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仇杀
方沉漾着淡淡的微笑,一跃而起朝着骨蛛冲去。
骨蛛张口发出那与婴儿啼哭声极为相似的精神攻击,同时仅剩的刀足飞快窜动。
硕大的身躯跑出了极快的速度。
“跑?”方沉站在原地挥出一刀。
看似平平淡淡的挥刀,也没有蚕母发动元素攻击时的动静。
可骨蛛身躯一侧的刀足忽然齐根断裂,断口平整得像是镜面一般。
失去平衡的骨蛛身躯立刻砸在地上,可剩下一侧的刀足还在挥舞。
方沉又是一刀,将骨蛛的刀足全部斩断。
随后方沉上前一脚踩在还不停挪动的骨蛛身躯上。
长刀自上而下,一刀洞穿。
“哇!哇!”
被长刀洞穿的蚕母挣扎着叫得凄惨,但立刻被刀上的能量彻底绞杀。
方沉收刀,掰开骨蛛裂口。将已经死亡的蚕母捞出来。
与透明的蚕虫不同,蚕母浑身翠绿,像是一块上好的翡翠。
方沉捏爆蚕母,总算在一片黏液中摸到了能量结晶。
“沉哥……”吴远山上前,面上满是局促。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你没见过我。”方沉面色冷硬的吩咐。
“啊?哦。”吴远山有些委屈,心想自己这样一个劳改犯,确实有些事情不够资格知道。
“你上了二楼就被打晕了,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一听还要自己说谎,吴远山面露难色。
“憋住了!不论谁问,你什么都不知道。”方沉握住吴远山的肩膀。“七天后,蒙山。我在那儿等你。”
吴远山惊讶的看着方沉,意识到方沉是要带着他了。
面色坚定道:“你放心沉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定去!”
“那你晕吧。”
“啊?”
吴远山第一反应是要躺下装死,谁知道下一刻,方沉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
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方沉看了眼手,此时还是附身状态,他已经很尽力收着力道。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应该……
方沉转眼看向墙角,躲在那里的秦悦悦正拼命的控制着呼吸。
希望方沉不要发现自己。
怪物……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为什么能发生那种人类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秦悦悦满脑子混乱。
她很小的时候,就骗父母买了保险,然后在自己十八岁时,骗父母上了已经被她做过手脚的缆车。
那时她哭得不能自已,接受了父母的巨额赔偿金。
但金钱不能带给她快乐,她发现自己好像需要当骗子才能开心。
所以她成了一个职业骗子。
有钱的就骗钱,没钱的就骗感情。
每当她把一个人骗到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看着那人绝望的表情她会有着灵魂愉悦的舒适感。
今天陪她来金庭食府的男朋友,不过是她又一个目标。
哪怕这个男朋友为了她死在怪物的刀足下,她也没有丝毫触动。
但方沉不一样。
方沉从始至终都对她冷淡防备,加上她太过急切。
不是我的问题……
秦悦悦拼命安慰自己。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这个怪物的实力的话。
我不会忍不住的!
七天后的蒙山?
她脑子还在混乱,却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一道阴影。
她抬头看去,方沉没有说话,静静的将长刀捅进她的心脏。
她也没有动作,甚至反抗都没有。
安静得像雕塑一样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杀了秦悦悦的方沉迅速返回三楼,将长刀收回盒子里。
又换上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兜帽和黑色运动裤。
随后戴上兜帽遮住面容下楼。
因为异兽身死。
此次降临结束,覆盖在金庭食府外的时空紊乱也平息下去。
在一楼用餐大厅中战战兢兢的人们并没意识到这件事。
时空紊乱是肉眼无法看见的。
以他们的视线,只能看见门外一切正常的景色。
走出门却会变成血肉碎末,甚至消失不见。
此时方沉从楼梯走下一楼,大厅中的人有看见他的,却没人开口说话。
经历了恐惧的人群还在害怕,有人面无表情泪流满面,有人握着双手低声祈祷,还有人抱着家人低声哭泣。
方沉目不斜视走向门口。
“出去会死的!”
不知是谁开口提醒了一句。
方沉顿了顿,终究还是回答:“现在不会死。”
人群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他。
方沉一步不停走出金庭食府大门,此次降临事件开始之后,因为时空紊乱,和外面的时间流速并不一样。
金庭食府里三个小时的恐怖经历,外面不过才过了三分钟而已。
所以门外除了两个莫名进不去的客人在疑惑之外,并没有警车蹲守。
“他是不是,走出去了?”
“能出去了吗?”
“不管能不能!我不想呆在这儿了!”
有了第一个带头,看见他没有化为血沫,惊慌的人们才争先恐后的往外冲。
而方沉离开两人视线之后,发动能力躲开摄像头。
迅速越过两条街才打车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附身时间到。
方沉长长呼出一口气,肩膀上被洞穿的伤口立刻开始渗血。
全身上下的伤口同时开始作痛。
瞬间疼得他满头冷汗,加上附身的虚弱,此时的他哪怕是个孩子都能杀了他。
“去哪儿?”司机问道。
“……明毓诊所。”
他不能去医院,但伤口必须处理。
三小时后,金庭食府二楼。
由于二楼诡异到有些恐怖的情况,所以早早的被拉上了封条。
三楼四楼的人们在医护人员和警察的陪同下颤抖的下楼。
刑警队长张武全站在二楼楼梯口,翻看着匪夷所思的问询记录。
怪物杀人?全身骨头?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张队,这个小朋友说看见有人杀人?”
张武全精神一震,只见一个女警抱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从三楼下来。
“小朋友,你看见了什么?”
女孩满脸泪痕,哭得一抽一抽的,缓慢却清晰的说道:“有个叔叔,杀了另一个叔叔。”
“你仔细说说,怎么杀的?”
女孩顿时哭了起来,全身颤抖。双手虚握往下压。
“就这样……扎头……哇呜呜……”
她哭得厉害,张武全问女警道:“没有别的目击证人吗?”
“受害人曾经求救过……但只有309包厢里的她悄悄开了门……”女警皱着眉头。“准确来说,凶案发生的时候,确实只有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