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开海节3以吾血祭予天地
粱祭司脸色逐渐发青，双唇紧紧的抿着，嘴里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好，既然如此，那便依了两位公子。”
陈予衡轻笑一声，侧身看了一眼江大，耸了耸肩。
“那看来，粱祭司还可以继续把神使的位置做下去哦。”
粱祭司咬牙切齿，手指指头捏成了拳，指关节高高隆起，他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程归帆，还有他身边的刘老汉。
也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怎么，反而也笑了出来。
粱祭司的手掌因为用力，此时包裹着的白纱布还是流出了鲜血，他反而不再说什么，将纱布拆开，捏着拳让血液滴落，装满了白玉碗。
“谨献微薄心意，吾等诚恐祭拜！”粱祭司将白玉碗放在了最后一个供位上，扑通一声跪下，将头低低地贴在地上。
台下又熙熙攘攘跪了一片，此时更赞许粱祭司大义。
”愿以此祭，献予诸神，愿以吾血，祭予天地！”
“祈求以此生命献礼，保佑此年平安！”
——
开海节祭祀算是在一场闹剧中结束了，只是开海的时辰还没到，大家也只能站在原地唠嗑。
“归帆，所幸你们没事。”刘老汉一阵后怕，他如何不知道粱祭司此次根本就是针对程归帆。
“是我让你们受怕了，连累你们了。”程归帆向来对刘老汉敬重，若不是他在这里，或许也不会有这一出闹剧。
“是啊，要不是他……”那个一开始被吓破胆的人嘟囔了一句，却被刘伯扇了一巴掌。
“你住嘴，你若是想要跟我一起出海，就放下你对归帆的成见！”
“三叔！”被打的人一脸的不服气，今年他好不容易说服了三叔带他出海，眼看就要凭着出海赚大钱了，结果！
居然要和程归帆这个灾星一起去！
因为他灾星的身份，粱祭司差点要杀了他们！
“三叔！跟他一起出海，我们会死的！”
“你若是不愿意去，自己回去，还来得及。”刘伯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浑浊的眼中出现了点点水光，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那人倒也不再说话，要紧了牙关，捂着被打出掌印的脸。
“你要是想留下，”刘伯意识到自己太严厉了，语气稍微软和了一些，“就给我安心呆着，一个船队最忌讳的就是内讧，到时候我们的身家性命都可以要互相托付。”
见刘伯教育侄子，程归帆叹了一口气，将沈江鱼拉远。
这刘伯的侄子是第一次来，不像其他人其实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存在。
虽然不至于和刘伯一般亲近，也都算得上是可以说上话的人。
沈江鱼见他出神，捏了捏程归帆的脸颊。
“那粱祭司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套话是一句接一句。”沈江鱼捏了捏程归帆紧握的拳，手中的贝壳刀不知何时早已经伤到了他自己。
“若非如此，怎么能当这么久的祭司。”
而且，年年如此。
词都没怎么变过。
今年倒是有了些心意。
“程归帆，刚刚那不会就是宴清郡大户陈家的公子吧？”沈江鱼在人群中又寻找到了方才的锦衣身影，只觉得奇怪，为何他会帮自己。
“嗯，陈家的小公子陈予衡。”程归帆几乎年年开海节都不曾缺席，陈家江家都是开海节的焦点，他又如何会不认识。
“其实我刚刚都改好了龟甲上面的卦象，奈何没轮到我发挥。”沈江鱼开玩笑道。
“那确实得谢谢人家。”程归帆挑眉，看到了那边的人影，那就是陈家小公子陈予衡，和江家的二公子江宴舟了。
说着，陈予衡就已经过来了，江宴舟的随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匆匆又离去了。
“陈小公子，多谢你方才解围。”程归帆没想到陈予衡自己大摇大摆的过来了。
“嗐，我早就看不惯他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是专门为了帮你这小妹妹。”陈予衡扁了扁嘴，一脸的嫌弃，似乎对粱祭司的意见也不小。
“那也该谢你顺手而为反而救了一条人命？”沈江鱼忍不住笑起来，这个陈家公子倒是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
“真要感谢，那，”陈予衡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唇，似乎在思考可行性，“给我尝尝你那小框里面的好吃的？”
“嗯？”沈江鱼低头看了看自己鱼篓里的炸鱼干，又看看这小少爷，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山珍海味他吃的肯定不少，惦记自己的炸鱼干？
“不，不行吗？”陈予衡尴尬起来，假装咳了几声。
“给你尝尝。”沈江鱼把鱼篓往前一送，让陈予衡自己拿取。
“好吃！好吃！我在祭台上就闻到香味了，果然不错！”陈予衡捏了一根，因为放了一晚上，此时已经不太酥脆了，但依然吃起来很香。
嗯？
所以他在台上就惦记上自己的小鱼干了？
沈江鱼见他吃的开心，又递过去两根，“这是我自己炸的小鱼干，没什么刺，就是有些干，你吃慢点，别噎着。”
程归帆伸出长臂，将人捞在怀中。
醋王又吃醋了哦。
沈江鱼对着程归帆做了一个鬼脸，程归帆宠溺地捏了捏。
“予衡，你不是一直和宴舟在一起吗？他人呢？”来人拍了拍陈予衡的肩膀，陈予衡转过身递了一根鱼干过去。
他向原来站的地方又看了看，脸上也带了困惑，“江大刚刚就在那边呀！估计是有事先走了吧，他那老成的样子，你还用担心他吗？”
“你尝尝这小鱼干，是这个妹妹做的，真的很好吃！”
“你不是向来不吃鱼的吗？”被称作清姐姐的人对着两人点头致意，接过鱼干尝了一口，又尝了一口。
“这是你做的？”
沈江鱼这才看清楚女子的模样，女子青丝高高束起，一身泼墨山水锦袍，眉目透着清冷疏离，就像——
就像雪山之巅初融的冰雪。
“嗯。”沈江鱼点了点头，感觉从前看的小说里的清冷女主都有了脸。
“哎呀，忘了给你们介绍了 ，这是江家大小姐，江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