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脑子不够用
忽悠，全是忽悠。
玄荧对聻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她不知道聻现在这样是正常情况，还是真的因为她之前害死了三个无辜的人，更不知道现在她弄死殿内的人，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就是在胡说八道，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反正除此以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哐当——’
“滚！滚滚滚杀杀杀杀……”
玄荧念头电转间，殿门竟然猛地敞开，一股股清新的空气吹起来，吹散了殿内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吹醒了玄荧浑浑噩噩的脑袋。
瞬间，她捕捉到了之前一直被她忽视的东西。
这个地方鬼气太浓郁了。
有聻在，幽冥与现世链接，鬼气自然充裕，但鬼气充裕不意味着灵气消失。相反，因为鬼气的存在，这里的灵气被抵消，会形成灵气真空，以至于外界灵气向内积压，在这里形成一个灵气旋涡。
可是没有，玄荧感知不到丝毫灵气。
强行使用超负荷灵识的时候，她的身体得不到灵气滋养，所以才会受伤这么严重。
夺灵！
玄荧第一时间想到了夺灵简笔画大阵。
对方在这里设置夺灵大阵，难道是为了不让灵气抵消掉鬼气，为聻准备适宜的环境？
可是有必要吗？
幽冥与现世链接，鬼气源源不断，不用灵气抵消也会非常浓郁啊。
玄荧想不通，她趁着聻没反悔，赶紧把殿内还活着的人都搬出了大殿，然后转身朝那两人布置针眼的地方跑去。
两人行动很匆忙，似乎也笃定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只是非常潦草的将东西埋下。
玄荧凑近了一眼就能看到，随便扒拉两下就把东西扒拉出来了。
她扒出两个盒子，空气中的灵气瞬间浓郁起来。
夺灵大阵夺的竟然真是天地灵气！
玄荧满脑子疑惑的把所有盒子都扒出来，然后挨个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块块骨头，属于‘妈妈’的骨头，每个盒子的骨头旁边都摆放着三块中级灵石。
灵气才刚刚复苏，灵脉都没孕育出来，这么大手笔的使用灵石布置阵眼，玄荧真是忍不住赞一句：“真奢侈啊！”
此时灵石内的灵气已经被消耗大半，变得跟普通石头差不多，玄荧将之放到一边，捡起骨头查看。
灵识用来布置大阵，而夺灵大阵吸收的灵气全都进入了骨头里，两者一块块骨头宛若冷玉，触感温润中透着一丝凛冽气息。
之前的两根指骨投入到聻身中，可以帮助她的理智战胜疯狂。可要是将这些充满了灵气的骨头投入她体内，呵呵，与往炸药库里扔火把没区别。
想到之前那两节指骨不受控制的被聻吸入体内，玄荧想也不想找了个盒子把所有骨头都塞进去，然后把开始挖坑。
挖一个又大又深的坑，正准备把装了骨头的盒子扔进去，忽然视线一转，看到了殿前放着的巨大的香火炉。
香炉是个老物件，道观刚建成时就摆放在这里，沾染了数百年烟火气，灵气可比大殿里的三清像更浓郁。
现成的镇压宝具！
玄荧冲过去，把装骨头的盒子埋进香灰里，再把香炉搬起来放进自己挖的坑中，把土填平。
拍拍手上的灰，玄荧笑眯眯，等聻回到幽冥，她再把香炉挖出来。
身在聻的投影空间中的玄荧并不知道，就在她把那些盒子都挖出来后，封神观所在整座山的震动停止了。
与之相反的，空间内，主殿的震动变得越发频繁，没一会儿，整个主殿就塌了。
断壁残垣中，聻的尖啸变小了些。
玄荧感知到丝丝缕缕的灵气靠近，消耗着她身上的鬼气，让她的理智渐渐占了上风。
原来灵气在某种程度上，对于聻来说还是好东西。难怪在荒古大陆时，时不时能听到某某地有聻从幽冥进入了现世，是为了利用现世的灵气辅助度过疯狂时期。
渐渐的，聻重新恢复了‘正常’，玄荧有了灵气滋养，眼睛已经能够重新视物。
看着前方努力收敛自己的形体，让自己重新变回一个‘人’的聻，玄荧无声叹了一口气，她从变成聻开始就已经与人有了根本的区别，外形再相似也没用。
短时间内接连两次陷入疯狂中，聻的消耗似乎很大，以至于她终于可以正常交流了。
在玄荧再次询问她是怎么死的后，她将一份记忆投影到了玄荧脑海中。
再次看到岁岁去世，妈妈整个人已经崩溃，她当时就要在岁岁死亡的地方自杀，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下。
对方告诉她，“你这样死了也是白死，想不想给你女儿报仇，如果想就跟我来。”
妈妈想报仇，想让所有伤害了她女儿的人付出代价，于是她毫不犹豫得跟着黑衣人上了车，她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上车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厉鬼，她被困在一个奇怪的祭坛上，不停的重复着岁岁死去的景象，越到后面岁岁死的越是凄惨，甚至到了最后变成了她被操控着亲手杀了岁岁。
她受不了了，开始不停的自杀，祭坛限制住了她的力量，她就疯狂地攻击祭坛，最后把祭坛的力量消耗殆尽，成功杀死了自己。
“最后，我变成了之前那个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只有报仇的执念。”
也就是说杀死庆封和那两个男孩及其家人的过程完全是‘妈妈’的本能行为，本能是最不受控的，对方怎么知道最后她会选择在封神观下手。
要知道岁岁去世前后妈妈可从未来过封神观。
这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凭本能行事压根不会来这里。
是人为引导的，可谁能引导一个失去控制满心仇恨的聻？
是那个祭坛？
有人在‘妈妈’厉鬼时期，给她植入了来封神观手刃仇人的念头。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谢谢他帮了我。”妈妈的声音依旧飘忽阴森，所以她的话不像是感激，反倒像是讥讽。
“那人可不是想帮你。”玄荧小声嘀咕，可一时也想不到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啊，长得脑子还是不够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