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沮小柔
“哦？”
【黑渊玄白】似乎有点小意外，不过他们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荒古并不理睬女孩的挣扎，抬起另一只手准备先打晕她后再做打算。
但是——
“嗯？你这是想做什么，李枵易？”
枵易瞬间出现在荒古的身后截下了荒古欲挥下的右手。
几乎是同时，枵易压制了荒古的灵力，让其无法做任何反抗。
“住手吧，荒古大叔，这家伙不是你要找的凶手。”李枵易放开了荒古的右手说道，“说到底，你知道她是谁吗？”
“嗯？”
“她是沮小柔，沮天庆唯一的骨肉。”
听到有人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女孩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停止了挣扎，同时低下了头。
“你、你说她是沮天庆的女儿？这，这怎么——”
“当然有可能，不过现在可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吧？”李枵易继续说道，“你不是在追查人员失踪吗？”
“哼，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案件跟她无关？”
“证据吗……”李枵易嘴角上扬起来，“千草，接下来交给你可以吧？”
“当然可以。”（日语）
千草接过枵易的话指出道:“荒古先生，你觉得凭一个不成熟的御尸人真的有能力不动声响地拐走那么多人吗？”
“这……”
“而且，你也与她交手了吧？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她没有这个能力才对。”
“哼，那她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原因？”
荒古抓住女孩死死不放手。
“嘛，偶然吧？”
“哈？”
“这点问她本人应该会比较好，不过，荒古先生，现在不去救那些失踪的人真的没事吗？”
“嗯？难不成你已经知道那些失踪的人在什么地方了？”
“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呢。”千草微笑着说，“即便我现在没有战斗的能力，但除此之外的力量可是完全没有下降哦？”
——此乃谎言也亦非谎言。
只见荒古愣了一下后接受道:“这样啊……”
随手也放开了沮小柔。
“说吧，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哦。”
千草没有指向任何方向，这就说明被困的人群就在这片街区上。
荒古还在疑惑时千草已经娴熟地展开了一道巨大的阵法，阵法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刹那间一逝后失踪的人员便全部出现在了四周。
“这，这是……”
看着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的施州人民，王思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唔……”
粉毛女孩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天的躲藏之地竟还有这般秘密。她有些迷惑，随后将视线转向千草，希望能得到她的解释。
“简单来说，是这附近形成了一个异空间裂缝，会将路过的行人通通吸入进去。顺带一提，这种裂缝是随机产生的。”
听到这里荒古询问起来:“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裂缝呢？”
“谁知道呢，没准跟几年前的事件有关哦？”
千草故意卖关子地解释道。
但荒古很清楚，千草说的是前任会长王思幽为了净化这里而牺牲自己的事情，那次之后这片区域虽然再没有恶灵困扰，但也因为是这样，成为了施州城内唯一一处人迹罕至的内区域。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荒古掐掉了一直在抽的香烟，准备回去了。
“老、老师？要回去了吗？”
王思兰困惑地询问着。
“既然连浅上千草都不知道，那我们再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荒古转身继续说，“而且，向好山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调查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王思兰看向了周围昏迷的人群，她瞬间就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毕竟，这块可不归我管啊——”
荒古偷偷望了一眼【黑渊玄白】后便和王思兰离开了现场，带着那些昏迷的人群。
“嘚，那你准备怎么办？”
在帮助荒古解救出人群后，李枵易来到沮小柔的面前询问起来。
此前的时间内沮小柔都跟石化一样，没有做任何行动。
“我……”
“枵，你不要这么逼问她啦，她还是个孩子呢。”
千草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浮现着奸恶的表情。
“既然她现在没有头目，那我们帮她做选择不就好了吗？”
“哎？”
一抬头，沮小柔遮挡自己的兜帽便掉了下来，那头粉色的发丝又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李枵易突然灵光一闪，“沮天庆是在花重金悬赏他的独生女吧？我记得是两个亿？”
“你没有记错哦，枵——”
千草走到小柔身前微笑着:“这不就是白给的两亿吗？几个委托都挣不到的数目呢——”
“不，不要啊，不要把我交给那个混蛋！”听到这里，沮小柔似乎明白了眼前两人的打算，连忙哭喊着求饶，“唯独这件事……”
“哦？为什么？”
明知不会卖掉她，却还是摆出一副恶人的嘴脸，李枵易看着自己的老婆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真是的……）
“我……”
沮小柔陷入了两难，但眼角的泪水还在不停地打转。
“啧，好啦好啦，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别哭了，不会把你交给沮天庆的。”千草怕事情控制不回来便不再逗沮小柔了。
“哎？”
“说到底，我们还有账要跟沮天庆算呢。”
千草温柔地抚摸着沮小柔，安慰她的情绪。
“可，可是，我值两亿哎？”
“笨蛋！”李枵易突然插话，“人的价值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吗？”
千草听着暗暗扬起了嘴角。
“放心吧，区区两亿我们还不放在眼里。”千草接着问，“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也已经暴露了，我想不出来还有哪里能够容得下我了。”
沮小柔此前漂流将近两年，去过中国无数城市寻求庇护之所，但都找不到安心的地方。她那个混蛋老爸的通缉令可以说是遍布全国，人群多的地方基本上都有眼线与赏金猎人。
“这样啊——”千草看了一眼沮小柔，又在心里和枵易达成共识后开口道，“那要不要加入我们啊？”
“哎？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成为【千草社】的一员？我以【黑渊玄白】的名义发誓会护你周全，也会提供你安稳的居住环境。”
“哎？哎？可、可是，为什么？像我这种弱小的除灵师——”
“是啊，为什么呢……常理来说的确不会邀请你加入我们，毕竟我们也树敌不少——”千草思索了一番，“可能是我们团队中缺个御灵人吧？”
“？”
沮小柔一脸懵逼地看着千草，此时她已停止了哭泣。
“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的小家庭？对你而言没什么坏处吧？”
李枵易也很坦率地邀请起来。
这一对情侣绝不是因为知道沮小柔的遭遇而可怜她才拉她进来的，而是基于某个约定或者说是目的。
当然，针对沮小柔的身份而言，对日后的某些行动没准也有帮助——千草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进行邀请的。
但无论怎样理性地去找借口，他们邀请沮小柔的想法都是感性的，那就是非这个女孩不可。
（枵，这个女孩——）
（啊，前辈的遗愿总算是找到继承者了。）
“小柔，你要是不想跟随我们也没关系，我们都遵从你的选择——”
“我想加入！拜托了！”
沮小柔瞬时做出了回答。虽然不晓得【黑渊玄白】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在两年间听到的关于两人的传闻告诉她，绝对比四海为家的处境要好得多。
“嗯嗯——”千草微笑着继续抚摸着小柔稚嫩的脑袋，这场景就跟抚摸未那时一模一样，“对了，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千草社】的成员，有个规定必须给你讲清楚了。”
“什、什么？”
沮小柔语气明显有些担忧起来。
“不能丢【千草社】的脸，小柔解决不了的事，我们都会替你解决。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可以退缩和逃避，永远记住，你是我们【千草社】的除灵师！要对自己的身份负责！也绝不能背叛我们！明白了吗？”
千草微笑着摸了摸沮小柔的脑袋。
“所以，请安心，我和枵易会庇护你的一切。”
3
“情况怎么样了？”
五口路的一处废弃咖啡店里，西绪弗斯跟肖雨扬在这里秘密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已经布置完成，剩下就差启动仪式了。”
“抓紧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西绪弗斯无奈地说道：“【黑渊玄白】不会让我们这么顺利的。”
“这点我也知道啦，只是现在启动仪式需要等【灵脉】的出现才能为阵法提供足够的灵力支持。”
眼前的女子摆了摆手，虽然很令人不满，但西绪弗斯还是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的吧，【灵脉】的周期性涌动就在后天。”
“没错。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好好部署一下，免得被那两人坏了好事。”
说着的同时肖雨扬从兜中拿出了一块黑黢黢的矿石摆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黑石】吗？用来吸收和储藏阵法收集到的灵力与生命力的东西。”
（黑石：该世界下柳生力量的产物，外形像是铁矿，但本质上是灵力的集合物，能够储藏起庞大的灵力，种类有很多，用法也不尽相同，但所有直接使用黑石力量的无论灵体还是除灵师都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包括寿命的巨大缩减和狂暴化。现今遭到世协会的民间禁用以及商业交易，但协会本身却在使用，此外个人想获取黑石只能通过偷采与黑市交易。）
“啊，没错，有了它，我们的计划定会万无一失！”
西绪弗斯其实并不知道黑石的存在和情况，这些都是肖雨扬在操刀谋划。
“那就全交给你了。”
“遵命。”
4
这个时间段在五口路区域的并不只有【黑渊玄白】与西绪弗斯。
还有一派势力也在暗中观察着。
“东叶大人，真的不用让我去杀了肖雨扬那个叛徒吗？”
楼顶上一位秘书打扮的女性向男子询问着。
“不用，倒不如说我还想让她多活几天，看看她到底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说话者——名叫的东叶的男子似乎饶有兴趣。“而且，那对夫妻现在可是在这里哦，动手的话不是很不妙吗？”
“明白了。”
女性——卡丽·彼莱尔轻轻回答了一声。
“哦？堂堂【燚国】的首领居然会怕两个普通的除灵师吗？”
声音来源于东叶和卡丽的背后，于是两人转过身，出现在他俩面前的是李枵易与浅上千草以及一位粉毛小女孩。
燚国，那是三大叛灵组织之一，拥有着极高的国际影响力，其首领正是原中协会除灵师东叶，赏金108亿美元，女性为其副手和组织第二把交椅卡丽·彼莱尔，赏金64亿美元。
“哼，普通？李枵易，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千草一样凡尔赛了？看看你们两个，能叫做普通的除灵师吗？”
东叶毫不留情地吐槽起来。一旁的卡丽却绷紧了神经准备战斗。“放轻松，卡丽，这两人不是来找我们干架的。”
听从东叶的建议，卡丽暂时放下了戒备。
“这么轻言判断可不是你的作风哦，东叶。”
“不过跟你学的一些分析手段而已。带着沮家的小屁孩就来会见我们，如果要打，凭现在的你们护不了她的安全吧？”
“真伤脑筋啊。要是所有的敌人都像你这样，除灵师协会估计已经毁灭吧？”
“多谢夸奖。”
东叶笑了笑:“两位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和卡丽就先离开了。”
“请便。毕竟我们确实不是来找你们的，只是碰巧感知到了顺路来看一看。”
千草跟向东叶解释道。
“不过，关于你的那位叛徒手下，我想她会超乎你的预料，在这里直接解决了更好哦？”
“是么，感谢您的建议，那再见了。”
5
“哎——”
千草似乎有些疲惫。
“那两个人究竟是谁啊，小柔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一直牵着李枵易手的沮小柔探头询问。
“【燚国】的第一二把交椅，灵界实力榜上顶尖的存在，你会感觉不妙也正常，寻常除灵师在那两个家伙面前站不了几分钟的。”
李枵易解释起来。
“千草，你说的那个就在这里吧？”
“嗯。”
“哎？什、什么？”
沮小柔听着夫妻俩的对话有些懵逼，但还没来得及询问，千草就已经在眼前画出了法阵。
阵法瞬间闪烁起白光，沮小柔禁受不住这种照射便很干脆地捂住了双眼，当然这里其实还有李枵易用身体给小柔抵挡了一部分光芒。
在察觉亮光消失后，沮小柔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
看着千草手中拿着的一柄蓝色短刀，沮小柔开口问道。
“啊，这是我通过探物阵法取出来的，虽然暂且还不知道它的品阶，但毫无疑问，这片区域会出现裂缝多半是受到了这东西的影响。”
千草开始打量这把短刀。
短刀做工极为精细，刀身印刻着一串看不懂的符咒，而材质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五菱石】，你问千草为什么会知道？是啊，她为什么会知道呢。此外，短刀内部似乎蕴含着极为庞大的灵力。
（如果是这么庞大的灵力的话，裂缝会被影响生成也就不无道理了，这把刀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危险的多呢。）
6
“东叶大人，我不明白，刚才为什么要撤退，如果真要打我们不会落下风吧？何况他们还有个小孩。”
离开五口路区后卡丽说出了心声。
东叶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责备卡丽，“卡丽，你觉得浅上千草在十战后真的丧失战斗力了？李枵易也真的实力受到了削弱？”
“这……情报上是这么说的，他二人对外也是这么宣称的啊。”
“不要小瞧了【黑渊玄白】，那两个人的武力和智慧加起来是能够匹敌整个灵界的——”东叶严肃起来转而又突然叹气道，“可惜，为什么这样的人才就不能为我所用啊。”
“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而且卡丽啊，即便他二人实力真的下降了，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占据上风吗？”
“我……”
“别忘了，那可是世界剑术第一的「深渊死神」李枵易和「全能女王」浅上千草啊。”
7
一座城市的夜景总是莫名的美丽。
这与它是否为工业城市并不挂钩，因为有些孤独伤心的人儿会去始终这么认为。
那轮明月，不，那副寂静无声的黑暗就仿佛在等待着他一样。
由自内心而感到的深远。
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你把【蓝光】留在那里是怎么回事？”
月色下雪生对旁边的女性问道。
“哎？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
似欣笑着装傻起来。
“我们应该约定过，别对这个世界干涉过多。”
“啊是这样没错，但既然柳生姐都这么破坏规则而无影姐又没说什么的话，我稍微增加点变量也无所谓的吧？”
“就像几年前你搞的好事一样？”
“呃，那是……感觉很有意思嘛，区区【自然灵】居然会被那个选中。忍不住想掺一脚看看结局了。”
“……”
雪生顿感无语起来。
“哼，你还不是一样，在我之后还不是有行动。所以都彼此彼此啦。”
“毕竟，我们两个在这个世界中可是选择的对立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