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是个疯子
“后来还遇到过那片海岛了吗？”如果是海陶，可塑性更强一些，那发挥的空间自然也就更大一些。
程归帆摇摇头，“为了安全，我们的行程都是固定的，当初也不过是事出突然才不得已上岛，所以后来其实见过两次，也没有再造访过那个岛屿了。”
“就是那次你带回来了这么多陶泥吗？”沈江鱼指着一堆陶罐，“据我所知，陶土制品的成功率一向很低，最多一半一半的概率，这些陶罐不算太多，一共就九个。
但若是算上成功率，那当初……“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程归帆有些不解，“其实，除了一开始没掌握好水的比例的那个失败了，剩下的都成功了，就是你看到的这些。”
“乖乖，”沈江鱼不由得一拍大腿，“海陶虽然烧制简单，成功率也高不了多少，这可真是有些逆天了。”
“你要是喜欢的话，下次出海我再带一些陶土回来？”程归帆见她激动地脸染上了许多红晕，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此时的沈江鱼眼睛清亮不已，让程归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以吗？毕竟是跟着船队出海？“沈江鱼眉梢眼角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原本清冷的脸上竟也多了七分的活泼出来，仿佛枝头刚刚绽放的花朵一般。
“你忘啦，开海节是船队一起的，但是后面一年里都是可以自己租借船只的。”程归帆笑了一声，这个姑娘时而聪明，时而怎么傻乎乎的。
“所以你若是想要，我可以专程去带一船陶土回来。”
“好呀！用你的擅长结合我的专长，绝对是王炸！”沈江鱼没想到，从前没机会尝试的东西，穿越过来还有程归帆这样的手工艺人！
“王……王炸？”程归帆的尾音上扬，带着疑惑的语气。
“啊，就是，”沈江鱼拧眉，自己怎么突然随口就能说出心里话了，她绞尽脑汁地想要解释这个词的意思，连笑容都僵硬了一些，“就是我们天作之合，是绝佳的搭档都意思。”
“天作之合。”程归帆听到这词，心中自然开心，那些疑惑又被抛之脑后，眼中只能装的下面前和他天作之合的女子了。
“是啊。”沈江鱼见他不再纠结，反而松了一口气。
正午的阳光晒得人难免昏沉，再加上身上不适、早上又被吵醒的原因，沈江鱼中午总算是睡了一个午觉，即便是有阳光洒落在脸上，她只将被子的一角盖住了眼睛，便沉沉睡去。
程归帆则在院子里鼓捣着自己的竹片和竹竿，其实这些都不用怎么处理，只需要用麻绳组合在一起就行了。
但此时的程归帆却坐在院子里发了很久的呆，身子微微侧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还是站起身，走出了院门，踏上了那条不想涉足的道路。
但没走多久，沈江鱼的清梦终究是再次被打断，她认命地睁开眼睛，听着外面的拍门声，那急切的声音拍的木门吱吱呀呀，只听“彭！”的一声，是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程归帆？”沈江鱼尝试叫了一声，没听到什么声音，便出门准备看看。
原来门外程归帆已经不见，此时院门正落在地上，周围还能借着阳光看清楚细微的灰尘。
而在门外愣神的，是老太太郭氏、婶娘郭氏、以及躲在后面颤颤巍巍的王氏。
沈江鱼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将脸侧过去，用手当做扇子在面前扇着，这灰尘实在是有些大了。
“死丫头！你什么意思！”郭氏老太见沈江鱼慵懒地才出了门，面上顿时不悦，眼中发出了恶狠狠的厌恶。
“什么什么意思，几位突然到访，还拆了我们家院门，我还想问你们几个是什么意思。”沈江鱼刚起床，声音还带着一些沙哑，她似笑非笑，看向几人的目光中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你身为沈家人，出嫁后不仅不回门，还将你娘打成重伤，”郭氏老太先发制人，眯起了一双本就不大的混浊三角眼，“老身代表沈家，来找你要一个说法！”
沈江鱼冷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也不知道当初爷爷是怎么在奶奶死了之后去，娶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续弦的，她的话语轻飘飘：“你配吗？”
“混账东西！反了天了你！”婶娘郭氏是郭老太的娘家侄女，所以亲上加亲，此时更是沆瀣一气。
“天？谁是天？”沈江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似的，“她吗？还是你呀？”
“你！”小郭氏皱起眉头，心中暗道，这一天半死不活的沈江鱼怎么突然这么伶牙俐齿了？
“我是你奶奶！”郭氏拄着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敲了一下，“你爷爷出门在外，我就是当家做主的人！”
沈江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当初想把我卖给程归帆的时候，你们可是巴不得我走远点，怕弄脏了你们沈家的地方。”
“你不要不识好歹！”郭老太看沈江鱼这死丫头是油盐不进，他们气的不行，她却在那里好整以暇地如同看戏的人一般。
根本沟通不了！
沈江鱼翻了个白眼，沈家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人！
“你们不如直接说，来想干什么吧，绕那么多弯子，不累吗？”沈江鱼目光只锁定了那躲在老太太后面的王氏，她分明眼神闪躲，察觉到沈江鱼的目光又将自己整个人挪到了老太太后面。
郭老太回头，看了一眼王氏，眼中的狠厉吓得王氏一哆嗦，“你们二房这逆女，你自己管！”
“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等会儿那灾星回来，恐怕我们……”王氏声音都带着些颤抖，脖子上的红痕还很是清晰，那窒息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你不是说亲眼看到那灾星走了吗！”小郭氏翻了个白眼，一个呆子，一个傻子，就能被欺负成这样！
真是懦弱！
“可是，那人，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