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游仙村大宴

    “锵锵、咚咚”天刚刚放亮，屋外便已是锣鼓喧天了。此时并非年节时分，所以没有备着烟花爆竹，要不三叔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烟花和爆竹尽情地响彻整个山村庄。

    子兴一个翻身，从床上蹦下，一遍提裤子，一边趿拉着鞋子，就朝门外闯去。只见不远处三叔带领着一帮人在敲锣打鼓，好不欢乐。每年年后，在正月十五前后，周边的村庄都会择一日过会。所谓过会就是一种庙会的形式，那一天戏台前会有各种像是舞龙、舞狮以及跑旱船等等各式不同的表演。常常能在自己村看看一整天，大饱眼福，如果还不够过瘾，还可以在其他日子看看其他村庄哪个在过会，然后可以拉上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游玩。很多人对过会的期待甚至都超过了对过年的期待。而今天大家更是期待，更是开心。不过不同的是，今天是只属于游仙村的庆典，这村庄里看热闹的以及表演节目的也都是村里的人。

    “大虎，你看到那个陌将军在哪了吗？”不过子兴今天确是对这锣鼓之类的表演提不起兴趣，昨晚和父亲的对话仍在耳边回响。这么一个接触到大英雄的机会，甚至自己将来能成为大英雄的契机，谁也不想失去。逛了一圈，自己倒是也看到几个自己还没有记住的将军，像是背着三把剑的那一位，还有用锤子的那一位，但是就是没有看到那个黑衣服的陌行止将军。那边看到大虎、二虎还有木头他们在那玩就问道。

    虽然大虎他们偶尔会把从教书先生那受的气撒到自己身上，但毕竟还是同龄人，在一起玩的时候可没人计较这些。大虎一听杨子兴要找陌将军，眼睛发亮：“你想干吗？”嘴上虽是疑问，但是明显能听出声音里透露着一股子兴奋。

    “我想找那个陌将军拜师。”子兴越说声音越小，明显地不自信了。确实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陌将军，应该不会随便收徒弟吧。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虎他们直接一蹦老高，拉着子兴就开始去寻那陌将军。原来大虎、二虎晚上也和他爹三叔提这事来着。但是三叔臭骂了他们一顿，说大虎二虎他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陌将军可是朝廷里的大官，那高枝岂是他们能攀上的，干脆想都别想。木头也问过他爹木匠，木匠说的更狠，说是这辈子见上一次他们出手，都得磕头谢天谢地了，就不要痴心妄想还能当人家的徒弟了。这么看来，杨庆元昨晚虽也不愿子兴去跟着陌将军习武，但是也没有说的太过严苛。如今有一人牵头，他们自然也乐意跟随。

    溜达了一早上，他们也没看到陌将军。到是有看到别的一些将军在操练自己的兵士，也见了那使长棍的，还有两个使勾连枪的，使锤子的以及背着三把剑的，但是唯独围着村子转了整整一圈也没有见到那陌将军。毕竟那些将军都在操练兵士，他们也不敢打搅。

    差不多刚过食时，他们终于在往后山去的道路边的一棵树上找到了陌将军。此时的陌将军依旧是一身黑衣，头发用逍遥巾束起，躺在一个大的树枝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显得很是潇洒。

    几人看到，忙不迭地扑通跪下，朝着大树那边就跪了下去“陌将军，收我们做徒弟吧，我们也想跟您一样杀贼人，当英雄。”

    陌行止从一丈多高的树枝上一跃而下，衣带飘然，落地声也轻得犹如一片羽毛落下一般。“孩子们，快起来吧，徒弟我是收不了，我的师门收徒条件很严格。不过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们一些保命的手段。或许将来你们达到了要求，我可以考虑收你们为师。”

    几个小孩子开心地抱在了一起。

    陌行止轻轻地笑了笑。本来这陌行止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而且长得非常俊秀，只不过他每次一笑，总感觉这人有些憨憨的，似乎完全没有心机。这也使得人们不自觉得认为他非常地可靠。

    “你们都想学点什么？”

    几个孩子霎时一愣，光是一股脑想着学武，想杀敌，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学什么。这时，子兴从怀里掏出昨晚陌将军给他的那把匕首，说道：“要不我学这个吧？”

    “这个不行。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是这匕首的武学都是搏命的手段。不只会对你的敌人有威胁，同时也是对自己也会有很大的威胁。这把匕首送你吧，或许将来你可以派上用场。”陌行止摇了摇头。

    “将军大人，那您能不能把您的那把剑送我啊？”大虎傻傻地问道。

    “额，”陌行止听到后冷汗直冒，一直竟有些语塞：“这个不行，这个是我的师门重要的法宝，师父临终前把他传给我，他还指望我将来有一天能重铸这把剑的荣光。这把剑有一段非常厉害的过去，可惜，现在在我手里，只是一把锋利的剑罢了。”陌行止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丝的惋惜。

    “这样吧，你们可能还不熟悉，你们没人去找一个木棍过来，不论长短，不论曲直，趁手就行，我看看你们喜欢用什么样的，然后教你们几手。”

    几个孩子听到哗啦就散去，各自去寻那趁手的家伙。不大一会儿，几人各自拎着一根木棍回来了。

    大虎和二虎两人各拿一根长棍。但是大虎捉的是长棍的末端，棍子直且长，而且远端有尖。二虎捉的是木棍的中段，木棍两端平整，没有尖锐的突出。而木头和子兴拿的木棍就稍短一些，都是将将超过各自手臂的长度。木头的短且直，而子兴的则稍有弯曲。

    陌行止看了几人拿回的木棍，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想法。

    “这样也好，这个小家伙，你拿的这个长棍一头带尖，形如长枪，一会我教你一些枪术的基本功。你叫什么名字？”

    “陌将军，我叫大虎。”

    “好。这个你拿的这个跟我们平时练习棍书的棍子很像，我就教你一些棍书的基本功吧。你叫什么？”

    “我就二虎。”

    “嗯。你呢？你这个像一把宝剑，我一会教你些剑术的基本功。”陌行止又看向木头，木头执剑的姿势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木棍在手中随手挥舞了几下，感觉身法还是不错的，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多看了几眼。

    “回陌将军，我叫木头。”

    “可以，木头不木，不错。你呢？”陌行止又看向子兴，几人中大虎九岁，剩余三个孩子年龄基本都差不多。但是子兴最为矮小瘦弱，看起来也文质彬彬，颇有书生意气。一般书生都喜欢佩剑，谓之为雅，但是子兴确实拿到一根比较粗壮且有些弯的木棍，形式一把刀。看起来似乎两者有些不搭。

    “将军，我叫杨子兴。谢谢您昨天晚上救了我。”

    陌行止点了点头，说道：“行，这样也好。大孩子是孩子王，有些霸王之意，等你练好了基本功，我教你一套霸王枪。二虎是弟弟，平常多受老大照顾，性格仁义，不喜专横，正合适练习仁义的棍术，练好基本功，将来我教你一套仁王棍。木头小子一点也不木，看起来手法身法颇有些意思，你努努力。如果你做得好，将来得到我的宝剑和剑术也不是没有机会。”木头听得高兴地一蹦三尺高，难以掩饰兴奋之情。陌行止这边接着说下去：“至于子兴，你这木棍更像一把刀，我就教你些刀术的基本功，将来练好了我也能教你一套游身刀法。”

    “陌将军，我看你长枪和剑一起用，我们能不能也学好几种呢？”大虎挠了挠头，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贪多嚼不烂。我让你们拿木棍，也不是说将来你们必须就要练这个，只是说你们和你们拿的这些木棍形式的兵器有缘。当然，我会在这呆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没办法都教会你们。但是这样，我每人传你们一套功法。将来你们可以相互学习，甚至你们都练好了，将来你们自己成立一个燕云四骑小分队都可以。”

    孩子们一听陌行止可能只呆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先是小脸一耷拉，有些沮丧，后来一听将来可以成立一个燕云四骑小分队，立马又兴奋起来。小孩子的心情，总是这么来的快，去得也快。

    就这样，几个孩子除了中午回家吃了饭之后，其余一整天的时间都泡在陌行止身边。毕竟是刚刚接触功夫，陌行止就让他们练习了一些刀砍、剑削、棍扫、枪刺的基本功。不过孩子们仍是乐此不疲。

    到了晚上，游仙村大宴正式开始，村子里宰了两头牛，五头猪来置办宴席。虽说留下的兵士人也不少，但这也是这个贫苦的小山村能承受的极限了。已经是按照最高的规格来安排了。

    兵士们一边用餐，一边不住地称赞饭菜的口味好，让自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而那边的将军们坐在一起，也不多说，安静地享用着饭菜。能在风餐露宿的外出征战中，能吃到热乎可口的饭菜，其实他们也是比较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