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今天还做吗？
“程归帆，关于你疑惑的事情，我也在疑惑，也许什么时候我找到了答案，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沈江鱼附上程归帆的耳廓，轻轻地同他说着。
程归帆偏过头，定定地看了沈江鱼许久，才蓦地笑出声。
沈江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沈江鱼身上实在有太多疑点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沈江鱼是不是当初奶奶口中说的那个可以为自己改命的人，也许，已经不是了。
但是他能弄清楚的是，他现在喜欢的是在自己怀中的沈江鱼。
程归帆低低地嗯了一声。
好在自那以后，两人都默契的没再提及这件事，沈江鱼的不同程归帆早已经习惯，也习惯了她时常会冒出来的新想法。
就好像，原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现在走在了一起，命运也因此紧紧相连。
至于奶奶所说的死劫，程归帆也无暇去想，命是自己争取来的，怎么可能会因为和谁成亲就改变了呢。
程归帆笑了笑，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了一些。
“今天还准备做吗？”
“嗯？！”沈江鱼眼神错愕，做，做什么？？
“我看你收拾出来了很多贝壳。”程归帆指着桌子上被沈江整整齐齐 放着的贝壳，还有生蚝壳。
“哦，这个呀，”沈江鱼松了一口气，“因为是新工具，所以我其实是准备拿来先磨合一下，熟悉一下工具，所以这些贝壳都是拿来练手的，我准备多做一些蝴蝶挂在贝壳风铃下面。”
“对了，我刚刚同你说起宴清郡三大商户的贸易，其实是也见过一些简单的贝壳物件，只是很粗糙，没有你做的这样精细。”练手的东西能做成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江鱼在谦虚了。
“嗯？是什么样的？”沈江鱼好奇起来，看来这里不止舒家铺子一家先例。
“大家多是拿来当作信物，”程归帆瞥了她一眼，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怀疑，“这样的东西因为很难做，所以大多是当作信物，其他国也有类似的钱币。”
说到这里，程归帆顿了顿，“你从前没接触过吧？”
沈江鱼摇摇头，至少原主的记忆里是没有的，但作为钱币……“如果把贝壳作为钱币，岂不是人人都能捡贝壳为生了？”
“他们会像你一样，把贝壳雕刻成特殊的样子，除了他们宫门，基本上没人有这个能力。”
“那看来，我这样的能力对他们来说有点危险哦～”沈江鱼忍不住笑起来，如果甚至都没有这个蝴蝶这样的精细，那复刻岂不是信手拈来。
不过也只是这样想想，既然能作为钱币，肯定有他防伪的特殊处理，沈江鱼也没有这个兴趣。
“程归帆，家里还有鱼鳔胶没？”沈江鱼摸了摸程归帆身上的衣服，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上次做浴桶还剩下一些，但不多了，我去找找。”程归帆说着，将沈江鱼从腿上放下来，准备去找。
“行，一点就够了。”沈江鱼也是突然有的想法，她拿过了纸，在上面画出了一艘帆船的样子，按照结构分解成不同的部分，对比着贝壳和生蚝壳，有了初步的打算。
生蚝壳的内侧光泽度很好，但是不太平整，只能分解开做，到最后再用鱼鳔胶粘合起来就好了。
程归帆将鱼鳔胶拿来，的确剩下不多了。
“这是，帆船？”程归帆看着沈江鱼的手稿，此时她正在按照分解部分剪下来，“是我？”
“对呀，”沈江鱼抬头，眼眸微动，听到程归帆说的最后两个字，不由得勾唇笑起来，“给你一个信物，也是我独有的标记哦。”
“好。”程归帆嘴角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弧度。
原本要出去砌墙的程归帆眷眷不舍地坐在沈江鱼旁边不愿离开，定定地注视着认真的沈江鱼，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凝固了，只有桌前的沈江鱼是灵动的，活灵活现的，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都被程归帆捕捉起来，时而蹙眉，时而浅笑……
良久，沈江鱼也回过头来，撞入了程归帆的视线之中，他的眼神如此温柔而又专注，似乎将沈江鱼的灵魂也一同包裹在了视野里。
她睫毛轻颤，连呼吸都忍不住慢了下来，“程归帆，把你的衣服给我。”
“嗯？”
“身上的衣服。”
程归帆也没问缘由，当即就脱下了上衣，露出了健硕的胸膛，明明没有其他动作，却偏偏带着沈江鱼也说不出来的性张力，她下意识捂上自己的鼻子，咽了咽口水，拿过衣服就别开了视线，眼神不敢再多停留一分一秒。
生怕再如同上次一样，被迫气血两虚。
衣服上残留着程归帆的温度和气息，沈江鱼在衣领处将帆船一点一点的拼接起来，用鱼胶牢固地粘在衣领处，在船的一边，还有被沈江鱼加上去的一尾小金鱼——
干透之后，基本上就很牢固了，只要不是十分刻意地用力搓洗，就不会掉落。
原本再简单不过的短打衣衫，此时竟然也像是一副画纸一般，上面的画作并不生硬，甚至活灵活现，因为打磨的很薄，又分解了许多部分，就像是绣上去的一般。
鲍鱼壳做成的随风飘扬的帆，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不同的色彩，似乎正在随风而动，随时准备起航。
船边的那一尾小鱼欢快的从水中跳起，如同一弯新月，借着扇贝壳的纹路，沈江鱼甚至雕刻出了鱼鳞，白色与橙黄色相间，似乎是被日月共同宠爱的存在，才会有这样的色彩。
连沈江鱼都不敢保证，如果再给她同样的贝壳，她还能做出完全一样的东西。
她想，这样的话，也算她的特殊标记了吧？
这就是贝雕的奇妙之处。
两者的色彩呼应着，就像是在海面上追逐一般。
“怎么样？”沈江鱼伸出手在程归帆的眼前晃了晃，“应该没有很奇怪吧？”
“没有，特别好，我很喜欢。”
这样的衣服连穿他都要舍不得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