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林家分家，林伟读书
林绣直到三个孩子出生了，都轻飘飘地如在云雾中，感觉很不真实。
一个人的体质，是说改就能改的吗？在他没有吃任何补品和药物的情况下。
这时，林绣又想起来林锦给她塞的那颗糖，入口即化，她根本没有看清那颗糖的样子。
唐国盛进屋就发现媳妇又在盯着三个熟睡的儿子发呆了，他只当她高兴傻了，拿出找人淘换的两颗糖放到林绣手里。
“给，镇上卖的糖就这一种口味，二舅子之前给你吃的应该也是这个吧。”
林绣剥开糖纸，把那颗已经化了点，显得黏黏糊糊的糖塞进了嘴里。
越舔林绣眼睛越亮，不一样，根本不一样，二哥之前给她吃的根本不是糖！
如果二哥手里真的有生子药，那他们就发了！
……
林锦翻了个白眼，他疯了才把天材地宝当白菜卖，以现在的物价，有钱人也买不起他的灵丹。
“你真是想发财想疯了，我要有这东西，我干嘛不去沿海找个大老板卖了，还给你吃？”
唐国盛也劝道：“这种药听着就像戏里才有的仙药，二舅子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郭母一个人哄三个大胖小子，忙的焦头烂额，见女儿两口子和老二关在屋子里说了半天话也不出来，吼道：“有什么话非得一次说完，林绣！你儿子哭得震天响，你听不见吗！”
隔壁熟睡的林伟被奶奶的吼声吵醒，懵了两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彻底聊不下去了，几人连忙出来哄孩子。
当然林锦依旧是有多远躲多远，他宁愿多出点钱给外甥们买吃的，也不愿意哄孩子。
……
几年时间倏忽而过，六六年的春天格外的冷，似乎冬天又回来了。
林家老大林程婚后生了四个儿子，最大的林伟已经六岁。
林家老幺林斌去年春也结了婚，如今老婆的肚子大的已经快要临盆了。
他到底没有考上大学。
林家老宅早就住不下这一大家子，年前郭母做主分了家，三个儿子一人分得五十块钱，并一些家什。
这笔钱在当时已经不算少了，特别是林程一直在村里种地，林斌高中毕业也只是在镇上做财务工作。
林锦虽然没工作，但那模样，那穿着，一看就知道他生活的很好，林程林斌一直怀疑他赚了不少钱，只是藏着没上交。
现在看着这比预计中还要少的钱，两人都怀疑地看着林锦。
“看我干嘛，我交的可不比你们少，”林锦翘着二郎腿，嗤笑一声，“怎么，你们想让我帮忙养老婆孩子啊？”
“不是自己的不要想，”郭母肃着脸，敲了敲桌子，“我就跟老大一起住在这里，你们倆等起了房子后，就搬出去吧。
以后每月给我交一份养老的口粮就行。”
林程三兄弟都应了好。
苏幕遮看着林锦想说点什么，被林伟拽了拽袖子。
她转头问：“扯我干什么？”
一时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林伟尴尬地张了张口，随便扯了个谎。救命啊，娘怎么越来越蠢了啊！
林伟从知事起就很聪明，他知道二叔肯定藏了很多钱，但是他也知道他们不能当着奶奶的面觊觎二叔的财产。
二叔也是奶奶的亲生儿子，奶奶或许不会怪爹，但一定会怪他娘，所以娘还是别说话的好。
……
林锦钱多，请的人也多，趁着农闲就把房子建好晾干，挑了个晴朗的日子搬了进去。
这个年代最豪华的红砖小院，上盖青瓦，巨大的石块砌成的院墙。
就是一共才三间房：一间卧房，一间灶屋带仓库，一间厕所。
别说第二间卧房，连待客的堂屋都没有……
参观完房子的郭母黑着脸坐到林锦对面：“你给我个准话，你到底还要不要成亲生子？”
林锦在院子中间移栽了棵又茂盛又矮的树，此时众人就是坐在这棵树下的木桌木椅上喝茶。
林锦给郭母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郭母气闷地端起茶抿了一口，气归气，难得喝到点茶，不能牛饮。
林程和林斌两家人也来了。
林程家四个小子嗷嗷叫着在屋里乱窜乱翻，林锦也当没看到，反正他家除了几件笨重的实木家具，什么也没有。
吃的用的他都收在自己的空间灵器中，还有这几年淘到的一些古老精致的物件也是。
毕竟他时常不在家，这面小小的院墙可防不住有心人。
晚上睡觉前林斌还和媳妇说呢，本以为二哥家有很多好东西，没想到跟个雪洞似的。
毕蝶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你这幸灾乐祸的语气也太明显了，就算不是雪洞，以二哥的脾气也不会送你一点。
……
林斌赶在媳妇生孩子前也搬了出来，郭母也暂时搬去了小儿子家帮忙照顾毕蝶。
趁着家里只有爹娘两个长辈，林伟赶紧提了上学的事。
“你想读书？”
苏幕遮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家大儿子，又低头看看沾着菜渍油渍的粗糙双手。
她突然局促了起来，摸了下兜没摸到手帕，才想起来早在几年前她就不用手帕了。
林程完全没发现媳妇的神情变化，他光着膀子劈柴。
手起斧落，一根圆木断到一半卡住了……
林程余光瞥到儿子的眼神，莫名有点心虚，感觉自己在儿子心中高大的形象有点岌岌可危，也没仔细思考就随口道：“穷的都要揭不开锅了，哪来的学费啊？”
苏幕遮突然很生气，“啪”地一下扔了菜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可能是婆婆以前一个女人都能供四个孩子上学，林程却想都没想过要送儿子读书。
又想到二弟和三弟，他们俩如果有孩子，是肯定会砸锅卖铁送孩子上学的，何况他们有钱，也不用砸锅卖铁。
这么一想，苏幕遮更气了。
林程被吓了一跳，恼怒道：“干什么呢？”
苏幕遮起身进屋，把她压箱底的一本三字经翻了出来。
“你不愿意送，我来教！”
“伟儿，你过来！”
林伟第一次看见娘这么有气势的样子，乖乖地走到她面前，好奇地看着她珍重地拿在手里的书。
泛黄的书页，有些模糊的字迹，看的出来很有些年头了。
“伟儿，这是你外祖父给娘的陪嫁，这种书娘还有一箱子。”
“这些娘都读熟读通了，现在娘把他们教给你。你发誓你一定会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不要留在乡下种地。”
苏幕遮紧紧握着林伟稚嫩的肩膀，盯着小小孩童的眼睛，眼底似有泪花闪烁。
“不要像娘一样，白读了十几年书，最后蹉跎在农活上。”
“娘，我听话，我一定好好读书，出人头地，让你过上好日子。”
林伟觉得娘的眼神有些可怕，盯得他想要移开目光，又怕移开后娘不愿意教他，就逼自己牢牢地盯着娘的眼瞳。
苏幕遮误以为林伟目光坚定，一定是个能坚持到底的聪明孩子，欣慰的笑了。
旁观的林程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这娘俩做什么白日梦呢？
没发现现在在城里上学的学生都在往乡下跑吗？连三弟都从城里回来了，这说明城里还是没有乡下好，傻子现在才往城里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