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狗毒杀人
狂犬病是由狂犬病病毒引起的一种急性传染病,常见于被已感染动物,主要包括犬和猫等动物咬伤或抓伤。人类在被感染动物咬伤后,病毒首先在被咬伤的肌肉组织中复制,然后侵入神经系统进入脑部,进一步影响呼吸和循环系统。通常潜伏期为1~3个月,无任何症状。 该疾病在全球范围内均有流行,尤其以亚洲和非洲为主。
狂犬病的初期症状主要表现为发热,伤口部位疼痛,有异常的颤抖或病痛感。随着病毒在中枢神经系的扩散,病人可能会出现典型诸如狂躁型或麻痹型等病症,最终可能导致咽肌痉挛、窒息或呼吸循环衰竭,最后死亡。
狂犬病暴露后立即进行医学干预是非常重要也是唯一的预防方式。包括伤口处置、接种疫苗、被动免疫治疗等非常关键。一旦病患发病,目前医学并无有效的治疗手段。被动免疫的处理,正确及时注射被动免疫制剂非常重要。
中国的狂犬病疫情历史悠久,《左传》和《肘后备急方》等古籍中都有相关记载。——《百度百科》
这日,张春花突然被父母叫到堂前,她还不明所以时,只见父亲满面春花,抚手而坐,而母亲在一旁急忙上前拉住张春花道:
“我儿啊,喜事,喜事……”
张春花疑惑道:
“母亲,难道是今年又丰收,佃户交上来……”
春花母亲打断道:
“这能算什么喜事?”
张春花又问道:
“难道是父亲捐了功名……”
春花母亲又打断道:
“哎呀呀,那老不死的就是捐了,也寻不到实缺,这能算什么喜事……”
张春花这时细想一下,抬头向父亲问道:
“父亲大人,到底是何喜事?”
春花父亲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得意道:
“京里来人了!”
张春华疑惑道:
“京里来人?”
春花母亲道:
“嗯!这次听说是灵纹公主派下来的……”
张春花道:
“灵纹公主?我倒是听闻公主甚得圣上宠爱,其所要求,无一不准。但其所派遣差事何止千万,为何这次来人就是喜事?
况且公主何等人也?
我等又岂能高攀得起?
我想是此次必然是有人假借公主的名声,招摇撞骗罢了。
还望父亲与母亲莫要上当受骗为好!”
春花父亲笑了笑道:
“此次不同,来得是公主下面的公公,纵然现在多有人借公主名义,但又岂能有人自绝子嗣根来行骗者?
况且其带着腰牌文书,还有公主的钧旨。
岂能有假?”
张春花点了点头道:
“即便是如此,那又有何喜事?”
春花父亲道:
“昨日县尊召集境内绅士到上河驿站,等了半晌之后觐见了公主派下来的李三公公……”
董何夕听到这里,疑惑道:“李三公公?”
说着看向身边的赵无贵,赵无贵一愣,想了半天后,不明所以,随即道:
“我在宫中从未听说过公主身边有个李三公公!”
董何夕又看向岸边的柴大宝,柴大宝一愣,想了半天后道:
“大人,小人也从未听说过有一个李三公公。”
董何夕望向岸边的老妇人,叹了口气道:
“唉!”
那老妇人继续讲道。
张春花听闻了父亲的言语,忙又问道:
“李三公公来此有何事情?”
春花父亲道:
“李三公公对我们众绅士讲道:
如今不同往昔,朝廷内马上就要有巨变。
众人听完后,一阵议论,均猜想要么是有废立之事,要么是圣上病重等等……”
张春花听了忙道:
“父亲大人是否参与他们议论,这些都是犯禁的话语,且莫惹祸上身……”
春花父亲笑着答道:
“这些我岂能不知,我自然装聋作哑,别人就问我,我也是装傻而已!”
张春花听了点了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问道:
“那后来呢?”
春花父亲笑着便将当日见闻讲道。
约摸过了一刻钟,李三公公轻轻咳嗽了一声,众人忙静言闭嘴,瞧向李三公公,
李三公公又清了清嗓子道:
”如今朝廷内,圣上追寻仙道,政事委托于太子,然而大事必然要派遣二皇子才能放心,梁王殿下又贤德闻名于海内,可谓之风云诡谲,变化莫测啊!”
众人听完后纷纷点头附和。
李三公公又道:
“现在圣上的众多皇子皇孙中,也只有公主殿下能常伴圣上左右,而咱们的圣上也是爱女心切,凡是公主所奏之事,无一不准。
而公主所下之钧旨,朝廷内外无一不从,无一不准!”
众人听完后又纷纷夸赞公主纯孝等等。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三公公才道:
“先年朝廷之上,是以何超勇公提调内外,为众臣之首,口含天宪,内外闻之肃然,不想因事坏身,随长公主薨。
后朝廷之内,便再无辅臣。
如今便不一样了。”
众人听闻疑惑之间,只听李三公公清了清嗓子道:
“圣上下了旨意,调董何夕董大人回京!”
众人听闻后不明所以,李三公公看着众人接不住自己的话,摇了摇头道:
“董家世代与皇家联姻,首辅重臣比比皆是,
如今圣上虽然身体硬朗,毕竟年岁已高,而无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或者是梁王,哪一方占了优势,都影响朝廷大局,
若是一招不慎,再酿出当年闰月的事来,圣上就是想安然得一个晚年,恐怕都难!”
众人仿佛明白了李三公公的意思,
李三公公一副心满意足道:
“此次董大人回京,必然是掌要职,拿天宪,显耀无比!非是一般的公侯王族,宰相重臣所能比拟。”
众人中有胆大的人道:
“那与今日公公召集我等有何干系?”
李三公公被人打断了话也不发怒,笑了笑道:
“有何关系?你们的富贵就要来了,还问有何关系!”
众人不明所以,李三公公笑了笑道:
“如今,董大人回京,公主早已经在京中为董大人准备一切,我此次出京,是为董大人采办随伺丫头。”
众人听完内心道:“这与我等富贵何干?”
李三公公仿佛看透了众人的心思,他细心讲道:
“你们要知道,宰相府前的一个门子就顶得上一个七品官,又何况是董大人府中的呢?这随伺丫头可不一般,是专管晚上服侍董大人就寝的,在府上属于一等大丫头,算得上半个主子,而且,万一有幸能得董大人临幸,这便直接转了主子,要是再有个一男半女,那就能做夫人,
你们且想想,要是家中有女成了董府的夫人,你们这富贵……”
众人听完内心不由一动,皆想,但是有胆大的人问道:“倘若只是个随伺丫头可怎么办?”
李三公公嗤笑道:
“愚昧之极,董大人面前得一个丫头,抵得上一个侍郎,更不要是一等大丫头了,但凡能进得了董府,你们这几辈子的富贵便来了。”
县尊听了问道:
“下官也有小女,前年选秀女未曾选上,如今是否能选入董府?……”
李三公公道:
“我临出京时,公主传下话来,这些年董大人一个人在苦寒之地受苦了,让我不计成本,务必给董大人选最好的。
这条件要求的自然是比选秀更为严苛了,既然秀女都选不上,那董府自然就不必试了!”
县尊想了想道:
“如此怕不是有逾制之嫌?……”
李三公公大怒道:
“什么?
宫里选秀也能和董府比,
你莫不是不要你的狗命了。
待我讨公主一道钧旨,
立刻斩了你这狗头。”
县尊慌忙跪下磕头求饶,浑身颤抖不止,冷汗流了一地。
众人看了也不敢言语,
李三公公稍微消了消怒气,冷哼道:
“逾制?你倘若回京看看就知道什么叫做逾制,哼!
有公主在,天塌下来也不能怎么样,
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
这时,县尊早已经被吓得晕倒了过去。
李三看了看众人道:
“有些话,不便明说,我这里有一封帖子,你们每个人拿了看一看!”
说着便有人给每一位绅士发了一份帖子。
李三见帖子发完后,便又道:
“无论贫贱贵富,你们且按照帖子上的条件去找,家里的儿女也行,庄上的仆人也可,凡是符合上面条件的一一选来,
本公公再从中一一遴选,然后带回京中,
过了公主的贵眼,
有福气的便能留下来服伺董大人。”
然后,李公公打了一个哈欠,身边的人忙道:
“公公乏了,你们且都退去吧,公公只在这里驻停一个月,你们都尽快按照公主的钧旨去忙吧!”
众人听完,慌忙告退。
春花父亲讲完之后,上下打量着张春花道:
“我儿不但生得如此标致,今日瞧了更是如同凤凰下凡一般雍容华贵,且从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桩桩符合他这帖子上的条件,
想来必然能被选中,
将来进了这董府也是一等一的人才。”
张春花听了之后也是瞧了瞧自己,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后,无不自信道:
“以我的样貌和才情,进了这董府,将来必然是能成夫人,稳坐这正室之位!”
春花父亲高兴道:
“我儿好志向,我儿好志向!”
春花母亲也在一旁插言道:
“我年轻的时候便是一个善人,吃斋念佛不说,还常常去庙里布施,曾经遇到庙里的大和尚说,我通身的气派,将来必然因儿女发贵,我回家讲了他们还不信。
后来嫁给你父亲,晚上做梦有一只五彩凤凰,光耀异常,飞入我怀中,这便有了你,我告诉你父亲我这梦,你父亲悄悄告诉我不要外说。
如今不想你真是那凤凰转世,
我也正应了这老和尚所说得话。”
春花父亲笑道:
“是啊,是啊。”
春花也无不得意道:
“这十里八村,方圆几十里之内,我自认第二,哪里有人敢说是第一!”
随即对春花父亲讲:
“父亲且拿帖子来,我且看看。”
说着春花父亲将帖子递给张春花,张春花满面笑容的打开帖子,可是刚看几条,不由的笑容渐渐地止住了,随后满脸的冷汗流了下来。
张春花的父亲看到忙问:“我儿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春花母亲也忙上前问道:“我儿莫不是病了!”
这时,突然只听堂外有人喊道:
“姨夫、姨母不可!”
众人一惊,忙回头去看,却只见黑三嘡嘡几步踏了进来道:
“我与春花自幼相知,且有亲事在身,虽未过门,然而已经是我为其夫,其为我妻,又岂能为了富贵,送人妻入贵人府邸?”
众人从这一惊中醒来,春花父亲忙问:
“黑三,你何时来的?”
黑三道:
“甥刚才便要进门拜访,见姨夫招表妹春花有事商议,才没敢打扰,在堂外候着,岂知姨夫却论此事,
此实在为读书人所不耻。”
春花父亲大怒道:
“你既然为读书人,为何偷入人家宅院,且偷听他人私语,
这是圣人让你所为的吗?”
黑三一愣,随即道:
“甥虽有不周之处,然原本就一家人,谈何又说是私入宅院,况且我一心存公,岂能是偷听他人私语之辈。
而姨夫为了富贵,却让表妹去做他人奴婢,
自古以来,哪里有父母不让自己女儿做夫人,却去做奴婢的。”
春花母亲道:
“黑三,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姨夫说话,
无论事情怎样,
他都是长辈,你又怎么能这样无礼。”
黑三道:
“我尊正人君子,
不尊卑劣小人。”
这时,在一旁的春花道:
“表哥,你我情谊绵绵,两小无猜,能成百年之好,自然是……”
春花父亲打断张春花的话道:
“我儿这是何意?”
张春花道:“父亲且让我把话讲完!”
说着又对黑三道:
“表哥,你是这方圆几十里内的翘楚,一等一的人物,何愁没有妇人,又何必非要困在我一个人身上。
况且,你我自小相识,如同兄妹一般,哪里又有哥哥不愿意妹妹有个好前程呢?”
黑三听了愣了半晌,泪如雨下,最后道:
“春花,你我这些时日的情谊难道就没有半分吗?”
张春花听了一愣道:
“你我之间又岂能没有情谊,你是这世间我唯一喜欢,唯一想嫁的人!我对你的爱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
黑三听了顿时高兴起来道:
“既然如此,我便领着你浪迹天涯!……”
张春花却打断黑三的话道:
“可是如今却有更好的人出现,虽然我对你的爱是百分之百,但是我对那个人却是百分之千,百分之万,也许世间没有一个数字能衡量。”
黑三听了道:
“你、你、你……”
张春花两眼含泪道:
“表哥,我们回忆过去,成全彼此未来不好吗?”
黑三长叹息一声道:
“春花,倘若你嫁过去是个夫人,我也成就你。
可是,现在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丫头,
难道你能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放弃我们这从小到大的感情,还有能堂堂正正做个正室夫人的机会吗?”
张春花在那里嘴里说不出话来,只是满眼止不住的流泪,她突然看到书桌,几步冲上前去,伸手便将书刀拿起,对着黑三道:
“既然表哥不愿意放过彼此,那我只能以死……”
黑三看到此,听到此,早已经心痛不已,忙上前用手抓住刀刃,稍微一用力,便将书刀从张春花手中抽出,扔到一旁,将张春花抱到怀中,既心痛又颤抖道:
“你何必这么啥,我答应,我答应便是了。
我虽然喜欢你,但是又怎么舍得你死呢。”
说完,两行清泪便不自觉的从眼里流了出来。
张春花见黑三答应了,稍微等了一会便从黑三怀中挣扎出,用手握着黑三的手道:
“表哥,你怎么这么傻?你看这手都流血了……”
黑三强装笑容道:
“不碍事,不碍事的……”
张春花却忙掏出自己的手绢,细心的一边包扎黑三刚才抓刀刃受伤的手,一边抱怨道:
“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照顾自己,现在有我呢,将来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说着便抬起头,两眼含泪看着黑三,
黑三看着张春花的眼睛,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抽手掩面道:
“表妹,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说着便跌跌闯闯地离堂而去,
张春花忙喊:“小桃,服侍好表少爷!”
门外小桃忙答应。
春花父亲看着春花母亲骂道:
“都是你,好好的定什么娃娃亲,你看如今闹到这个地步……”
春花母亲抱怨道:
“我哪里知道会这样……”
春花父亲道:
“不过如今他答应了春花,也算是了结了此事!”
这时张春花却抬头说:
“不可,今日他答应了,难保他以后不会反悔!”
春花父亲一惊道:
“我儿这是何意?”
张春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日久之后的事,谁又保证的了,倘若他日我家发达了,他拿曾经与我有亲事前来要挟,那该如何是好?”
春花母亲道:
“我儿莫要担心,黑三这孩子我是从小看到大的,他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倘若答应了,必然日后不会反悔的,你可将心放到肚子里!”
张春华一笑道:
“这人难保没有变的,以前是这样,不能确保他以后还是这样!”
春花母亲愣道:
“那我儿的意思是?”
张春花看了看父母道: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春花娘一愣道:
“那可是你从小一块长大的表哥啊!可是你的心上人啊!”
张春花看了看默然不语的父亲道:
“表哥?哼……那又算什么东西?我的心上人只有董何夕董郎!”
春花娘听完扭过头哭泣道:
“我儿何故如此?怎变得如此陌生!”
张春花瞧了一眼爹娘道:
“像你俩这般,如何能成得了大事!”
说着便踏门而出,叫来管家道:
“我听说前院的护院前些日子捡来的狗这几日疯了,真的假的?”
管家道:
“唉!谁说不是呢?这狗疯起来谁都不敢靠近,不过这几日渐渐地不行了,估计也快死……”
张春花听了淡然一笑道:
“好!你且带我去看一看!”
管家忙道:
“小姐,这怎么使得,你这身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交代……”
张春花不耐烦道:
“莫要再讲废话了,快带我去,不然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管家听了忙带着小姐前去。
到了前院,张春花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疯狗,嘴角淡然一笑,对管家及下人道:
“我看这狗可怜,你们且看这嘴里流了一嘴,且用我这块帕子给它擦上一擦!”
管家及下人一惊,忙道:
“小姐,这疯狗是得了疯狗病,这嘴里流的全是疯毒……”
张春花道:
“它都奄奄一息了,你们居然这样,一点爱惜之心都没有,难道要我上吗?”
管家忙道:
“不敢,不敢!”
说着,用眼一瞪下人,下人一愣,别无他法,只得接过帕子上前,不敢用手,拿了一根棍子挑着帕子给疯狗擦拭了狗嘴。
这一切搞完,张春花一脸得意道:
“你们干得好,去账房领赏吧!”
管家及下人忙谢。
可是张春花却去那个帕子,
管家及下人忙提醒道:
“小姐,这帕子……”
张春花用眼睛一瞪两人,道:
“怎么了?”
管家及下人忙不敢言语。
张春花起身便离开。
而黑三被小桃强拉硬扯到张春花的闺房,黑三要告辞走。
可是小桃强留,黑三道:
“如今情形不同,我在此不便,且对你家小姐名声不好……”
小桃哭泣道:
“你怎么就不懂我家小姐的心呢?”
黑三疑惑道:
“什么?”
小桃道:
“还是她自己回来和你说吧!”
正在黑三疑惑之时,门外响起来张春花的声音:
“表哥!爱郎!”
小桃听到张春花的声音知趣的退了出去。
而黑三听了颇为冷漠道:
“我当不起你这爱郎二字。”
张春花踏进门里,看着生气的黑三,噗嗤一笑道:
“怎么?你生气了?”
黑三抬眼看了看张春花道:
“如今你我只有亲戚之情,莫要再用其他字眼,免得耽误了你的前程。”
张春花听了,泪水一下子就从眼睛里出来,止也止不住,干脆坐在那里委屈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
“你这负心汉,怎么就不懂人家的心呢……”
这一闹,把黑三闹的莫名其妙,他终究是看着哭成一个泪人的张春花于心不忍,上前安慰道:
“表妹,莫要再哭……”
可是话还未完,张春花一把抱住黑三,用拳头捶打黑三道:
“你这负心人,怎么就不懂人家,不懂人家呢……”
黑三道:
“我如何不懂你了?”
张春花抬眼望了一眼黑三道:
“你个榆木脑袋,什么也不懂,倘若刚才我不如此说,父母必然要想法设法拆散我们,只有我们先答应了他们,然后,你我再想办法才是,可是,哪里知道你个榆木脑袋,一点都不懂我的心!”
黑三想了想道:
“昂,原来如此!”
张春花道:“对啊!你个呆子,刚才气死我了!”
黑三忙道歉道: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张春花道:
“你个傻子,还能怎么办?如今我答应了父母,你也愿意放弃,这看管自然是松懈的,此时自然是你带着我离开这里,远走天涯啊!”
黑三道:
“可是,我娘,我娘怎么办?她病了,走不了,就算能走,她肯定也不同意我们如此。”
张春花道:
“你个傻子,咱们走了,你娘还会饿死啊,她自己自然会照顾自己,况且有我母亲在,她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姊妹饿死!”
黑三道:
“可是,我娘独自把我养这么大,我一天的恩还没有报,就留下老病的她,远走天涯,这……”
张春花一脸不悦。
黑三又道:
“我娘时常教我做人的道理,这带你远走他乡,于礼不合啊,况且我娘养我这么大,还指望着我光耀门庭,重振家风……”
张春花甩开黑三,一脸不耐烦道:
“就知道你娘,你娘,你娘,你说吧,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你娘,你要是要我,就准备带我走,若是要你娘,咱两个从此不相往来,你当你的忠诚孝子,我去给他人当奴婢丫头……”
说着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闹,闹得黑三不知道该如此是好。
他忙安慰张春花,可是张春花却还是一直再哭,最后他一狠心道:
“春花,我要你!”
张春花立刻止住了哭声,抬头两眼放光问道:
“真的?”
黑三艰难的点了点头。
张春花立刻一把抱住黑三,是又亲又啃,一边亲一边说: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只有你对我最好!”
说着停了下来,看着黑三的手道:
“刚才没事吧!”
黑三摇了摇头道:
“没事!”
张春花嗔怪道: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看不出我刚才是演戏啊,你怎么就真……唉!你不知道啊,你受了伤,我心疼啊,
这伤虽然是在你手里,却实实在在的在我心里啊。
看一次,痛一次,想一次,痛一次……”
说着两行清泪便从张春花的眼中流了出来。
张春花又嗔怪道:
“你看,你也不好好护着伤口,刚才包的好好的,如今让你又闹乱了!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一边说,一边把刚才的包扎解开,而黑三虽然感觉刚才的那个包扎并没有乱,但是如今这是张春花的一番心意,他看着哭成一个泪人的张春华不停地抱怨自己,嗔怪自己,嘴里虽然都是怪罪的话,可是到了自己心里,他明白那是张春花爱自己,担心自己的话,更是觉得甜蜜无比。
内心不由道:“此生得春花虽死无憾矣!”
张春花将刚才的包扎去除掉,看着伤口还时不时的在流血,她取出一条帕子,那条帕子湿湿的,上面仿佛有什么粘液,去轻轻擦拭黑三手上流血的伤口。
黑三虽然觉得怪,但是转念一想,那可能是刚才张春花流泪,用帕子擦拭,帕子上留下的张春花的泪水。
这么一想,仿佛觉得那些粘液是什么灵丹妙药,且带着张春花无比的爱意,黑三整个人又无比的精神起来。
张春花重新给黑三包扎好后,对黑三讲:
“以后注意啊,万万不可在闹乱了。”
黑三点了点头道:
“嗯!”
他看了看张春花,突然想与春花亲热一番,张春花制止住他道:
“以后机会多得是,何况着急这一时,你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久了,快快回去,莫要被人发现!”
黑三觉得张春花所言在理,忙点了点头道:
“好,那你我何时……”
张春花道:
“此时我父母忙于选拔之事,非是良好之时,况且姨母病重,你也需要照顾她老人家病好,且等等,时机合适了我便让小桃提前通知你!”
黑三道:“好!”
刚要走时,张春花又嘱咐道:
“多备些金银细软之物,不然你我日后生活无靠!”
黑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黑三回家不到几日,小桃便经常悄悄来到黑三家中,交给黑三一些金银首饰道:
“这些都是小姐让我提前给你,让你找地方安置好,以做将来之用!”
而黑三感叹道:
“此生能遇春花,实在是人生最大的幸事了!”
他望着病重的母亲,心想:“如今只能在母亲床前尽孝几日,将来便顾不得母亲,心中不免遗憾!”
于是,在母亲面前服侍的更加尽心,更大的恭敬。
而黑三母亲发现最近黑三不再夜间外出,只是一心服侍自己,正在疑惑,后自己的姊妹来看望自己讲述了黑三与张春花已经断了亲事,内心一下子大安,如此一来,这病便好了一大半。
心想着,等自己稍微好一些,便为黑三在寻找一门亲事,务必要门风正,品德好。
可是,随着时日的流逝,黑三常常自己觉得自己发热,他认为这是自己这么长时间照顾母亲偶得风寒,自己扛上一扛便能过去。
可是后来,黑三母亲却突然发现黑三有时候不自觉的抽搐,起先只是偶尔,到了后来便变得控制不了。
而黑三逐渐饭也不吃了,整个人经常莫名其妙的狂躁,发疯。
请了大夫,开了药却不管用,最后大夫说可能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中邪了。
黑三母亲大惊,听闻他中邪了,忙请了村里懂这些事情的人去看一看。
可是钱花了不少,黑三整个人反而越来越严重,以前是黑三照顾母亲,如今变成了年迈带病的母亲去照顾黑三。
如此随着时日,黑三渐渐地怕光,不敢白天出门,看见水或者像水的东西就害怕,整个人躲。
还经常莫名其妙的伤人,最后无奈,只得将黑三拴在屋子里。
黑三母亲看着黑三如此,整个人整日以泪洗面。感叹自己命苦。
突然有一日,黑三母亲在睡梦中被人惊醒,有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黑三母亲面前道:
“他嫂子,不好了,黑三不知怎么挣脱了,现在正在野外乱跑呢!”
黑三母亲一惊,哭道:
“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这时,邻居听到这边动静也慢慢的聚集起来,有明事理的人道:
“如今大晚上的,他乱跑出个危险可怎么办,还是众人帮黑三他娘找一找才是!”
众人皆是点头。
黑三母亲千恩万谢之后,哭喊着随众人去找黑三。
茫茫荒野,不停传着黑三的疯叫声,也不停传着众人寻找他的呼喊声。
当众人寻找到大江边,突然一个眼尖的人指着江边大喊:
“你们看!”
众人一看,有一个人在江边乱跑,而黑三母亲一眼便认出那是黑三,她大喊一声:
“我儿,危险!”
黑三好像在那一刻听懂了,扭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个身子不稳,跌落了下去,等众人跑上前去,滚滚江水中便什么都没有啦。
而黑三母亲哀嚎一声:“我的儿!”便晕了过去。
忽然,对面那个妇人的话语停了,不再言语,董何夕一愣,他忙问:“后来呢?”
可是,无论他如何询问,均不见那个妇人再言语,而风浪也渐渐地停了,船夫忙撑船靠岸,边撑边感叹道:
“唉!我曾听闻,这水鬼之事便是从有个疯子掉入这江中开始,时间虽然不久,但是各种传言纷纷,实在是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
赵无贵在旁边插言道:
“都讲些什么?”
船夫道:
“真真假假的,有的说是这疯子是冤死的,之所以每当日落便出来作怪,便是想找人喊冤,也有人说这是从上游逃过来的河妖,前来此处安住了,便要作怪,等等……不一言而论。”
等船靠岸,董何夕忙上前打量这个老妇人,只见她眼光呆痴,问话也不搭理。
船夫道:
“老爷,这肯定是鬼上身,中邪了!”
董何夕正色道:
“哪里有鬼神,休要胡说。”
他看向岸上几人,空心上前,用手为老妇人摩顶,口念无上菩提咒后,睁开眼叹息道:
“且如何吧!”
众人忙问:“为何?”
空心遥望远处风起云涌道:“其一生、幼年不幸,中年丧夫,好不容易养成一子,却又老来丧子,浑浑噩噩还能在梦中与其夫、其子了却此残生,倘若醒来,又当如何?
所谓地狱之苦,尚不及此苦也,何苦又让其受此苦?”
众人默然。
良久之后,董何夕吩咐赵无贵道:
“无贵,取些金银送与船家,让他好生赡养此老妇人!”
赵无贵称是便下去了。
董何夕也遥望远处的风起云涌叹息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大剑豪摇了摇头道:
“凡一事,必然有万千因缘,以此两人心性揣测,纵然无此事,他日也会因为他事而造祸。”
柴大宝在旁提醒董何夕道:
“大人,勿要以此为念,公主一片好心,只不过是下面的人给办岔了,如今替黑三赡养其母也算是尽心补偿,将来到京,再将李三及张春花等人绳之于法即可。”
董何夕叹息道:
“我非是为此一事,若论我平生,以超勇公为我师,丝毫不敢有一丝懈怠,也算是按照圣人的标准去行每一事,尚且有此冤屈之事,那在京诸公,及州郡大员又有多少?
今日我所闻见此事,我所不闻见,又因为我而起的事又有多少呢?
今日未回京,尚且如此。
他日回京之后又当如何?
我以圣人之道治身,然而如今看来,圣人之道不足以治天下也!”
众人闻听之后皆默然,
这时有人谦谦而过,高声言:
“何愁前路?但行而已……”
众人惊愕,皆不知此人何时而至,转身一看,却是一老者淡然而立,
董何夕忙拱手道:“先生……”
老者却又飘然而去……
大剑豪感叹道:
“这是你们的福德啊!”
董何夕忙问:“何出此言啊?”
大剑豪道:
“以我猜测,这便是传说中的大智者!”
女罗刹惊问:
“我自久远劫以来,从未听闻大智者,此为何人?”
大剑豪道:
“我也不知,但闻天地间有一人,潇洒自在,飘荡其中,忽来忽去,无所不在,众人不知其何时生,亦然不知其何时亡,亦然不知其姓名,只知此为大智者,皆言得其一言,便得极大的福德!”
女罗刹扭头看向空心,空心摇了摇头道:
“我却看不透他!”
柴大宝这时向董何夕道:
“大人,既然有仙人指示我们应该继续上路,大剑豪也说这是莫大的福德,不如我们且前行?”
董何夕听了望着大智者消失的方向道:
“嗯,走吧!”
说着,柴大宝忙招呼忙碌着众人上车,上马,沿着官道继续向前而行。
只有小芷扭头看着大智者消失的方向,她感觉好熟悉,但是却不知道在那里见过。
或许曾经找她治过病?
但是想到此不由一笑,心道:
“有此修为者又何须找我?”
渐渐地董何夕一行远去,船家收了金银也载着老妇人而去,这里又是空荡荡的,只有黑三的新坟屹立在那里,不时有风夹杂着江水和茅草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