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天纬地古难觅
但这些,除了曹清平,现在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滚,都给我滚!”阎博怒不可遏,大骂。
麻武也不敢在这多待了,拎起曹清平,匆匆行了个礼就赶忙退出了大殿。
二十万,一个都没剩下,麻武现在还是不相信,但看阎博那架势,不像假的,并且阎博深信不疑。
而且更令麻武好奇的是,阎博是怎么提前知道曹清平兵败归来的,连传令兵也没剩下一个啊。
皇上的手段,他一个武将也不想揣测,也没那个脑子去揣测。
他拽着不省人事的曹清平走出皇宫,想了想,直接把曹清平扔到了街对面。
八翎的高手,根本不可能冻死,再说了,麻武还巴不得她死呢。
她死了,自己没准就有机会出去施展施展拳脚,天天绕着禁城转,麻武也有点心痒痒。
阎博在原地喘着粗气,眼眶微微抖着,一直盯着曹清平被拽走的方向。
他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龙椅。
阎博踉跄了一下,右手抓着龙椅,勉强站稳。
一旁的尹良大气不敢出一下。
他从未见过,阎博如此落魄的样子,仿佛在一瞬间阎博就老了好几岁,眼神也愈发空洞。
咔嚓!
龙椅,纯金做的龙椅,被阎博捏碎了。
是碎了,不是被捏变形了。
黄金质软,若想捏变形,一般的武者就能办到。
但若要打碎,则需要在瞬间,爆发出极大的力量,以及极强的控制力。
尹良看着碎在地上的金块,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
阎博整个胸腔都在颤抖,无数的碎金粒从他指缝流出,撒在地上。
尹良跟随阎博这么多年,基本没见过阎博亲自动手,唯一有印象的几次,据他推测,阎博的实力说破大天也就两三翎的实力。
但今天看来,阎博的实力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但他可是这乾朝的皇上,谁敢去探他的实力,谁又有本事去探他的实力?
与这股力量同时出现的,还有阎博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气势,那股压迫。
伴君如伴虎。
阎博背对着尹良,但他却觉得阎博就在死死盯着自己,龙也好,虎也罢,一头难以名状的异兽正盘踞在阎博周身,随时准备撕碎作为臣子的尹良。
许久,这气息缓缓消散,阎博一点点扬起头来,长叹一声。
“曹清平…曹清平…曹清平…”
阎博嘴里不停的念叨,突然一转身指着尹良,“立刻,立刻给刘虚慎写信,让他提前回朝,现在!!”
尹良如释重负,立刻冲出大殿,转瞬间消失在阎博的视线中。
阎博砰的一下坐在地上,抓起一把金子,举到空中,松手。
又抓起一把,聚到空中,松手,如那在玩泥沙的孩童一般。
“为何…为何…为何啊…”阎博向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提问,无人应答。
南蛮,此刻出奇的寂静。
刘虚慎正坐营中稍稍休息,这段时间以来,在他脑中始终有一根弦绷着。
对于西狄的方针,是侵占。
而对于南蛮的方针,一开始也是侵占,但后来就变为了死守。
原因就是南蛮一位年轻人终于成长了起来,被乾朝称为南王。
但若是南蛮人称呼他,则是“大天瞒拔难赈民祖显王”,谢泽辉。
这谢泽辉也不是凭空冒出来了,早在十余年前,他就活跃在与乾朝对抗的前线,了。
那是他本身翎数并不高,但凭借过人的脑力,竟时常能与刘虚慎周旋几分,这也使得乾朝吞并南蛮的过程异常艰难。
西狄不比南蛮,南蛮几乎城连着城,各种土豪氏族错综复杂,单是这么逐个击破,刘虚慎尚且应付的来。
但谢泽辉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说通了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的首领们,让原本各自为政的南蛮各部合为一体,如铁臂一般阻挡着刘虚慎的侵吞。
慢慢地,这种阻挡竟变成了反攻,乾朝的军队在南蛮屡屡折戟,刘虚慎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北撤军。
而时至今日,两者的兵力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南蛮北上难,乾朝北下也难。
但刘虚慎深知,只要谢泽辉一天不死,这南边的战线就一天有崩溃的风险。
更令他担心的是,谢泽辉已经被南蛮人推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高度,将他称为南蛮的皇帝,也不足为过。
古有天下共主,今有南蛮共王。
然而最让刘虚慎担心的,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乾朝,整个乾朝,武者最高八翎。
谢泽辉,九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