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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拔都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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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罗刹懵懵懂懂的走进茶楼,店小二是个机灵之人,看她穿着打扮不俗,且又看什么都感觉稀奇热闹,不似平常来往的那些女子俗气,想必然是贵客,说不定是哪家千金偷跑出来玩耍,怕是一会主家寻找过来得罪不起,于是一番殷勤,引其上了二楼雅座,好生一番招待,瓜果菜蔬,上好的茶点等上了一桌,女罗刹初入人间,哪里懂得这些,人家怎么安排,她就坦然接受,也不推辞,欣然坐在哪里,看了看四周,全是一些穿着打扮文雅之人,而整个大厅侧面正中,搭了一个台子,上一老者与一少女正在弹唱,她也不明白所以然,只是觉得声音曲折悠扬,颇为好听,于是她问旁边一位文士:“这是什么?”

    文士显然颇为沉浸于唱词之中,被人打断颇为不悦,答道:“这少女所唱的是拔都护传!”说完就又认真听了起来。

    女罗刹不解,又追问道:“拔都护传是什么?”

    文士不耐烦的回复道:“你细听自然了得!”

    旁一六十多岁模样,但身体十分健朗,看其气势与周遭文士颇为不同的老者看向女罗刹,他见女罗刹双眼清澈,似乎初入人世间的婴儿,自然产生几分怜惜,他便耐心给女罗刹讲说这拔都护传是什么意思。

    原来此间国家名为汉国,位于中原之地,自结束先朝乱世已经历经三世帝王,如今,大兴文教,国富民强,百姓生活富足,俨然一副盛世景象,此国四周有四接壤之国,北方为狄国,东方为夷国,南方越国,西方为戎邦,为何独独西方称为戎邦,只因为西方这些戎族之人并为建国,奉汉国为正朔,一族之人颇为恭顺,年年奉贡,与汉国边境之上互开榷场,每年能给汉国提供大量马匹,用于军旅征伐。

    这拔都护就是戎族之人,此人为戎族领袖养子,想当年戎族领袖也是一方英雄,在众多小族之间联合纵横,通过联姻,征战等手段将几十个小部落统一成一个大族,当时汉国朝廷曾廷议征伐,以避免将来戎族做大,但是一来,当时朝廷要征伐东夷,北狄,无暇顾及,二是戎族领袖相当恭顺,每年向朝廷进贡大量马匹,并派族中贵族子弟来朝廷军队磨砺,虽然是磨砺,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质子,如此一来,朝廷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

    等东夷和北狄平定后,这戎族已经完成整合,发展壮大,朝廷贸然也无法将其剿灭,且其相当恭顺,年年朝贡不少只多,且其贵族子弟,随大军出征,十之八九战死在北狄和东夷的战场之上,戎族之贵者皆戴孝,为此朝廷特在都城之西立一庙,每逢年节派太子或亲王前去祭祀,以示恩宠。如此一来,朝廷也就对西戎听其任其,只要不称国建庙,朝廷也不对其大加干涉,只是在边境上筑城,派一大将带兵驻守。

    戎族地狭民少,总共也就是四州之地,其最西之州更是民少地荒,且常年有盗匪出没,而戎族首领之中唯独这拔都护有英雄之气,且其少年之时原本是孤儿,生长于荒漠之中,与豺狼为伴,靠抢劫荒漠之中的落单商旅,或者士兵为生,有时无食便生吃毒蛇,蜥蜴之类的野物。戎族领袖当年西征此地之时,偶遇拔都护,见其凶狠,且胆略超人,于是便收于军中,拔都护有大军提供衣食,也颇为乐意,于是便在军中安定下来。

    不想这拔都护自小生于荒漠,体质超人,以后在征伐之战中,勇猛异常,常常一人便杀人敌群,所向睥睨,常于征战之时,抛下武器,以手撕人,以嘴咬人,便是虎豹见之尚且胆怯,何况人忽

    后戎族领袖见拔都护如此凶猛,且西戎之地人人闻之胆寒,便收其为义子,赐名拔都护,开始学习戎语汉字,军谋韬略,不想此人异常聪慧,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成为西戎一代名将。

    戎族领袖灯尽油枯之时便招来拔都护于床榻之前,大妃对气息微弱的领袖耳语道:“大王,拔都护勇猛异常,一族之人皆是畏惧,且非你亲子,臣妾怕您百年之后,无人能治住此人,大王的子嗣遭殃…………”说完便低声哭泣不已,

    帐中族中各个长老,贵人也纷纷向领袖进言道:

    “大王,拔都护早有不臣之心,只是畏惧大王,若一旦山崩,他便再也无所畏惧,此时全族仰仗谁?…………”

    “大王,嗣子贤德,恐怕将来拔都护对嗣子不利啊…………”

    “大王,拔都护野蛮异类,如今不除,将来后患无穷啊…………”

    “大王,纵然嗣子将来对拔都护一片真心,谁能保证拔都护没有异心呢?他若发难,谁能治之?…………”

    “大王,自古以来,哪里有不贪恋权位的,拔都护之所以不敢造次只是有你在啊…………”

    “大王,拔都护有无谋反之心不重要,关键是他有谋反之能啊…………”

    ………………

    在众位长老与贵人的言语中,领袖以微弱的声音传几个儿子进来,

    各个儿子进入帐内跪于床榻之下,皆默然不语,唯独拔都护涕泪满面,声音嘶哑,几乎不能成音。

    老领袖伸手向前,几乎要拉什么,叫道:“拔都护……”

    拔都护连忙上前,双手握住老领袖的手,老领袖扭头看着拔都护,露出一副慈爱的笑容道:“拔都护,大家都让我杀了你,以绝后患……”

    拔都护泣不成声,整个人在抖动着,说道:“拔都护原本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野人,幸得大王收留才有今天,若不是大王收留,我只怕已经早已经死在荒漠之中,如今若父亲让子死,岂有不死之理……”说完便拜倒在地,几乎要晕厥过去……

    老领袖看了看,几个儿子,又看了看拔都护,叹息了一声,他整日忙于军政,少有时间顾及子女,诸位子女子女之中,日常少有来往,故亲情颇为淡薄,唯独这拔都护一直跟随他于军中,日常冲锋陷阵,处理军政,皆有其身影,拔都护对其颇为孝顺,他也渐渐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看待,甚至有时,他也有一种错觉,就是拔都护就是他的血肉,甚至也想百年之后让拔都护继承自己,可是,终究这个领袖他还是过不了自己人性的那一关,他也要顾及戎族之中其他人的看法和利益关系。

    “唉!拔都护,你来自于哪里,便在我死后回到哪里去吧,我族最西之地,城小民寡,常受盗匪侵害,你便去哪里驻守吧,不要带一兵一卒,现在就赶紧走,不要回头,骑上最快的马,不要歇……”

    老领袖说完后,拔都护依然床榻前哭泣不止,老领袖猛然甩开拔都护的手,大声叫喊道:“你还不快走?”拔都护无奈,哭哭泣泣的起身,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踏出帐外,随着马蹄声的消失,老领袖扭头对众人说:“让他在边陲养老吧,无兵无卒,他纵然勇猛,也威胁不了什么,他毕竟跟随我十余年,这十于年来我几乎把他当成我的亲儿子,他也对我极为孝顺,就让他活一命吧……”话未说完,手一搭,整个人已经逝去。

    拔都护从大帐中出来后,骑上一匹马,不顾日夜的一直向西跑,直到他到了这个最西之州的小城,他看着残破不堪的城墙,扭过头来,向着东方一直跪拜,哭泣不止,口中一直大喊着父亲,如此不知多久,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城中的床榻之上,四周是几个城中紧剩的官员。

    此城说是城,其实如果按照汉家规制来说,也就不过是一个镇,四周被一圈土城墙所围绕,且年久失修,残破不堪,城中也不过几千人而已,其中青年壮力也就是百余人,其余多为老弱,所设置官吏也就几人,故常年遭受四周盗匪侵扰。

    这城中官吏也多是军中受伤,被打发到此处养老,并无精壮之人,但好在这些官吏曾在军中,知道拔都护的威名,故在城外巡察之时见到拔都护,也不知发生何事,便将其救回。

    随后的日子,拔都护便带领着这些人,养护这一座小城,修护城墙,鼓励养牧,打击附近的匪徒,小城的日子渐渐的也就有了起色,不过安静总是短暂的,暴风雨也随之而来。

    忽然有一日,城内感觉地面震动,城上放哨之人隐隐约约看到,东方大批马队遮天蔽日的朝这小城涌来,不到几刻这些马队将整个小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放哨之人一看,这明明是部落来的军队,却不明白为何要将这个小城围起来?慌忙报给拔都护,拔都护赶紧上城墙查看情况,只见城下一骑上前叫喊道:“拔都护何在?”

    拔都护城上回复道:“我乃拔都护也,汝等来此何事?”

    城下骑兵回复道:“我等奉大王之命,前来讨伐你!”

    拔都护城上大喊:“我乃大王之子,大王派我来此驻守,何罪之有?”

    城下骑兵回复道:“先王大丧,你做为先王之子,不服丧,不尽孝,古之禽兽不如也,今新王即位,派遣我等前来问罪,此城中者,皆是叛逆,一同诛杀!”说完之后,城下军阵齐声大呼。随后开始准备,看其样式要即刻攻城,虽然戎人不善于攻城,但是这就是一座小土城,且城墙多为破损刚刚修复,如今面对这些人马,定然是难以阻挡,就在刚才拔都护上城之时,这城中百余精壮之人已经齐齐上城,听到刚才城下之语,这百余人也知今日必然是没有退路,虽然看此情形必死无疑,但是也只能跟着拔都护防守,以求有一线生机。

    拔都护向城下大喊:“我乃先王之子,何罪之有?”

    城下骑兵回复道:“刚才已经将你罪孽一一叙述,你若识相,自缚于城下,我等或许可给你留个全尸,若执迷不悟,谅你小城,人不过百,如何能承受住这雷霆之威!”

    拔都护向下望去,仔细观瞧,其人所言不虚,城下骑兵共计三千有余,皆是戎族各部精锐,因早年一同对外征战,故他对于此部分军队底细相当了解,这三千骑兵,皆是一人三马,可长途奔袭,每人配备长弓短刀,远可骑射,近可白刃,身穿犀牛铠甲,此铠甲皆用犀牛皮革,经过处理,反复几道工序之后,在涂以大漆,相对于铁甲更为轻便,且其强度不低于铠甲,因为犀牛稀少,且制作一副如此皮甲所耗费人工、物力、时间巨大,故整个戎族也不过就是三千副左右,就是这三千副,也是长年征战,东拼西凑所得,当年老戎王因之称霸于西戎,故拔都护与这些犀牛皮甲骑兵也相互认识,算是故交,如今新领袖将此精锐全然派出,可见是对拔都护有必杀之心,同时也是对拔都护武勇的惧怕或者是认可。

    只听一声号角,城下骑兵分成四部分,每部约为八百人左右,其中三部分分开绕城而走,看此情形,是要围攻四门,拔都护虽然勇猛,终究难以分身,且城中精壮之士也不过百人,四门之中只有其中一门攻破,则此城必陷落,拔都护等人也终究会寡不敌众,看见带兵之人也是选用的颇为有谋略之人。

    拔都护看此情景,对众人讲:“如今形势该当如何?”

    众人默然,

    其中此城一老佐领看四周寂静,开口道:“将军也是先王之子,如今无罪被伐,我等必然拥护将军,不如杀出一条血路,另谋他处,以求东山在起!”另外一老军头模样的人讲道:“此不可行,我等皆无马匹,在荒野之中岂是这等骑兵的对手,况且今将军乃是先王之子,怎么能丢弃城中的百姓给这些豺狼涂炭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争论不休,拔都护听了听众人的言论,皆是无用之语,他摇了摇头,看了看城外,此时城门外只剩下八百左右骑兵,看其情形正在做攻城的准备,拔都护苦笑,心想,这还用做什么准备,全城精壮全在此处,其余三门无人把守,城门残破,轻轻一冲,或者攀援城墙就能破城,何必又闹如此这些。

    在听号角响起,城下百余骑兵下马,皆以飞爪抛上土城城墙,口叼短刀,快速向城上爬来,另百余骑兵以弓箭压制城墙之上人员,然后在有二百左右骑兵城下掠阵,以防城内突有人员冲出,对攀爬之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拔都护见此不由的苦笑,这些骑兵果然是精锐,对此小城尚且不放松,不大意,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不测,但是,就算其无脑突袭,自己又能怎样?城上之人哪里经过这些阵式,几番弓箭压制,便有人爬上城墙,顿时开始白刃相交,这城上百余人,身无片甲,两相交锋之下,自然被纷纷砍倒,所幸上来的人不多,且拔都护勇猛,但是架不住城下人员不断的爬上城来,看此情景,其他四门必然早已经被攻破,只怕现在所有敌人都向这里涌来。

    拔都护看着四周纷纷倒下的城中之人,在过片刻,怕是都要死在这里,他听闻城中喊杀声已起,怕是其他三门攻进的骑兵正在屠杀城中老弱妇孺,他猛然大喝一声:“我乃先王之子,何罪之有!”城上双方士兵被这一大喝,皆是一愣,谁也想不到他在这紧接时刻不杀不逃,却是大喝一声,况且他原本就雄壮,此声又是用尽全身之力,四周一里开余都能声闻,何况距离如此之近之人,皆被震撼,然后在众人震惊一愣的刹那间,他从城墙之上直接跳下,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把躲下其中一骑兵的马,飞奔冲向对方主将,对方主将原本距离城墙较远,因为眼看城池要被攻破,便稍微靠近些准备冲进城去,如此一来一鞭之间,拔都护便冲到对方主将之前,对方众人想要拦截却已经是来不及,拔都护如同猛虎抓雏鸡一般,一把将对方主将从马上提了过来,放于胸前,只有一稍微用力,以其一贯风格,必然是被撕裂,就在这刹那间,对方主将也是急中生智,他大声喊道:“将军乃是先王之子,蒙受冤屈,我等愿追随将军,洗刷冤屈!”

    拔都护被他这一语一说,也是一愣,城上城下之人也是一愣,就在这刹那间,有些士兵准备上前围攻拔都护时,刚才城中的老佐领大喊一声:“我等均愿随将军洗刷冤屈!”他见无人应喝,忙向老军头使眼色,老军头马上意会,开口大喊:“我等皆愿随将军洗刷冤屈!”随后城内剩下未死的精壮皆随着大喊:“我等皆愿随将军洗刷冤屈!”城下之人听闻城上之声,都以为是刚才攻上城之人都愿意跟随拔都护洗刷冤屈,因为根据以往他们的认知,拔都护此人向来不会抛弃部下,只有城上防守之人刚才被杀光,拔都护才冒险跳下城来,而城上之人忽听闻城下人大喊愿意跟随拔都护洗刷冤屈,以为城下之人均提前与拔都护有串谋,因为拔都护毕竟在军中多年,难保没有几个心腹,他们原本就是听命之人,如今城下皆降,他们也就跟随着一同大喊:“我等皆愿随将军洗刷冤屈!”一时间声震四周,其余三队人马不知这里情形,忽听这边传来此语,不明所以,以为其他三队人马都提前与拔都护串谋,故意让他们绕开攻打一门,而拔都护可能设置下陷阱圈套,况且拔都护军中威望甚高,计谋勇猛无人可比,难保有人不私下投降于他,一时也摸不清情况,于是选择最保守的方法,先退出城中,派人去看看其他三个方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做打算。

    西门之军退出后,便暂时于城门外驻扎,然后派轻骑前往东门查看详情,而北门之军听闻此处情况,退出后便领军向东门赶来,南门退兵后也向这边冲来,但是南北两门毕竟不在一块,退出有快慢,这赶到东门的时间就有了误差,这样一来便有一支先到。

    拔都护放下手中的将领,大声呼喊:“众位兄弟随我一同奋战,功成者受分封部众之赏,不从令者,连其家属部众一同诛戮!”原本拔都护就在军中有威信,而且向来言行如一,如今这八百余人听闻此语,一赏一罚,不管是否真心服从,慑于其威信与武力,旁众人是何心意又不知,听着别人喊愿追随将军,自己也就喊着愿追随将军,如此一来,众人便一时被拔都护控制。

    众人正在高声大喊时,忽然听闻马蹄声,眼见一军绕过城角,向此处冲来,带头将领大声呼喊道:“何人在此做乱?”

    此时,众人皆不动,也不上前御敌,也不反过来擒拿拔都护,拔都护见此情形,心知当下众人只不过慑于自己的威武,并不是真心愿意追随自己,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猛的大喊众人随我冲锋杀敌,此语是拔都护在军中每次率领精锐冲锋之时所喊之语,众人皆习以为常,一时没反应过来,习惯性的随拔都护一喊,对方将领见此情况,以为东门这边已经全部投降拔都护,他心知自己率领这八百人同等数量下,绝对不是拔都护的对手,他不由一愣,收下马来,准备后退等待其他人一块在同拔都护厮杀,可是他这一收,后面的人也跟着一收,队形顿时有些散乱,拔都护蹭此时机,拍马上前,一刀将领队将领枭首,然后大喊,降者不杀,众人一看领队一刹那被杀,心知拔都护的勇猛,又见东门之人均已经降,他们心知就这八百人,如果不投降,必然是必死无疑,为了别人不值得把自己的命赔上,于是均大喊,我等愿意追随将军。

    另一路人马刚冲出,能看到这边情形的时候,正好看见拔都护枭首的情形,又见这边都投降了,心知必然抵抗不了,领队调转马头,带领着手下这八百人快速的向东方退去,其生怕拔都护追赶过来,这八百人加速逃离,不一时,便看不见他们的踪迹。

    如此一来,四队人马,两队已经投降,一队已经遁逃,还有一队在西门外驻扎,等待探马消息,顷刻之间,形势已经逆转,拔都护大呼一声;“所有人听我号令!”众人皆曰:“是!”

    拔都护提马转身问刚才投降的将领:“你是何人?”

    刚才投降的将领忙上前答道:“小人,都拉海,乃上三部首领巴丹门之子!新主上位……昂,不,伪王上位之后,提报我掌控至此位,故大王不知,再下愿意率领手下兄弟为大王誓死效忠!”说完立马下马,匍匐向前,亲吻拔都护脚面以表示效忠!

    拔都护看了看他,说道:“昂,我说怎么不认识你呢,原来如此,你还带领你本部人马,编为一部!”

    都拉海大喊道:“我等愿意誓死效忠!”一部人马也随其大声呼喊愿意誓死效忠!

    拔都护向城上大喊:“老佐领,你且下城,统领此部兵马,编为二部!”拔都护指向刚才新降服人马,然后扭头看向新降服人马大喝:“你等是否愿意追随我,听从我号令,如有不想者,听其自便!”然后目光如炬,横扫每一个,众人被这一声,外加这一眼,顿时吓得战栗競兢,忙呼:“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大王!”

    拔都护满意的看了看又对城上大喊:“老军头,你且暂管城中人马,编为三部!”城上人马及老军头大呼:“遵命!”

    就在这时,西门派出的探哨已经渐渐转过城墙,出现在拔都护眼中,拔都护手疾眼快,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伸手拿起马上原有之弓箭,“啪!”一箭射中对方跌落马来,喝道:“来人,将他带过来!”

    涌出两骑将这探哨带了过来,刚才一箭只是让其受伤,并未结果性命,拔都护看了此人一眼,问道:“你是何人?”

    探哨回复道:“本人随军攻打西门,忽听此处大声呼喊,将军怕有变故,故退出西门,原地驻扎,让小人前来查看!”

    拔都护听闻此语,静思了片刻,如今形式,四队人马,他手中已经有两队,逃走一队,但是此两队是否心服从,会不会有变故尚且未知,目前只是慑于威势,接下来是否有变故,谁也难知,如何才能让众人安心跟随自己呢?这是个难题。他又看了看东方,向军中大喊:“我原本先王之子,今日蒙受冤屈,我欲带领你们回王庭,向新王诉说冤屈,以请新王主持公道,但恐新王听受谗言,如同王庭的军队只剩下西门这一支,我欲前往西门向其诉说原由,请其代为我伸冤!”

    众人一听此言皆不语,大家都明白是新王要诛杀他,他又怎么可能在新王那里伸冤呢?但如今此言又是何意众人皆不明白……

    只有这都拉海较为灵活,一下子就明白拔都护的意思,赶紧大喊:“大王此言差矣!”

    拔都护赶忙说:“你怎么能称呼我为大王呢?”

    都拉海大声喊道:“您为大王,是我等将士衷心拥护,谁敢不从我第一个砍了他!”然后扭头对众人说:“你们难道不愿意拔都护为我们的大王吗?”

    众人连忙大呼:“拔都护大王万岁!”

    拔都护连忙谦虚得说:“你们这是如何啊,你们为了自己的富贵把我放在火上烤啊,这让我死后,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王啊!”说完掩面而泣。

    都拉海赶紧大声说道:“大王也是先帝之子,如何不能奉社稷,新王,不,呸!伪王德才不佳,妒贤嫉能,大王乃是我部支柱,他竟然派人想要谋害大王,小人早就对此嗤之以鼻,幸能带领大家归顺大王,遂了我平生之愿,而我在王庭曾听闻,今伪王实不是先王骨血,乃是私通杂种,大王理应为了社稷,诛杀此杂种,不然,历代先王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今我愿意为大王起草讨伐诏书,我等众位兄弟皆愿题名,派人持此诏书,传于各部,共同诛杀此伪王!”

    拔都护还是谦让说:“不可!你等赶紧随我前往西门向王师说明情况,听从大王发落!不可亏了臣节!”

    都拉海咬碎满口牙齿,厉色指向拔都护大喝道:“拔都护,你难道要为了你个人的名节,不顾历代先王的基业落入外人杂种之手吗?如此你全了你的名节,又有何脸面将来见历代先王于地下呢?”说完一把上前将拔都护拉下马来,双手控住,扭头对众人喊道:“你等还等什么?不愿意为大王分解忧愁吗?赶紧去西门将伪王的军队尽数诛杀!”

    老佐领大喊:“众人随我去西门诛杀叛逆!”然后在众人的大喊中,三部人马冲向了西门!

    拔都护急的痛哭,大喊:“不可,不可……,你们这是为了自己的富贵把我放在火上烤啊!”众人看他奋力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都拉海的双手,都拉海大喊道:“你们都听从老佐领命令,赶紧去!”

    拔都护挣扎半天,好像力竭,晕倒在地,几刻钟之后,三部人马在老佐领的带领下回到东门,将八百籍头颅筑成京观,也可能是在血腥之下,也可能是时间到了,拔都护醒了,他睁眼看到这京观,大声哭喊着爬向京观,不停磕头喊道:“这都是我的罪过啊,如今只有我一死了之才能结束这一切!”说完,捡起旁边一把刀就要自尽!

    都拉海赶紧用手握住刀刃,大喊:“大王,你若是就此离去,让我等兄弟怎么办啊?这两千兄弟如今全依靠着你呢?若是你就此离去,全了你的名节,可是这两千兄弟,包括他们的妻儿老小可怎么办?伪王必定要将我们全部诛杀的啊!”说完痛哭不已,

    老佐领也忙过来,拉住拔都护大喊:“你得为了我们众兄弟活着啊!”

    众人见此情景,听都拉海之言,也知若此时拔都护死,众人肯定逃不了新王的惩罚,都跪下大喊:“请大王救我等一命,请大王救我等一命…………”

    拔都护见此情景,仰天长叹,说道:“唉!你们这伙人为了自己的富贵,把我逼到了如此地步,活不能活,死又死不成,罢了,既然众人兄弟如此,我就暂时带领着你们去王庭讨个说法,等将来事毕,咱们在寻找先王的真正骨血继承王位,如无先王骨血,咱们请族中长老主持,在选出新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赶紧急呼:“愿遵大王命令!”

    于是拔都护讲道:“我西戎精锐全在这三千皮甲勇士,还有八百逃回王庭,你们随我速追,若其降服,自然荣华富贵,若其不降,尽数诛灭,其他各部虽然还有万余人,但皆是无甲之人,可以传檄而定,都拉海!”

    都拉海道:“臣在!”

    拔都护道:“你替我以历代先王之名起草讨逆诏书,告喻各部伪王之罪,及其非先王骨血等事,让各部前来同我共同讨伐!”

    拔都护又对老佐领说:“你随我带人追赶八百甲骑,然后直捣王庭!”

    又对老军头说:“你在此处驻守!”

    三人皆曰:“遵命!”

    随后,各部分头行动,话说拔都护率领人马昼夜兼行,终于在距离王庭约有十里多处追上逃走的甲骑,原本这逃走的甲骑完全可以逃回王庭,可是距离王庭越近,这些甲骑就感觉稍微安全些,就渐渐的松懈下来,这一松懈,人困马乏立刻显现出来,这就给了拔都护这边弥补时间差的时间,拔都护这边大家均知这是一场生死的赌博,若是让这八百甲骑逃回去,加上王庭的卫士,虽然进攻不足,但是防守搓搓有余,如此一来,双方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难保不出个差错或者有哪个族群前来勤王,到时候,不但胜败难以知晓,搞不好要满盘皆输,众人及家人的性命也都交代在这里,于是拔都护这边众人不分你我,皆全力追赶,纵然是有马匹累伤,累死,直接丢在路旁,缓马继续追赶,如此行军,原本一人配三马,四马者,等追住这八百人,每人也就剩下一批马,一些日常所用,甚至一些暂时用不到的兵刃都通通丢弃,只求能追住这八百人。

    拔都护人马追住这八百人后,不等对方反应,拔都护一马冲上前,大喝:“降者不杀!”其声震四方,直接冲向对方主将,对方主将原本就是胆小之人,忽闻此音,声音雄厚嘹亮,如同猛虎震吼,立马吓得两股战战,整个人提不劲力,他也是百战之人,眼见对方人数是自己的两倍,又见拔都护这么长时间奔袭,整个人还有如此精力,心知靠自己这八百骑兵,如何能在野战中抵挡住实力和自己相当的两倍兵马,而且对方还有拔都护这样勇猛的将领,之冲八百甲骑如入无人之境,于是他顺势滚下马,拼命躲过拔都护一击,大喊道:“我愿降,我愿降…………”其声声嘶力竭,仿佛连他最后吃奶的劲都喊了出来。其手下原本准备抵抗,就算不抵抗,众人拼死往王庭逃跑,也是能跑回去,但是被他这一喊,大家不由的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拔都护的人追赶了上来将众人团团围住,所有人就再也插翅难逃!

    这将领看着大家都还在愣着,赶紧大喊:“都下马投降,快,都快下马…………”其声音中都带着哭腔,生怕众人不听命令,因为他知道刚才能躲过拔都护那一击已经是他使出全身力气手段,而且也是运气好,否则绝对活不到现在,如果拔都护再来一击,他绝对抵挡不住。

    众人听将领如此说,大家也就纷纷下马双手献刀,纷纷投降。

    拔都护看大事已定,于是向在场的众人大喊:“众位兄弟,你们原本同为袍泽,在战场上不知共同血战过多少次,怎么能手足相残呢?如今的大王不是真正的大王,他本非先王骨血,窃取王位,因为惧怕败露,故杀害先王旧臣,我就是一个先例,如今我为了历代先王的基业不被窃取,才出此下策,带领愿意忠于历代先王的忠勇之士前来讨伐,如今伪王的王庭就在眼前,众位兄弟去留自便,我不加干涉!”

    说完他看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刚投降的将领头上,刚投降的将领立马领会,马上大喊:“我等愿意追随大王讨伐伪王!”随后众人纷纷大喊。

    拔都护赶忙说道:“不要叫我大王,我起事只是为了历代先王的基业不被窃取,等事情平定后,我等从先王骨血中选择德才兼备者立为新王,若先王骨血到时候不存,在请族中诸位长老推荐!”

    众人心知拔都护意思,也就不再称呼大王,于是所有人齐声大呼:“我等愿随将军讨伐伪王!”

    拔都护连声说:“好好好,”然后目光指向刚投降的将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在军中从未见过你?”将领赶紧回复道:“小人乃是大王的……”说到一半心知不对,赶紧改口道:“小王原本是伪王从小到大的侍从阿达,后伪王窃取王位,就让小人管理此军中精锐!”说完看拔都护不语,眼珠一转,马上又补充道:“他让小人带领众位兄弟杀害先王的功臣宿将,小人自然是不从,但又无可奈何,后听闻他惧怕将军,小人立马想到可以率领军中所有精锐,前往请将军主持大局,不想被别的兄弟抢先了,小人又想立大功于将军,于是立马率领人马前往王庭,想诛杀伪王将其首级献于将军,不想将军竟然如此神速,小人后悔啊,应该当时禀告将军之后在前来王庭诛杀伪王,就不必将军如此劳顿了,小人该死!”

    拔都护微微一笑,向阿达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忠义之士,故刚才不诛杀你,你且继续管理你本部兵马,编为四部,听我号令!”

    阿达赶紧跪拜,磕头不止,大声喊道:“谢将军,将军以后就是阿达的亲生父母,小人愿意当将军的义子,以后侍奉将军左右!”

    这一搞,让拔都护不知所措,因为看阿达的样子,可能比拔都护还大上几岁,这如此是好,老佐领赶紧向拔都护使眼色,拔都护立马领会,笑着说道:“我今天能得到如此佳儿是我今日之大幸,以后我若无子,你便是嗣君!”

    众人一听此语,立马明白拔都护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大王了。

    阿达一听,他原本就是见利忘义之人,哪里想得长远,就算人家将来称王,哪里会让你当嗣君,只觉得自己将来可以荣华富贵,搞不好可以统领戎部,赶紧兴高采烈的大喊:“父王受孩儿一拜!”

    拔都护也装出一副兴高采烈地的样子说道:“我儿快起,我儿快起!”

    随后拔都护带领众人缓缓向王庭进发,距离王庭还有约一鞭路程的时候,拔都护叫停了众人,然后对大家说道:“我蒙受不白之冤,为历代先王才来此处,若我进入王庭诛杀伪王,大家虽然知道是我一片忠心,但恐部族之中他人流言蜚语,我们就在此扎寨,等待各部长老前来,一同商量对策!”

    阿达赶紧说:“父王不可,如今王庭空虚,我等应该马上诛杀伪王,若牵连日久,恐生变化啊!”

    拔都护感叹一声说道:“唉!他毕竟也与我兄弟相称,我实在于心不忍,只要他退位,还是能保一世荣华,且先王骨血全在王庭,我也投鼠忌器啊!”

    阿达大声说道:“父王乃是仁慈之人啊,但恐怕那伪王不知好歹,我先去与他告喻一番!”

    拔都护赶紧说道:“只可以理告喻,不可动武恐吓,更不能伤了先王的骨血!”

    阿达道:“孩儿自有安排!”

    拔都护又对老佐领说道:“我恐怕我儿鲁莽,您老带领百人随他前去,可懂我意思!”

    老佐领答道:“明白!”

    随后,阿达与老佐领带领百余骑冲进王庭,王庭守卫见是阿达,知是新王的宠臣,也不阻拦,阿达带人直入王庭大帐,拔都护远远望着王庭,对手下说道:“你等各带百骑,守住王庭四方,不可让一人出王庭,守护王庭的安全!”身边人领令下去。

    几刻钟之后,只见王庭内阿达带人从王庭大帐内冲出,手拿一颗头颅高举示众,不知口中喊了些什么,然后带人无论男女纷纷砍杀,有人想跑出去,也被四周的游骑射箭逼回,整个王庭中都传来哭喊声,喊杀声,又过了几刻钟,阿达带人将王庭所有大帐点燃,整个王庭成了一片火海,他与老佐领带着人回到拔都护处。

    一到拔都护处,阿达跪下声泪俱下的说道:“父王,伪王不但不听孩儿好意劝告,反而骤然变色,带人将先王骨血均杀害,孩儿力单薄,用尽全力也未能阻止住,最后伪王不但杀害了先王骨血,还把王庭付之一炬,可怜历代先王基业,被他这个外人毁于一旦……孩儿未能完成父王交代的事情,孩儿死罪!”说完泣不成声,几乎要晕倒过去。

    拔都护赶忙说:“这都是伪王的罪过,我儿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阿达立马一改刚才之态,刚要站起,突听一阵快马,原来是都拉海赶了回来,未等都拉海下马,拔都护赶紧问道:“如何?”

    都拉海在马上喘气说道:“各部众皆不愿意前来,以我观他们的意思,无非是想坐看成败,最后跟随功成者!”

    拔都护大笑:“我就知如此,不过只要他们不站在伪王那边,对我们来说就是胜利,如今伪王杀害先王骨血后自杀而死,还焚烧了王庭!”他示意都拉海下马,然后对都拉海说道:“你替我以历代先王之名义起草诏书,将刚才之事写明,然后与阿达一同拿着伪王的首级去各部宣示,让其接诏后马上来此会盟,选举新王,若有不从者,我将率领各部共同讨伐之!”

    说完之后,都拉海和阿达皆曰遵命!

    几天之后,戎族各个部落领袖齐聚于拔都护面前,众位族中长老聚集于一帐内,讨论新王人选。

    这戎族原本是西陲边境各个部落统一后的族群,各个部落统领大小不一的人马,经过先王的征讨,如今只剩下十个部落,每部依据大小不同,大的有七八万人,小的也就一两万,根据实力分为上三部和下七部,上三部几乎占戎族一半以上的人口,而戎王也只是上三部中的一部,只不过日常让各个部落进贡精壮之士,形成甲骑,依靠于此才控制住整个戎族,如今甲骑受损,先王骨血都不在,各个族落自然就有了小心思,此次前来,均是想在新的格局下分一杯羹,搞不好还能成为戎王,至于拔都护,他们认为那是老戎王自己骨肉内部之争,正好削弱老戎王部族的力量,可以让自己的部族崛起,所以此次前来,还把自己最精壮的士兵带来,以起到震慑其他部落,为自己捞取更大好处的作用。

    拔都护看着来的十个部族的长老,一语不发!

    众位长老谁也不愿意先发言,大家就在一片静默之中,终于,有个部落的首领忍受不住,他先发言道:“拔都护,你叫我等来何事?”这明显是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可是拔都护的回复却出乎他所料:“我是让你们前来献出部落,然后你们自己找个地养老去!”

    众人皆惊异,又一部落首领说道:“拔都护,你此言何意?”

    拔都护又说了一遍:“我想统一各部成一部,像汉人那样,政出于一!”

    众位首领皆气愤,有大声辱骂,有悲愤交加,有沉默不语,姿态各不相同。

    吵了半天,巴丹门看着拔都护说:“拔都护,你是先王仅存的子嗣,而且又在军中多年,威望甚高,我等尊你新王,我们还按照旧制,向你进贡族中精壮之士,如何?”

    拔都护看了一眼众人,依旧说:“各部今日必须一统!”

    巴丹门想了一想说道:“我等在凑三千副铁甲与你,如何?”

    拔都护还是说:“各部今日必须一统!”

    巴丹门大怒厉声说道:“谅你无兵无卒,我等九部,门外精壮之士不下三万!”

    拔都护看了一眼巴丹门淡淡的说道:“你我十人聚于此帐内,大家不超过十步,看你们九人,各个年迈,常年被酒色所伤,我常年在军中,常于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一般!”说完,手摸向腰刀。

    巴丹门一愣,想了片刻不由的气泄,纵然外边的将士能将拔都护及他手下的人都诛杀又有什么意思呢?以拔都护的武力,十个精壮之人尚且不能阻挡他一击,何况他们九个年迈之人?况且他们九个从小就是领袖,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他们又怎么能割舍下这荣华富贵,为了所谓的部族去拼死一博呢?况且就算成功,到那个时候自己的荣华富贵早已经不知是何人的了!越是年迈之人,越是看不透生死,越是舍弃不了荣华富贵的享受。

    拔都护见他九人皆沉默不语,说道:“只要献出部落,我皆保证你们还享受如今的荣华富贵不变!”

    众人依旧不语,拔都护又说:“我在现在的荣华富贵上,再增加一层,我会请汉家的工匠给你们筑造汉家皇家的宫殿宅院,以及汉家的女子,饮食等等!”

    众人还是不语,拔都护大喊一声:“都拉海进帐!”

    只听一阵脚步声,都拉海进帐跪拜。

    拔都护说:“你父亲不听劝告啊,我就很难保证你父子的性命了,但是,要是你的父亲突然暴毙,你不就是部落新的领袖了嘛?我相信你不会像你父亲那么顽固不化!”

    巴丹门一惊,扭头对拔都护说:“你这是何意?”又扭头对都拉海说:“我儿莫听他离间父子的话语!”

    拔都护又说:“都拉海,你还不明白我意思嘛?难道你不想出这大帐!”逐个字说出,到最后厉声喝出!

    都拉海两股战战,一身冷汗,他看了看,拔都护,又看了看巴丹门,对着巴丹门磕头不止,声泪俱下的说道:“父亲宽恕孩儿不孝……”

    说完上前一把用袍子将巴丹门蒙住,只见巴丹门手脚不停的挣扎,片刻之后,整个人不动了。撩开袍子,巴丹门已经死去。

    拔都护唉声叹气道:“这会盟好好的,怎么巴丹门首领就突发恶疾死掉了呢?”然后看向众人,众人心惊,片刻之后纷纷说道:“我等愿意献出部族!”

    拔都护满意得看了看都拉海,说道“本王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于是,戎族十个部落融合成一个部族,拔都护在众人的选举下,虽然再三谦让,最后勉为其难的成为了新的戎族之王。

    女罗刹听闻老者讲述这拔都护传的大体内容后,说道:“这个人也算是个枭雄人物啊!”

    老者听此言回复道“不错,他确实是个枭雄,但是这样的人统领西戎,非国家之福啊,看其行事,恐将来有一天会染指中原啊!”此语既像回复女罗刹,又像是自言自语。

    旁边文士闻听两人对话,嗤之以鼻,说道:“这拔都护统一西戎,若是按照旧例,那也就是一时枭雄,他如今政令一出,这分明就是想挺进中原,何来恐怕?”

    老者闻言随即问道:“若其意染中原理该如何?”

    文士说道:“他一边陲小地的跳梁小丑也敢与我汉地日月争辉,我有十策可令其永安于边,不敢正视中原!”

    老者惊讶,忙问:“何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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