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流
张芊妤跟在父亲身后,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不满的嘟囔道:
“靠着卑鄙手段才赢下切磋的废物,有什么可关注的 。”
此话自然被张盛听进耳中。
他身形一顿,伫立在了原地,颇有兴致道:
“哦?怎么个卑鄙法?”
张芊妤见状,急忙将事件的经过告知了张盛,根本用不着她添油加醋。
希冀着张盛听后能对那废物更加厌恶,从而亲自出手,将这这所谓的联姻破坏。
“有意思,真是不简单!”
未曾想到,张盛听闻却不气恼,反而手抚浓密的胡须,露出一抹笑容。
没有得到张盛共情的张芊妤不由气急,娇声嗔道:
“父亲,你真忍心将女儿嫁给这般糟糕的一人?”
“糟糕?为何你会如此认为?”
“凡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皆可称枭雄!”
“只有如此,武道之途方能长远!”
“为父倒是有些欣赏那小子了!”
张盛握紧双拳,忆往昔峥嵘,表情逐渐狰狞,看得张芊妤一时无言。
“为父已将婚期为你拖延三月之久,到时候嫁与不嫁,还要看你努力。”
“人手,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听闻张盛此言,张芊妤一喜,眉头马上舒展开来。
随即便一脸轻松的出了殿门。
看着张芊妤离开身影,张盛微微摇头,轻声叹道:
“到底是孩子心性,如此多周天高阶的武者在场,都未能发现那殷洛究竟使了何种卑鄙手段,真的是借助了外力?”
“那消失的黑袍会与你有关吗?”
张盛眼中露出一丝精芒,脑海中不断复盘今日与殷洛相处时的场景,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缭绕在其脑中。
“影卫,去招那人来见!”
等到那阴影之中的人消失,张盛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喃喃道:
“大哥,为了你的亲侄女,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反正你也不知道那个你苦寻十几年的人就近在咫尺。”
“既然芊妤对那未婚夫不甚满意,那便顺便也替你将我张家之耻也一并洗刷了吧!”
“届时,说不得你还会感激我才对!”
张盛的独白很没逻辑,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表达什么
殷洛一行此时已回到了望月宫,房中,母子二人正在谈论。
“怪不得洛儿你能将那姓马的小子击败,原来是认了一个厉害的师傅,你应该早说才对,咱们连拜师礼都没送呢,找个时日为娘定要亲自前去拜会!”
从殷洛口中得知此等秘事,柳若兰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必了母亲,如今我也不知师尊身在何方,他将传承予给孩儿后便云游四海去了。”
殷洛也不算撒谎,他是真不知道魔帝在哪儿。
“这样啊,那他若是回来,你一定要通知为娘!”
柳若兰满是遗憾,如此大恩,若不当面感谢,也太没礼数了。
“母亲,今日虽然成功,但毕竟是拖延之计,若无实力傍身,随时都会身陷囹圄,孩儿便先去修炼了。”
见解释清楚,殷洛便不想再耽搁时间,对柳若兰道。
“去吧。”
柳若兰应了一声,虽然很是心疼殷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将房门紧锁,殷洛心念一动,进入到九天彼岸图之中。
已经适应了幽暗环境,殷洛二话不说,盘腿而坐开始修炼。
先前的战斗虽然并不激烈,但他却打出了叠劲掌的三重,暗劲使得体内血气有些翻涌,灵力也正处于活跃状态,此刻正是巩固修为的绝好时机。
八荒神魔诀无声运转,潺潺灵力冲刷着才开辟不久的三焦脉,在灵气的滋润下,经脉的韧性在悄然增长。
一段时间后,感受到体内的血气趋于平稳,经脉的韧性也达到了现阶段的极限,殷洛这才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膝盖长出一口气:
“总算稳固了修为,体内的灵气也充盈了!”
随后片刻也不敢耽搁,摆开架势,准备演练叠劲掌第六重!
“呼!”
殷洛猛地打出一掌,黑色灵气从掌间倾泻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掌出如风,呼啸着打向虚无,惹得身前空间荡漾。
“啪、啪”
明明只有一掌,却传来五道清脆的响声。
“太慢!”
这掌落在旁人眼中,已经极为惊艳,可殷洛却仍旧不满,连五重都未练至化境,谈何六重!
“呼、呼!”
两声风啸交杂在一起,传进耳中,只见殷洛挥动双手,左右开弓,竟想要同时演练!
一瞬间,幽寂空间中脆响接连不断,吵得人耳膜生疼。
但殷洛没时间顾及这些,一心埋头演练。
一连三番下来,殷洛的身体很快就被暗劲反噬到了极限。
他不得不停下来,褪去身上多余之物,将浑身浸泡到提前准备的药液之中。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如同万蚁在身上啃食,但殷洛早已习惯,强忍着一声不吭,眉头也未皱分毫。
只有紧咬的牙关能证明这不过是一个少年的倔强。
殷洛宛如一个苦行僧一般,在此间世界中不断重复着枯燥的修炼。
时间的流逝他浑然不知,外界的流言也全然未觉。
“你听说了吗?那个废物七殿下崛起了,据说一掌把那什么周天巅峰的统领儿子都给干趴下了!”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早就过时了!”
“不是有人辟谣了吗?那什么周天巅峰已经压制到了初期,还有那殷洛也不是靠自己,据说是用了卑鄙的手段!”
“也就是你信以为真,废物了这么多年哪可能一朝翻身,还是想想自己吧,人家再怎么废物也是一位王子,我们呢?闲的蛋疼操心这些。”
坊间,类似的言论不绝于耳。
此事自然也传入了深宫之中。
司仪宫,王后执政之地,司马琴正坐于高台之上,还不待台下那身着甲胄的中年男子汇报完,便骤然起身,一手猛地拍在案几之上,将书卷震落在地,冲下殿来,指着男人的鼻子怒声骂道:
“废物,白拿本宫这么多俸禄,就这点小事也能搞砸,蠢猪!”
“王后,并非犬子不济事,实在是未能料到那殷洛实力进步如此之快!”
面对王后的震怒,亲卫副统领马占江头颅越发低垂,身躯微微颤抖,嘴中不断解释着。
“抬起头来!”
司马琴深呼一口气,缓和了语气道。
马占江越发颤抖得厉害,但终究理智战胜了恐惧,缓缓将头抬起。
“啪!”
清脆的声响响彻整个大殿。
司马琴一个耳光扫来,他那白皙的脸庞瞬间红肿。
“本宫费劲心思才提拔你上位,不是为了听你的解释,再有下次,就不是耳光这么简单了!”
司马琴满眼凶光,脸上尽是狠厉。
“不过那小子到底是一跳梁小丑,成不了什么气候,若是张家收拾不了他,再做考虑不迟。”
马占江慌忙应喏,捂着红肿的脸庞就要离开。
却听司马琴再次喝道:
“慢着,交代你的另一件事办得如何了?”
司马琴回身将掉落的书卷捡起,在手中肆意翻动。
“差不多,快办妥了,那家伙被属下打压得喘不过气,已经离职回家。”
提及此事,马占江多了几分底气,颇有底气地道。
“蠢货,这本宫自然知道,我是问你还要多久才能让他彻底断气!”
书页‘啪’的一声合上,司马琴作势欲打。
马占江急忙道:“王后息怒,应该就在这两天内就会毒发!”
将书页扔向案几,勒令其退下,司马琴靠在王座之上,好不惬意。
“敢和本宫作对,这便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