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寺庙里的和尚
卫鸿鹄和陆昱结伴去了师父傩送昏迷前说的那个地方，那是一座不大的庙。庙门虽然破烂，但是胜在幽静干净,能看出来这里的僧人应该是些认真对待生活的人。
他们推开了门，那门似乎沉寂了许久，终于有人来拜访了，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像是等了很久的老人在欢迎自己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抬脚跨过庙门槛，他们缓缓走到庙中央，抬头便是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天空，时不时还飘过一两朵白云，置身其中，人们都有种与世无争的想法。
寺虽小，却有一种经久不衰的感觉。庙里若无他人，寂静的空气中，只有庙中的一棵老梧桐树随风起舞，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和几只鸟儿在唱歌，听着就十分悠然。
这时，陆昱往里看见一个在佛像前打坐的和尚，便想上前询问凡渊大师是否在此。待到他们走到那和尚的近处，陆昱看着那人惊住了——这不就是杨文涛吗？
十足的疑问在陆昱的内心燃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杨文涛难道也和自己一样，穿越了？
“日历，你来了啊。”那和尚睁开了眼，笑道。剑眉星目，其实杨文涛本来长得就帅，头发被剃了之后，愈发衬得他那立体饱满的脸部，竟也不觉得突兀。
这就更加坚定了陆昱心中的想法，因为除了杨文涛，没人会再叫他日历了。
“文涛？”陆昱试探性地问，可心里早已有了定夺，心情很复杂。“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看着眼前之人，一身灰色素衣，脖子上戴着一串黑的发亮的佛珠。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除了模样没有变，陆昱感觉他哪哪都变了。
“抱歉，一两句说不清楚，进来讲吧！”杨文涛仍旧眯着眼睛，冲陆昱笑，“哦，还有卫教王，也快些请进！”他似乎才看见了卫鸿鹄，努力推挤出来笑容，做出“请”的动作。
卫鸿鹄人头脑聪明，马上就感觉到了一丝敌意，欠身回了个礼，算是打了招呼。
进了屋内，陆昱首先开口，“是我的师父，傩圣。”
陆昱有些感觉对不起师父，这么久了，自己还不知道师父的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傩圣，有他在的时候大家都不用多操心，只有没有了这人大家才懂得事情有多难，所以说傩圣一个人有多大的、别人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责任啊。“师父不知道怎么了，我们打完仗回去就看见师父躺在床上，身体很是虚弱，昏迷不醒。”
“阿弥陀佛！大致情况我了解了，一会我简单收拾一下，跟你们回去一趟。”凡渊双手合十在胸前，虔诚地说。
临走时，凡渊背着包袱，站在庙门口向里看，苦笑了一下，心想：檀木台，香钱案。你看那佛主嘴上说着怜悯众生，却还让人们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由于事态紧急，他们很快就到了傩圣的家。在经过了一番的检查后，凡渊得出一个结论：如今星宿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傩圣继续撑下去了。况且，这次大战，傩圣竟然不管不顾地又往傀儡中注入能量，这难道不是自寻死路还是什么？
陆昱有些着急，同时还痛恨自己明明打仗之前就觉察到了师父的不对劲，但却没有及时的制止和疗伤，这才导致伤势进一步加大。要是当时自己干预了，师父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捂着脸懊恼地表示，凡渊站在陆昱旁边轻轻地拍了拍陆昱的背，这也没什么的，毕竟两人在他们那个世界里从小一块长大，干什么是都是一起，经常聚在一起玩玩闹闹。
但卫鸿鹄看到了这一幕，眼神瞬时警惕起来，像只发狂的雄鹰，用盯着猎物般的眼神盯着凡渊的手。
他一把勾住陆昱的肩把他拉了过去，紧紧地搂着。陆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卫鸿鹄发狠并且警告地俯视着自己，像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
陆昱不知所措，他的力气没有卫鸿鹄的大，逃也逃不开。
凡渊只是冷笑，也没说什么，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之后，他又回头看向了傩圣，这才开口说话：“他可不是什么半神，他是真正的神仙。”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因为自己的缘故，现在已经被天庭除名了，这才流落到这里当个什么傩圣。”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日历。”凡渊用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陆昱，“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这才出此下策。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但不要诧异。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们如今生活的这个都司朗宁世界上面其实还有真正的神仙。而牧星神，也就是你的师傅文狄，因为不满天庭的管辖而自愿下凡成了半神，走时还带上了你和我。”
凡渊说到这时，声音明显大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得意地说：“没错，我和你很早就认识了。我本来是牧星神天宫的天池中的一只鱼儿，你则是他圈养的一只金丝雀，牧星神总喜欢养些小动物，可对我们两个可是格外的偏爱和上心。”
陆昱觉得凡渊说的不错，自己确实从陆燕雀的记忆里最初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铁笼关着自己，可那个记忆碎片不像是发生过的，因为实在是太过久远了。
被笼子关着后，没有落锁，于是他想打开那扇笼门，可是笼子关的很紧，筋疲力尽了也还是没有打开，便沉沉睡去了。
“可下了凡之后，牧星神发现这里也不是和谐的。”凡渊说着走到了床边看着傩圣，“他想创建一个全新的世界，便想着要将人，妖，魔统一。”
“如今，妖族已经大半归顺，魔族也在攻打中，可他的力量却撑不下来了。”凡渊摇摇头，“因为长期没有天庭的力量补给和加持，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于是他费力地将你我变化为人形。”
“牧星神想让你未来接替他的职位，而我主要辅助你。可魔族力量强大，魔尊似乎在四处寻找神物，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更坏的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巫师，预言你是那个最合适的，他便在你打仗时从中作梗害了你。”
凡渊说到这里，想到了当时自己和牧星神找到陆燕雀时，他浑身是血的情景，不禁攥紧了拳头，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
“但牧星神规划中的未来里都有你，于是他便抽出了你的一部分灵魂下凡，并派我去保护你。”这后面陆昱都知道了。
“我心疼你啊，你一直被当做为战争而生的人一样，浴血奋战作战了那么多年。一直都那么危险，刀剑无眼，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凡渊心疼地看着陆昱，陆昱觉得杨文涛自从变成了凡渊和尚后就对自己怪怪的，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太好的感觉。
凡渊没有读心术，自然也就读不出陆昱的心中所想，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于是我将你好好保护了20年，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傩圣突然把我叫去，说时机到了，让我把我的心思藏起来，还说他都知道。”
哈哈哈，凡渊傻笑了起来，有些疯癫。
“还说不用我了，让另一个人去接你。我想，那个人就是卫教王您吧。”凡渊不再面对陆昱，反而是侧过身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卫鸿鹄。
卫鸿鹄一直在闭着眼睛听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人。
人和人的感觉是很微妙和玄学的，就像，卫鸿鹄就是喜欢陆昱，就是讨厌眼前这个和尚。
突然被提到，卫鸿鹄睁开了眼瞧了过去，淡漠地看着凡渊，似乎在看一个不足挂齿的人。
“你还是回来了，于是我也就跟着过来了。但牧星神将我安排到一个庙宇里，让我修身养性。我做到了，现在他昏迷还不是要靠我？”凡渊说到后面语调上扬。
陆昱越听越感觉不爽，师父生命垂危，而凡渊的话里话外都是在怪傩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