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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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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稍缓,顾今月扯了扯他衣角,趁机提出:“快让他们起来吧,大冬天的跪在地上怪冷的。”

    “你倒是会心疼他们,”风轻妄瞥她一眼,没好气道:“既然夫人为你们求情,便起来吧。”

    "谢主子,谢夫人。"众人齐齐起身,默然散开回归原本的位置,低眉敛目候在一旁。

    “得罪你的又不是他们,”顾今月小声反驳:“再说,若是人生病了,过了病气给你可怎么办?”

    “原来竟是心疼我?”风轻妄弯了弯眼睛,腰间的动作开始不规矩。

    顾今月轻微扭动发现挣脱不开,嗔怒地瞪他一眼,风轻妄被她看浑身酥麻,勾起唇角打横将她抱起。

    身体骤然悬空,她习惯性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风轻妄低下头贴着她耳朵哑声道:“夫人可别只是嘴上说心疼我,等会该表示表示才是。”

    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大雪,嬴岚和冯若宁夫妇二人端坐在马车内。

    车厢密不透风却也挡不住寒意侵蚀,冯若宁冷得打了个激灵,嬴岚看见便主动握住她的双手替她取暖,温柔道:“很快就回宫了,再忍忍。”

    冯若宁垂眸微微点头,脸颊微红,不敢看他。

    成婚大半年,他同寝时很少会碰她,更多只是单纯躺在一起睡觉。除了夫妻之间床笫上的事,他对她极好。

    冯若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调养数月也未有动静,戚贵妃急得给他塞了两个容貌姣好的宫女。他面上不好忤逆贵妃,可她清楚,他从未踏入那两人房门。

    他的性子一直都是淡漠如水,不争不抢,如天空皓月般总与人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若是自己肚子再争气些就好了,想到这不免露出伤神的表情。

    “在想什么?”嬴岚见她如有所思,出声询问。

    冯若宁当然不会说出心中所想,随意挑了个话头:“在想太子殿下是不是在别院金屋藏娇?”

    嬴岚听了心里一顿,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哦,怎么说?”

    冯若宁听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心里有些开心。

    两人之间相敬如宾,鲜有交流,他在忙什么她不好过问,她却每日都在等着他回来。

    冯若宁不爱在背后说人,此刻提起不免有些结巴:“换好衣裳后我见您与太子有事相商,便擅自在别院走动了一二,没想到误入一处院子,您猜我看见了谁?”

    嬴岚挂着浅笑着等她后文。

    冯若宁被他看的心如擂鼓,不知不觉便把一切脱口而出。

    嬴岚耐着性子听完,最后才开口:“你呀,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在宫里提起。太子殿下的事情是随意能议论的吗,小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他语气轻快,似乎心情极好。

    冯若宁头一次见他一口气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还饶有兴致开玩笑,便大胆地反手搭上他的手背。感觉到他身体微僵,她眼睛一下子黯淡许多,很快又恢复如常,装作没发现,低头恭敬道:“妾身知道分寸,殿下不必担心。”

    嬴岚抽回手放在身前,淡淡嗯了一声,又变成人人赞颂温和的谦谦君子。

    一路无言。

    寒风夹杂着冰渣子噼里啪啦敲打着马车外壁,听得嬴岚心烦意乱。他无端想起在离开别院门口时往回瞥的一眼。

    仅仅捕捉到一个侧影,却不知为何让他心头一颤。

    嬴岚推开马车窗牖,垂眸视线落在车辙上,陷入沉思。

    华丽的院落,太子的贴身嬷嬷,还有惊鸿一瞥的女子。

    清浅的双眸闪过一丝暗色,那院子的究竟是谁,竟能住进孝德皇后的别院,还让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冒着这样大的风雪也要赶过去陪伴佳人。

    作者有话说:

    嬴风:吓死了。

    顾今月:吓死了。、

    第32章 离去

    他终究还是落后我一步。

    嬴风将人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 全身上下都打上他的标记后才肯鸣金收兵。

    身边的人早就累到昏死过去,脸上未干的泪痕,红肿如核桃的眼眶, 以及从蔓延至全身的旖旎红痕,无一不显示他今晚的用力过猛。

    强劲有力的双臂撑在她颈窝两侧,身体悬空覆在上方,嬴风俯身凑到她眼前,两人脸贴脸不到半寸距离。

    他凝视着顾今月, 她挂着细碎泪珠的濡湿长睫, 无暇脸颊上生长的透明绒毛, 以及被他几乎嘬出血的饱满红唇。

    “你是我的……”嬴风贪恋的目光逡巡她的寸寸肌肤, 宛如帝王巡视自己的疆土, 最后落在她小巧秀气的鼻尖上, 目光一凛笃定道:“谁也抢不走。”

    今晚他失控了, 他承认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个人的过去就忍不住愤怒。若是没有他横插一脚, 她嫁给嬴岚后会不会也像在他身下那样绽放自己最美的一面。

    明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发生, 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迫切地想要肯定她是他的。后来她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想放开她的,可一碰到她的身体要想刹住欲念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直到把人弄昏过去, 他的理智才稍稍回笼。

    他们就算真的不小心见到了又怎么样,两人未必能认出对方, 十年时间可以模糊很多记忆, 那时两人又都是垂髫顽童,容貌均发生了很多变化。

    这些年来在他的阻拦下, 他确定顾今月的画像没有一幅流到京城。确切的说除了他每年遣人定时绘制一副她的画像外, 再没有其他关于顾今月容貌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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