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客房里满是公仔，被套是极大的蓝白格子，印着辛普森一家。
鹿云惊进屋抱着被子和枕头出门，对江欢素道，“被子在衣柜里，床单和枕头也有，自己能换吧堂姐？”
虽然知道鹿云惊比自己小了八岁，江欢素还是忍不住馋对方的脸。
一时间有些犹豫自己是应该说能换还是不能换。
“别管她，她能换，”江可进门将鹿云惊推出去，“客房都让给她了还想怎么样？”
江欢素扒在门上，也不生气，笑眯眯道，“谢谢堂弟收留我，拯救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
“……”他那是主动收留的吗？！
看着鹿云惊将被子堆到客厅的沙发床上，江可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到鹿云惊竟然会主动提出要睡沙发。
鹿云惊身高体长，沙发床虽然舒服，但适合平常躺着看电视刷剧，真要睡觉还是有点儿小。
“要不……”江可绞尽脑汁，“要不这个月的房租免了吧，江欢素肯定不止在这儿住一天，睡沙发还收你房租说出去我都会被骂奸商。”
“你这么看不得别人吃亏吗？”鹿云惊把被子展开，有一边快要垂到地毯上，“还是看不得我吃亏？”
江可没觉得自己对鹿云惊有多好，所有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举手之劳。
尤其是收留鹿云惊，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丝毫困扰，反而是台风那几天鹿云惊在照顾自己。
“你要求好低，”江可说，“受一点儿恩惠就要感恩戴德，以后很容易被骗去卖身吧？”
整理好被子，鹿云惊拍了拍被角，“……也许？”
“……”江可突然有些受宠若惊。
这些天他们两个一直是辩论式聊天，鹿云惊这次竟然认可了他的看法，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缇妮隔着一张茶几与鹿云惊遥想对望，已经乖巧地跳上了床，经过训练，它的作息已经基本和江可一致。
这是第一次客厅晚上有人，缇妮歪头看他们，好奇地跳下了床，站在地毯上绕了两圈，眼睛一直盯着鹿云惊。
“……连缇妮都不理解，”江可走到自己放门口，犹豫着回头，“要不你来我房里睡？”
鹿云惊坐在沙发上，与缇妮击了个掌，缇妮跳起来，显然有些兴奋。
“但是我是gay诶。”鹿云惊眨眨眼。
“……那好吧，”江可听出来他是不想来，也不勉强，“你别招它了，它精力旺盛着呢，等它兴奋起来，你今晚就别想睡了。”
“就玩儿一下。”鹿云惊拍拍缇妮的前腿。
缇妮舒服了，看了看江可，又转回去跳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第二天，日上竿头，天气愈来愈热，江可去上班，鹿云惊去上课，留江欢素自己一个人在家睡大觉。
江可做完自己手头的工作开始摸鱼，浇了浇在网上花十块钱买的，卖家声称一定能活的小铃兰。
小铃兰叶子翠绿，生机勃勃，水流冲得它的叶子抖了抖。
“可儿，可儿，”薛宁乐的办公桌就在他对面，压低声音道，“我今儿刷了之前投稿那人的微博，你别骗我，美貌房东真不是你？”
江可手一抖，险些把整杯水都倒进铃兰盆里——那铃兰就指不定能不能活了。
他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他们这群人是不是闲的，班不好好上整天就网上冲浪了，微博发了近一个周，还能翻到。
江可犹豫了一下，那张对镜自拍认识自己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抵赖他都没底气。
“除了你，”江可试探道，“那个微博还有谁知道？”
“不清楚，没见有人讨论，应该就我吧。”
江可一挑眉，“……真的？”
薛宁乐点了点头。
江可放心了，对薛宁乐小声说，“那你不要告诉别人，其实这个就是我。”
薛宁乐瞬间像得了癫痫，捂住自己的嘴巴，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两只眼睛都在放光，闪着泪花，激动得像下一秒就要撅过去。
江可：“……”这个症状莫名的有些熟悉，似乎他经常能见到。
薛宁乐自觉得知了一个秘密，警惕地左右望了望，才又说道，“太可惜了，原本以为你是直男，公司里好多姐妹还贪图过你的美貌，我早就说她们不可能了，现在也好，你就能名正言顺成为公司的司花了。”
“……其实也不一定不是直男。”江可试图辩解。
薛宁乐的眼神一瞬间严肃起来，“别当渣男。”
“……”
自从江欢素开始相亲，就住在了家里，夜不归宿一宿，江可伯母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似乎是真的非常忧愁江欢素的婚姻大事，接连给江可打了三个电话。
但是江可去泡咖啡了，一个都没有接到。
他不爱喝咖啡，但是昨晚有点儿失眠，今天难免没精神。
一回来就看到了三个未接电话，江可叹了一口气，没拨回去，给伯母回了一条微信。
江伯母瞬间回复：【可可，江欢素昨晚是不是去你那儿了？】
【是，伯母，您要带她回去吗？】
江可毫无心理负担地把江欢素卖了，他倒是巴不得江欢素赶紧走，就算鹿云惊自己不介意，他也不好意思让鹿云惊一直睡沙发。
【这丫头，麻烦你也不嫌害臊，我这就找她去。】
【不麻烦，伯母】江可的嘴角满意地翘起来，绿茶地客套了一句，终于放心了。
刚泡的咖啡还冒着水汽，散发出廉价的咖啡苦味，解决了江欢素，江可喝咖啡都觉得没以往那么苦了。
从桌子上翻出小镜子，江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江可的头发长得快，上一次染头发才过去两个周，发根已经长出来一小节，他照了照镜子，觉得有些突兀，思考着要不要这周末去换个发色。
“呦，厂花，”右边的同事季黎经过他身后，调笑道，“顾影自怜呢？”
“……厂花？”江可拨弄头发的手一顿。
刚听过一个司花，又来一个厂花……厂花听上去跟东厂太监似的。
“我们这些打工人和以前工厂的纺织女工有什么区别？”季黎叹了一口气，哀愁道，“你可不就是厂花嘛。”
江可气笑了，踢了他一脚，“……快滚吧。”
季黎扭头去泡咖啡了，江可收起了自己的小镜子，手机震动了一下，铃兰盆底下接水小盘子里的水都跟着震出了水波纹。
江可关掉了震动，才发现是伯母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还没点开对话框，显示的那一排字已经让江可脑子一震，仿佛有和尚在自己脑袋里撞了钟。
【可可，我刚刚和江欢素聊过了，她说你屋里有个小帅哥，她正在和人家培养感情，我看了看照片，觉得长得很不错！就让她先住在你那儿吧，这段日子就麻烦你了。】
“……？？？”
江欢素你要不要脸，你不想相亲就算了，怎么还拉鹿云惊出来挡枪？
江可戳了戳鹿云惊：【你加江欢素好友了？】
鹿云惊秒回：【没有】
……更过分了，你还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