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氏大基建
北地今年雪下得迟。所以等到林凡回到凉州城，距离过年也就半个来月了。
一路上，林凡见到很多沿路乞讨的老百姓。其中有不少，磕磕绊绊地准备前往凉州城讨饭吃。
没有办法，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太低了，一亩田年产不过二三石。刨去地主家的租子和朝廷的税收，剩下的就没多少粮食了。还得留一部分做种，绝大部分人一年也吃不到两顿饱饭。
更别说到了冬天，菜园子里面一片荒芜，就连野菜也挖不到几棵。若是赶上雨雪冰灾啥的，村里每年总会有人活活饿死或者在凌冽的寒风里一睡不醒。
所以，很多人，到了冬天，为了能活下去，只能到一些富裕的地方乞讨过冬。而凉州城作为镇北王的封地，地里租子一直比较低，又不用交朝廷的赋税。
一直来说这里的百姓生活的还算温饱。这对绝大部分出来乞讨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天堂了。
所以，每年冬天，附近州府的百姓都会跑到凉州城周边乞讨，遇到灾年更是密密麻麻全是灾民。若是有幸能进到凉州城，搞得不好还能在街上讨得一些钱财。要是那样，可就太好了，十几个铜板就能买好几斤小米，半两碎银就能买点荤腥过个富年了。
只不过，为了维持城内秩序，城门口的检查也随之变得严谨了起来。那些衣不蔽体，穿的破破烂烂的流民只能小心的向着守卒说着讨好的话。偶尔才有人侥幸被放进去，过上“成立的好日子。”
作为社会主义四好青年，林凡哪见过这种人间惨象。看着一群群扶老携幼的灾民，一个个瘦的皮包骨，林凡眼都红了。
王府门前，林凡下了马，把缰绳交给门口的小兵。便穿过大门，大步地朝客厅走进。刚走进客厅，一阵暖风袭来。客厅里几盆炭火，烧的正旺。小妈们正在吃着蜜饯，说着话。弟弟妹妹正在客厅里追逐打闹，好不温馨。
林凡并没有在这里感慨“朱门酒肉臭”。给各位小妈和弟弟妹妹都送上了礼物之后，便前去给他的便宜老爹请安。
书房门口，林凡朗声道：“孩儿给父王请安。”
“进来吧。”
“是，父王。”
“嗯，黑了，也更健壮了。看来去军营历练一番，效果还是不错的。”
“谢父王关心。孩儿跟着军中的将军后面学学统军、治军的经验，见几位将军治军严明，练兵有方。这些时日，孩儿也是受益颇丰。”林凡感慨到。
听着林凡这么谦逊的回答，李响直觉得这孩子颇有些可造。哪里成想，他那两百亲兵和两个千夫长已经被林凡彻彻底底地洗了脑，忽悠没了。
“多历练历练总是好的。多的我也不过问了，你自己掌握好就行。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明白吗？”
“是，父王。这入了冬，城外的流民又多了起来。孩儿觉得这今年的冬天可能会更冷些，想请父王在城外多施些粥、搭一些窝棚。”
“难得你有善心，具体怎么弄，你到时候直接吩咐老王便是了。”
“谢父王。”
“好了，给你母亲请安去吧。”
“是，孩儿告退。”林凡行礼道。
出了书房，林凡便去了张蕊的小院。当然，肯定不会空着手。
必不可少，又是一番母慈子孝的感人场面。最终，以林凡获得一笔不菲的“零花钱”结束了此次会面。
次日一早，林凡早早就叫上了大管家王伯，带着家里的亲兵和几个主事，一同前往城门口调研。
“这边几个地方分别围起来。建一些窝棚。不要太大，够睡三个人就行。但是，第一，一定要干燥。第二，一定要能挡得住风雨。每个窝棚区都做好规划、阡陌有序。建好后，安排些人管理下秩序，防止有人闹事。想个办法，比如一人发个木牌，凭牌居住。每天限制进出棚区人数，严格棚区人口流动。划出一片地方，专门建做茅房，不予许随地屎尿，违者驱逐出去。”
“还有，每个棚区设一个施粥点，按人头施粥，就用粗粮或者掺些麸糠，一日一顿。城门口的粥棚逐日减少，七日后不再设置。安排好人引导、登记后进棚区统一管理。每个棚区上限一千人。”
“安排人员轮流招工。去卧虎谷做工。伐木、建房、平整土地、挖矿。只要年轻力壮的，男女不限。愿意去的，一人发两套套粗布新衣，一双布鞋。一日十文钱，两斤小米，每人最多可带两个家属。家属能帮工的，一日五文钱，一斤小米。”
“是，世子。属下立马安排！”王伯回道。
当天，就开始热火朝天的搞起来了。王府也派了不少人在流民中来会宣讲，结果听到有吃有住，流民的热情立马被激发了起来。大半天的时间，十来个棚区就圈起来了。那些流民晚上都挤在各自挑选的棚区里，等着明天挑个好位置搭自己的窝棚。
第二天一早，流民们就被小米粥的香味给叫醒了。虽然米粥里掺着粗粮甚至麸糠。但是能吃饱啊。百里迢迢不就是为了吃口饭、不被饿死么。一分钱不花，还要啥自行车。而且现在一个棚区，就千把号人，还有士兵维持秩序。也不用担心，抢不到吃的了。
刚放完粥，王府的招工宣讲就开始搞起来了。巴拉巴拉大半天，人到是都吸引过来了，但是报名的一个也没有。
“贵人，您说的是真的吗？王府真的招工？一天十文钱，还有两斤小米？家属还能挣五文钱和一斤小米？”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办法，这条件好的有些吓人。让这些流民有点不敢相信。
把王府招工的下人逼得是在没有办法了。
“骗你作甚。我们镇北王世子，那是仙佛转世、慈悲心肠，不忍百姓艰苦。你们自己看看，这窝棚、这粥棚。你们不用睡在城墙底下，有地方吃、有地方睡。哪里做的了假。告诉你们，这次招工，包吃包住，每天还能领十文钱、两斤米。我跟你们说，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你们要是不抓紧，错过了机会，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那可不，你说这镇北王世子也犯不着骗我们啊。这事要是真的，错过了可就没地后悔了。”
“对！对！对！一人还发两身衣服一双布鞋呢，就是把我卖了，也值咯。”
人群一阵骚动。不大一会，各个窝棚里，招工登记的地方，就排成了长龙。
第二天，做工的队伍就拍着长队，携儿带女的在前来接人的黑虎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开往卧虎谷。
等大批工人到达卧虎谷，便由猛虎军的人指挥在谷外平地上开始搭建窝棚区。忙了两三天，整整四个窝棚区才建设完毕。那些跟着家里做工的人一起来的家属，也在指挥下开始洗衣做饭之类的帮工。
等工人的营地安置妥当，便开始将工人分成了几个部分，分别带到山谷里开始搞大基建了。有伐木的，有开垦土地的、有建房子的，有盖作坊的，有建城墙的，等等等等
虽然这个冬天比往常的要冷些，但是整个山谷里确是干的号声四起，热火朝天。
若是从高空俯览，可以看见整个山谷被分成了好几部分。
从谷口往里三里，一片连绵的城墙正在打地基。不过，因为林凡准备在后期往里面灌混凝土，所以规划的是木质的城墙。
跨过城墙再往里，紧挨着的就是守城物资的仓库了，一排排的房子，分门别类、整整齐齐不过现在也还是只看得见地基。
在进去一点就是军队的训练场了。因为，林凡准备在这个山谷里藏一个整编军编制的军队，所以这训练场要大。
在往里走就是未来的营区了。
不过，林凡打算把几个师分开拜访，既保证各自的防守方向能够连贯，同时也能够快速支援。所以，校场之后只有一个师的营地。
另外两个，一个放在东边山脚下，用来驻守东山的山头和守卫未来的作坊。另外一个放在西边的山脚下，用来驻守西山的山头和守卫物资储备仓库。
至于北边，因为地势最高，事业最好。林凡准备建设成为最高军事指挥中心和自己的住处。当然，林凡还准备想个办法，从北山挖个隧道出去，必要时可以跑路。
没办法，老六么，总是要未雨绸缪。要不然，被人搞死了，那就亏大发了。
在看沿着山脚的一大段山坡，树木都被砍伐掉了。因为赤铁矿的缘由，林凡让人指示工人连矿带山脚一起挖了。
木材，主干部分加工加工，全部送去当建材了。枝丫之类的都堆在了作坊区的指定位置，林凡准备后期等高炉建起来给它炼成木炭。不管是自己拿来取暖、当燃料，还是售卖都是蛮好的。
矿石也被堆在作坊区指定的位置，之所以现在还没开始炼铁，一方面，是整个山谷人多眼杂的，不好保密，总不能干完活就把人全杀了。另一方面，是高炉炼钢重要的燃料煤炭还没有运过来，不然用木炭的话，温度肯定是不太够的。
至于作坊区，那可谓是重中之重了。本来，林凡还想过把作坊区放在临河的庄子里，但是最后考虑到很多工艺还是要保密比较好。哪里还能比军营里更安全呢？所以一些重要的作坊就只能建在这里了。比如炼钢、武器和铠甲锻造、水泥、砖窑、火药制作等。
至于中间一大块空地，林凡心中也早有定论。
等到整个山谷的基础工程建设的差不多，就要同步开展人才的储备工作了。林氏商号正在大江南北不停的收集各行各业的工匠人才，再加上山谷建设工程结束后还要选一部分技术工人原地安置。
以后整个山谷将是林凡战略发展的核心，为了保证技术的不被泄密，除了采用分工保密和流水线间隔等技术方法外。最好还要保证整个基地的封闭性。
所以后面猛虎军的将士家属、工匠技术人员的家属都将安置在谷内。一方面，算是比较不错的一种内部福利。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强有力的战略威慑。
谁要是敢泄密，就送他全家一起嘎套餐。谁要是敢背叛，也送他全家一起嘎套餐。
要是没家属怎么办？这还不简单，组织给你解决。只要你来，对象给你安排！在生个四五六七八个小猴子，还怕拴不住这些人的心？
对了，等家属区搞起来了，还要发展发展妇女学习会、老年大学之类的组织，搞搞思想教育、爱林教育。
哼，当有人想背叛组织，晚上刚跟自家婆娘商量完，第二天就让婆娘给举报咯。就问这山谷版朝阳群众有谁敢不怕？！
山谷建设工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林凡回到凉州没两天，又在这天清晨悄悄感到了卧虎谷。因为他心心念念的重要工业原料————煤，运来了。因为这次煤炭的需求量比较大，所以林凡一共安排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运煤。不过，好在这个时代煤炭的重要价值还不为人所知。所以，煤炭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成本。
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煤炭，林凡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尽管，无论是军中的几个指挥官、商号的主事还是工匠都不太明白，花这么大力气运过来的这些个黑乎乎的石头，究竟有什么用？
当然，为了苟住核心科技，林凡并没有解释这煤炭的作用和重要性。而是直接根据技术节点将工人分在了不同的工序作坊里。
有洗煤的作坊：负责煤石的粉碎和清洗；
有专门的粉碎作坊：负责铁矿石、石灰石、粘土、铁渣的粉碎工作；
炼煤作坊：负责高炉焦煤；
炼钢作坊：负责高炉炼钢；
水泥作坊：负责烧制水泥；
所有的工艺、工序全部都分开。处理原料的不知道作用，负责配比的不知道用途，负责生产的不知道原料。
比如就拿水泥来说吧。由粉碎作坊把石灰石、粘土磨成粉末交给水泥作坊煅烧成熟料，把熟料和炼钢作坊炼铁后剩的矿渣交由粉碎作坊一同磨成粉，就制造出水泥了。
当然，不同作坊的工匠和家属都分别安置。这样，除非有人能将所有作坊的工匠一起打包薅走，要不然泄密的可能性就低到了极致。
就这样，林凡还不能完全放心。作坊的安保、家属区的安保、整个基地的安保，进出都要检查。多管齐下，誓要把保密工作做到极致。
“苟，就要苟到极致！”林凡心里念道。
随着水泥作坊、炼钢作坊以及砖窑的陆续投入生产。原来山谷的建设方案也随即进行了一些列的调整。
谷口的城墙采用分层式钢精混凝土浇筑。不过，由于目前小高炉的产量不高，所以除了钢筋，混凝土里还掺着竹条之内的作为钢筋的替代品。
谷内的建筑统一采用砖混结构，只有北山上倒是规划了一座五层高的混凝土小楼。呃，说是碉堡更加恰当。原因还是钢的产量不足。但是，林凡暂时并没有扩产的打算。
大乾三百六十四年，林凡的基地终于初见雏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