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古稀知天命
高轩捂着肚子,嘴不停抖着,不只是血,无数的内脏化成碎块也混着流了出来。
“让你见识到这招,也算是你的荣幸。”
栓,乃是麻骇自创的兵器。
与棍相比多了几分杀伤力,与长刀相比多了几分周旋能力。
但毕竟天下总共只有麻骇麻武两人用栓,讨论优点缺点在他们两人的手中也没什么意义。
当年麻骇写了本麻家栓法,记载着栓的各种招式,而这其中的最后一式,名为丹动。
原理很简单,将使用者的真气通过长栓打入对方体内,只要比对面的修为高,这股真气就能将对面的内脏绞成渣滓。
只要对方实力没有麻武强,就不可能挡下这招。
只要没到九翎,就不可能有人从这招下生还。
高轩也明白了,这招就是从内而外将人的身体瓦解。
他也明白了,麻武这右将军绝非浪得虚名。
随着高轩的心脏被那捏碎,可堪为“禁城第一琴”的大乐师,也彻底停止了呼吸。
“丹动,将军可真看得起他。”赵嘉贝推门而入,他压根没走,一直留在外面听着屋里的情况。
其实并不是那下人告诉的麻武有人偷听,赵嘉贝在射出那根线之前,早就在屋外布了一圈丝线。
高轩往这边走的时候,赵嘉贝就已经注意到了。
之前赵嘉贝本在和麻武讨论要不要杀了李泽生,最后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赵嘉贝认为该杀,杀人留了痕迹,留着也是隐患。
麻武却极力反对,想想也容易理解,多一个人站在他这头,他称王就多一张底牌。
“看不看的起,都已经死了。”麻武的脸冷了下来,踢了一脚高轩的尸体。
“大可留着他,他若站在我们这边,也多一分胜算,他以七翎挡你八翎一下,也算是个人才。”
“偷听你我对话,必有不臣之心,留不得。”这点麻武说的倒是没错,高轩若仅仅是路过或是听了一下,他或许还会考虑网开一面。
但高轩一直在那偷听,定然留不得。
今晚热闹的,也不止这将军府。
这一整天赵泰然都在思索如何解决那些炮的问题,他往那一坐一整天,也没能想出来个所以然来,除了造这些炮,他剩下的钱都用在盘场地上。
天街有三处最佳架炮点,早就被赵泰然花重金暂时租了下来,说是招待亲朋好友,实际上就是为了炸黄金台。
而这一天阿东也没怎么和赵泰然说话,他的内心还在纠结,走,还是不走。
到了晚上,阿东终于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决定独自离了学堂出去走走。
而赵泰然也在想着,和班天龙约定好就在今晚交货,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见他影子,莫不是出了事?
事实上,也确实出了事。
但赵泰然并不知晓,他披上大衣决定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推门,学堂的门反被推了开来。
来者竟是武馆的柳伯。
“诶…哟,柳伯,你怎么来了。”赵泰然一脸诧异,侧身把柳伯请了进来。
“来你这看看。”柳伯坐了下去,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四下打量着学堂。
“来,润润嗓子。”赵泰然给他倒了杯茶,坐在了对面。
“你这学堂,明年不办了?”
赵泰然反应了一会,眨了眨眼,“您这话说的,好好的学堂我怎么会不干了呢。”
“呵呵,你让阿东来我这结账,还说不是?”
“瞒不住您啊。”赵泰然笑了笑,看着满面红光的柳伯。
“说吧,你这学堂都不干了,破釜沉舟是为了啥。”
“炸了黄金台。”赵泰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对于柳伯,还算得上信任。
“炸…黄金台?”柳伯微微迟疑了一下,拿起热茶吹了吹,发现竟然是凉的,便直接喝了下去。
“看您这意思,不是太惊讶啊,难道您之前就知道了?”
“我只猜你小子要干大事,没想到啊,是这么大的事。”
说着,柳伯将双手伸进他那满头白发之中,竟缓缓从脑后拔出几根银针。
而柳伯的面庞也随着银针的拔出极速变化着,更准确的说是极速衰老,不到半分钟的功夫他的脸竟然变成了一张老者的脸,看上去没有八十岁也有七十岁。
“这…”赵泰然看着银针,又看着柳伯的脸,不知说些什么。
“没吓着你吧,”柳伯摸了摸自己的脸,来回活动了几下,“这才是我原本的样子。”
“那您为何…”赵泰然不理解柳伯易容的意义是什么,不过他也十分好奇,这几根银针是如何改变人的样貌的。
“若是顶着这张脸,我在禁城可活不了几天。”柳伯笑了笑,“你可知道,我的大名啊。”
赵泰然回忆了一下,他自打认识柳伯起就管他叫柳伯,似乎所有人都叫他柳伯,根本没听说过他大名是啥。
“希望你不要惊讶,我叫,刘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