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观众与战败文明
“对了，你的稻草人异力要不要交易给我？”地精似乎不经意地提起。
“稻草人异力？”叶哲好奇。
“和你们低级文明的游戏新手交流真是麻烦。”矮小地精叹了口气。
“你肯定击杀了一只特别的怪物，这只怪物就算不入阶也是快要入阶的生物，在游戏中击杀的奴隶种族都会给试炼种族提供进化之力。”
矮小地精的语气突然夹杂了一丝悲哀，“这些怪物有些是根据你们文明的创造力构建出来的，有些则是沦为奴隶文明的过往游戏的战败者。”
“地球文明战败以后也会作为怪物被投放到其他文明的游戏中？”叶哲感到了一丝不寒而栗。
“当然，这就是文明游戏的代价。”灰皮地精的语气由悲哀变得坚定，“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游戏的胜者呢？”
“所以你的角色就是这场游戏的npc之一了？”叶哲迫切地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
“这些东西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不该问的别问。”地精商人恢复了奸商的嘴脸，有些不耐地道：“你这异力还交不交易了？”
“那就交易给你吧，你打算出什么价码？刚才那个转盘挺不错的，不如就给我十次八次抽奖机会就好了。”叶哲试探道。
地精用看白痴的表情盯着叶哲，大叫起来：“十次八次抽奖机会？你知不知道抽奖名额对你们这群试炼者而言是多大的好处”
灰皮地精领带都歪了，“要不是你上次拿出的是那个文明的遗物”
“那个文明的遗物？”叶哲这时回过味来，总感觉自己被这奸商坑了。
地精自知失言，连忙捂住嘴巴，过会又道：“反正你现在也用不到，抽到血族血脉能大大提升你的生存率，你那件文明遗物只要没有被使用，等你拥有兑换资格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它换回来。”
“没有抽奖机会啊，那我不换了。”
“忘了告诉你了，你之前获得的稻草人异力和血族血脉并不兼容。”地精坏笑，“不久前我解剖过一具稻草人怪物的尸体，干涸的血肉会逐渐向着稻草转化，普通血液这种东西会逐渐成为稻草的养料，而你的血族血脉和稻草异力将会产生冲突，这种冲突会把你的身体变成一座战场。”
“那我以后只要杀死稻草人就会出现冲突的问题了？”叶哲确信自己被这狗奸商耍了。
“并不会，杀死怪物获得的属性是‘无’，可以成为任何力量的养料。只是你第一次击杀怪物的时候没有任何属性，又恰巧成为了这个幸运儿罢了。”地精解释道。
“当然事情并不是绝对的，相容体系的力量则会共存下去，一些神奇的造物也能让你的身体容纳两种不同的力量体系，只是你这个阶段的人类远远接触不到。”
叶哲缓了一口气，“好吧，那你打算拿什么和我交易？”
“你可以收获地精文明和我的友谊。”地精双手抱胸，“能帮你把不兼容的力量提取出来你还想要什么报酬？”
叶哲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却被灰皮地精连忙喊住，“别着急嘛，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但是我可以打包票血族血脉肯定比稻草人要强。”
“这次交易属于你我之间的私人交易，和地精商店的购买权限无关。”地精飞快地说，“但是，我可以提前传输给你星际通用语和地精族通用语，你还可以获得一张本店e级物品的八折购买卡。”
地精的口吻充满诱惑，紧接着它继续补充到：“连你都打不过的稻草人的异力，根本不会被商店选中，出于个人的研究爱好我才给你开这个价的。”
叶哲总觉得这奸商地精的话里有猫腻，但还是点头答应。
灰皮地精脸上的笑容更盛，它伸手一抓，叶哲右臂便出现了一丝丝稻草的虚影，虚影在半空中聚集成一个拇指大的稻草团，地精一把将稻草团揣进了柜台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叶哲明明感觉到地精出手时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气势，但是它却选择和叶哲交易而不是直接抢夺。
（果然，npc也会受到游戏的限制，并不能直接干预游戏里的生命。）
（那就此推断的话，他之前提到解剖的稻草人怪物的尸体，是有更强的玩家交易给他的？）叶哲不露声色暗自揣测。
叶哲接过地精递给他的“八折卡”，黑色的卡片歪歪扭扭的字体和商店匾额上的如出一辙，但就是地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他发现自己居然看懂上面的文字了，卡片上赫然写着“威廉古斯”。
“这是你的名字？”
地精点头，“和贵客你的交易十分愉快，在下还有一些小礼物奉送，货架上的食物可以随意挑选。”
叶哲拿了一个帆布包装，在不影响行动的情况下装了一些水和巧克力等高热量的食物。临走的时候灰皮地精还表示叶哲可以用高阶的怪物尸体和它做私人交易。走出了商店之后，他打算去教学区寻找同学。
相隔亿万光年的看台透过全息界面俯瞰着不同文明游戏星球的种种变化。
其中一颗星球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荒芜破败，近地的太空防御堡垒被数不清的奇怪飞蚁蚕食，地表充满科技感的城市涌入了潮水般的虫族大军。
城市中心布满浅色“巨人”的尸体，万丈高的虫巢一层层地向上搭建，狰狞庞大的虫族女皇在虫巢中央向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城市的郊区则被过境的虫族啃食的寸草不生。
不同画面的另一颗星球则整个被硕大的绿色海洋包裹，奇形怪状的巨型植物笼罩了天空。一颗怪异的树有着无数深绿的枝干，每一根枝干都穿插着一个生物的大脑，被刺穿大脑的生物没有死去，而是在地面不断地扭动身体。
全息投影前的一个“观众”俯瞰着这颗星球的高空画面，寂静的太空中绿色的星球，明明听不到声音，却能感受到“绿色”翻涌着的狂欢和行星垂死的呐喊。
“这一轮游戏的试炼文明也太弱了吧。”一个观看游戏的观众在星网中打出星际语，“还没有一个行星月就已经破灭两个文明了。”
“和虫族分部女皇对弈的人类小头领真可怜，”星网中“直播间”的信息已经到了肉眼远远看不清的快速，每秒都有上亿条“弹幕”跳出，但是观看的观众在交流中却显得游刃有余。
“提前10年构建的深空防御系统不堪一击，好不容易到达高级种族的人类帝国别再痴心妄想成为超级种族了，只怕不久就要从高级跌落，高级种族等阶是这样羸弱的文明配得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