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确定

    过了大约一刻钟，屋内隐隐传出了林李氏悲痛的呜咽声，原本还稍显淡定一些的林柏谦，在听到自己妻子的哭声也难掩焦急，眉心拧得更紧了。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门终于打开了，林李氏红肿着眼睛立在门前，尽量平和地说道：“都进来吧。”

    众人应声而动，没有一丝迟疑。迈步进屋，众人都很有默契地坐在刚刚自己坐的位置上，视线集中在林李氏身上。

    林李氏待众人坐好后，垂下眼眸，掩盖住再次泛红的眼眶，林柏谦担心地握住妻子的手，林李氏感受到丈夫的担心，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转而对众人说道：“我刚刚和谢掌柜单独聊了，确定了谢掌柜的妻子，就是我的女儿……”说到这，林李氏停顿了一下，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哽咽着继续说：“小宝临……小宝临走之前，曾经跟谢掌柜说过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包括自己被领出青云城之后的事情，也隐隐记得一些。”

    话音刚落，屋内众人的目光便热烈起来，眼里满是希望的光。

    “接下来的话就让我说吧。”谢良看着依旧悲痛的林李氏，主动开口说道，看着林李氏同意地点了点头，谢良继续开口说道：“内人在与我成婚后，便偶尔与我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直到有了身孕之后，也许心中有所感触，愈发思念亲人，更是常常做梦惊醒，醒来就哭，说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忘记，身体日渐消瘦。为了让她宽心，我便照着她说的专门记下来，是画面的就画下来，慢慢地，她身体果然好了一些，而我们一起记录的内容也越来越多。后来她有一次又做噩梦哭醒了，醒来之后就说自己又想起来了很多……”

    一间黑黑的房子里，窗户全部被木板钉死，门也从外面被锁上了，一天只有两次会开门，每次都是同一个大婶在送饭。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哭、有人闹，后来，一个闹得最厉害的小女孩被带出去后再也没回来，就没人敢哭闹了。林乔宝一直蜷缩在屋子的最角落，除了吃饭，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不哭不闹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的孩子一个一个地都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没人回来过，直到那天，轮到了林乔宝。

    林乔宝一如往常地缩在角落里，突然房门打开，没等任何人反应，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就将林乔宝从角落里拽了起来，刚出屋门，被许久未见的白日的阳光刺得生疼的眼睛还来不及闭上，就被人蒙上了一个黑布袋，嘴巴也被另一个人用布条塞住了，这时那个进来抓自己的壮年男子说：“这丫头不会是哑巴吧，他娘的，哑巴可不值钱。”

    “放你娘的屁，石头哥怎么可能带回来残货。”另一个小个子男人开口骂到，“这丫头石头哥说了，找个好人家。”

    “娘的，好人家谁买丫头，还不如卖去春喜楼，说不定之后还能照顾她生意哈哈哈哈——”壮年男子的笑声让林乔宝打了个寒战，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嘴巴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行！石头哥说了，要找个好人家。你不去就让我去。”小个子男人不见得是可怜孩子，但是听“石头哥”的话，说着便将林乔宝拉走了。

    “你去你去，老子乐得清闲。”壮年男子无所谓地说着，最后小声嘀咕一句：“不想卖还拐来干嘛，干这一行还讲狗屁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