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西域驼队

    有些事情是无所谓的，而有些事情却是有意义的，在有意义与无所谓之间，人类往往无法去抉择，因为人原本就是个矛盾体，他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失去些什么，比如，有些人在不经意之间说了一个谎话，当他知道这是个谎话之后，就开始焦虑，然后从这一刻起，他会想出一万种由这个谎话所引发的结果，然后由这一万种结果再引发，直到无穷无尽，而最开始不过就是不经意间的一个谎话，也许从时空来难以解释，但是如果在某一个结果停下，或者从某一个结果溯源，或者从某一个结果依次与下一个结果相连，成为一条线（无论曲直），那么这无数链接的结果形成的线是否可以看做一个人的一生，那么造成那个所谓两个结果相连的物质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时间，如果，按此，在这无穷无尽的结果中，可以形成无穷无尽种人生，而这所有的人生其实它都是已经存在的客观事实而已，它只是那个谎话的结果，无非是在每个结果的时候，你选择链接到哪一个结果而已。

    小沙弥愣愣的望着窗外，他叹了口气，回过身来，对中年人问道：“我的病是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这些人因缘巧合之下的一个产物罢了，无论是我的母亲，还是皇帝，甚至我师父和他的大弟子，仔细想下来，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每个都有自己的痴念罢了，当每个人都没错的时候，往往结合出来的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中年人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世间之事原本就是如此，何人又能说的清，说的透，没有人觉得自己是错的，但是又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往往在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上执着不已，结果就是，甲的对在乙看来就是错，互不相让，惹来了不断的纷争，小到家庭，大到三界众人，都是陷入到这个怪圈而不能自拔。”

    小沙弥笑了笑，补充道：“那阿修罗又有什么错？你们何必要对其赶尽杀绝？”

    中年人立马愤然道：“阿修罗乃是世间的败类，他们怎么没错”

    小沙弥有微微一笑：“你看，道理是容易知道的，但是要身体力行又是一回事了，世间之人不能超脱，往往如此吧”

    中年人一时语塞，他又岔开话题道：“你我认识这些时日，怕也有百余年多，我尚且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沙弥从来不说，中年人也从来不问，此时不过是想找个话题岔开刚才的尴尬罢了。

    可是小沙弥轻轻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从来的这个世界就没有名字，想来名字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如果要有，那么大千世界，虚空无限，佛土充盈，唯有一心，可安万法，我就取空心两字吧，那你呢？”

    “我，我原本不过是山中的一块朽木，机缘巧合之下，修成了仙道，后有幸居于天庭，不过是个下等仙人，向来被瞧不起，于是都称呼我为朽木，有人尊称一下，叫一声朽木仙人，我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昂，朽木，空心，倒是也合拍，”

    “不要取笑了，你可以叫我木仙人”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你还是太在乎了”

    “嗯？”朽木一回神的时节，空心已经离开座位，往楼下走去。

    “你要去哪里？”朽木问道。

    “走吧，我带你去寻找能治好这个世界一切心病的药”

    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夜幕渐渐的落了下来。

    在一片荒漠之中，空心与朽木行走在黄沙古道上，

    朽木不解的问：“使用飞行之术，这世界何地不是须臾之间就可赶到，何必要步行，受这份辛苦”

    空心道：“世间万法皆是修行，有些因缘，是需要你步行之间才会明白，万种感觉，万种顿悟，只有你感觉到了，才能悟到”

    渐渐的，他们在古道中遇到一队前往西域的商队，骆驼数百，人员五十，皆为精壮的汉子，其中首领是个四十多岁，年富力强的西域商人，西域乃佛教传入中原之路，故沿途崇尚佛法，来往的商队也多愿意与僧人结伴而行，据说，如此可以带来好运，路上能避免各种妖魔鬼怪，天灾人祸，于是商队领袖欣然前来邀请两人加入商队一同前行，朽木无动于衷，而空心欣然入队，最后朽木不得不随着商队，也骑上一匹骆驼，像模像样的前行，整个驼队在黄沙古道上慢慢的一丝一丝的移动着，仿佛会走向无尽的尽头。

    是夜，空心安心坐禅，朽木百无聊赖坐在篝火旁，听这些人讲述他们前往的地方及以前的各种趣事，听到兴致起来的时候也要喝上一口壮汉手中的烈酒，不过他迥然不习惯这种味道，皱着眉头放弃了。

    夜风中忽然传出一声哨箭的嘶吼声，说声迟，那时快，一队人马已经冲到众人营地的眼前，措不及然之下，十多人被砍倒，大批的骆驼受到惊瞎也有逃离，剩下的人在首领的组织下，快速反击，虽然情形危急，可是还是不忘将空心与朽木护住起来，朽木颇感温暖，可是随即大队的人马将剩下的四十多个人围起来，首领毕竟常年走此道路，相当勇猛，带领人与来人厮杀一片，甚是惨烈，可是渐渐不敌，怕是所有人要被杀在这里，

    朽木看此情形，立马要施展仙术，可是却被空心伸手制止，脑中传音道：“你我皆是旁观者，莫要卷入这里的因缘”

    朽木大怒：心中暗想：“不想他是个这样的人”

    正在愤然之时，对面的马队之中，传出一女子的声音：

    “我乃是女罗刹，你们放下货物逃生去吧，否则，无一活口”

    商队首领一听女罗刹三个字，眼中死战的光立马消失了，转而耷拉着，让众位兄弟放下武器，收拾随身的东西，在女罗刹让出的一条道路中领着众人离开了。

    朽木闷闷不乐，他在思考空心是否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当他们徒步走到他们的目的地时，众人一片欢呼，可算死里逃生，衣衫褴褛的跑进城门，可是在朽木的眼前，他们在奔入城门的那一刻消失了，就那么消失了。他呆愣着，赶紧上前，可是当他进入城门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消失的商队不知道去了哪里，问了城门口的士兵，他们却疑惑的回复道：“哪里来的商队，不过就是你们两个人罢了，”朽木在一一找人确认后，他得到了从来没有什么商队的答案后，他的世界都坍塌了，他纵然修为不高，可是以他的本事这世界妖魔鬼怪他也是识得的，可是这算什么？明明是活生生的人，他怎么就消失了呢？他在疑惑中，突然听到空心的话：“带我飞回我们出发的地方吧”朽木在疑惑中带着空心飞回他们出发的地方，再次沿着古道前行，可是，他们在古道中同样的地方又遇到了那个他们前一次遇到的商队，所有人，所有事物，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首领同样邀请他们加入商队，一同前行，在朽木的疑惑中，他们渐渐的向前行走着，因为他仔细的观察了这支商队，他们确确实实是人，而且和前一次遇到的人没有任何差别。在疑惑中，又到了深夜宿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