽了几下刘伯远妻子的脸,随后如法炮制,将银针也插入了她的头脑后。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刘伯远看着自己的妻子,准确的说,他的妻子已经已经在易容术的变化之下和于灵儿别无二致。
“于灵儿和那孩子我都暂时安置好了,等一下我会救你出来。”年轻人看了一眼二人,先行离去。
刘伯远夫妻拥抱在一起,做着最后的告别。
在这之后的故事,就是刘伯远的妻子真的骗过了赵嘉贝,而他的孩子,唯一的孩子也死在了蓑甲卫的手里。
那一刻,刘伯远站在那,闭着眼,他的泪水与雨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想随着自己的妻儿一起,去那黄泉路上相见。
但,似乎有什么东西掺进了雨水里。
他睁开眼睛,那年轻人拎着那袋磁粉从他头顶一掠而过,无数粉尘如漫天飞花尽数撒下。
果然如那年轻人说的那般,蓑甲卫在接触到那些磁粉之后,行动速度极大幅度下降,甚至有几个蓑甲卫当场停止了行动。
赵嘉贝也不含糊,当场就要对那人下死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刘伯远瞬间暴起,双目竟看不到眼仁,一柄长枪卷起千层浪,直奔赵嘉贝心窝而去。
这一刻,他仿佛有无穷的气力,他要让赵嘉贝,让这无数蓑甲卫为他的妻儿陪葬!
赵嘉贝瞟了一眼刘伯远,根本来不及还手,直接被长枪钉在了地上。
“走。”年轻人落了地,架起刘伯远,要把他拽走。
但刘伯远死死握着长枪,盯着仰面倒地的赵嘉贝。
他扎偏了,没有将赵嘉贝的心脏洞穿。
他想将枪提起来,但他没有力气了。
他坚信自己再给赵嘉贝一枪,就能杀死他,杀死这个杀死他妻儿的人。
“走!”他扫了一眼周围,那些蓑甲卫已经慢慢恢复了行动能力,正往他这缓缓移动。
刘伯远握枪的手慢慢松了下来,他不敢去看他妻子的尸首,也不敢看自己的孩子,最终他也只是瞪了赵嘉贝一眼,随后便真正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是在一处很简陋的屋子里。
那年轻人和于灵儿也都在,只不过没见到阿东。
“这是哪…”刘伯远慢慢坐了起来,他浑身绑着布条,几乎每一处都有蓑甲卫造成的伤痕。
“禁城里的一处角落,我给他们制造了你我出城而去的假象,几天之内他们是找不到这的。”
“东…那孩子呢,孩子呢?”
“那孩子,还有吊坠,被我托付给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信任?!”刘伯远一下站了起来,全然不顾浑身的伤痕,拎起那人的衣领,“这禁城里,还有谁是可信的!?”
麻骇身死,阎山病入膏肓,胡仁在宫中护着阎山寸步难行。
整个禁城,已经没有刘伯远可以信任的人了。
“让那孩子跟着你,一个自身难保的八翎将军,拿什么保证乾朝仅存血脉的安全呢。”
刘伯远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这次从蓑甲卫的手下逃生纯属侥幸,若没有那磁粉,他早已丧命。
若这些蓑甲卫再次找到他,他必死无疑,连同阿东和于灵儿一道,都要死。
“等等。”赵泰然伸手打断了刘伯远的话,他的心跳微微加快。
“你是说,那人告诉你将阿东托付给我了?他认识我?”
“他…”刘伯远没来得及开口,又有一人将学堂的门推了开来。
来着竟是捡破烂的老朱头。
“没事,咱说咱的,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盯着呢。”老朱头竟能流利的开口说话,而且这声音,也让赵泰然的心跳再次加快。
他触电般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老朱头。
“砚台…还有那半截墨,你,你,你他妈根本就没死!”赵泰然双眼发红,鼻子一酸,他终于认出了面前这人到底是谁。
老朱头也只是嘿嘿笑了几声,从脑后拔出几根银针,那张再熟悉不过而如今却不再年轻的脸,出现在赵泰然目前。
“这么多年了,你一点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