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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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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那些个闺房秘事儿也一股脑儿传授给来她。

    沈青枝离开这小馆儿时,脸色绯红,极不好意思。

    见她从这酒馆儿出来,冬葵,白沭二人忙一左一右围在她身边。

    “小姐,来这酒馆儿做甚?”白沭不知沈青枝从前与这瘦马有交,有些困惑。

    冬葵睨了她一眼,“白沭,小姐的私事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沈青枝拍了拍冬葵的手,转头看向白沭,微微一笑,“白沭,今日这事,不要告知你家大人。”

    白沭没说话,脑子里飞快旋转怎么应对。

    倏然,一道熟悉面孔自那酒馆儿里走出,俊美柔和的面孔,颀长高挑的身形,一切都是那般熟悉。

    那人手上拿着这把羽扇,着一身月白绸缎广袖长袍,头戴纶巾,温文儒雅。

    沈青枝微微一怔,心里头闪过一丝热流,忙提着裙摆朝那人追去。

    微风拂过,吹起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她那条竹青湖绸对襟长衫也跟着飘动起来,裙摆微扬,走动间,盈盈香气扑面而来。

    宋戈正与友人谈笑,余光撇见一倾国少女急匆匆行至他跟前,他微微一愣。

    身旁那男子见到这般貌美少女,眼睛一亮,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宋戈,“筠白,这是?”

    沈青枝攥着裙摆的玉手紧了紧,她抬头仰望着这般玉树临风的少年,目光楚楚,顾盼之间令人心生荡漾。

    “郎君,你上次给我的画被人调包了。”她委屈巴巴地盯着那少年郎,目光停留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楞了许久许久。

    这张脸和她太过相似,她总觉着在做梦似的。

    这天下,竟还有如此相似之人?

    宋戈一袭白衣,清俊出尘,温柔地用扇子给她扇起风,“我又不会跑了,急什么。”

    他的声音极雅致,清泠泠的,带着一丝惯有的江南男子的细腻缠绵。

    “我叫宋戈。”他回答了她当初问她的问题。

    “一幅画而已,还来向我讨债?”他莞尔一笑。

    沈青枝瞧他衣服谈吐不凡气质高雅,也不像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便又鼓足勇气问道,“郎君,那你觉得我们生得这番相似是巧合吗?”

    离得近,男子身上一阵淡淡地香味萦绕在她鼻尖,她顿时有些陌生紧张,脚步往后退了退。

    那厢沉默了会儿,只说了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说小娘子,现下流行这种借口搭话了?”宋戈身旁那人笑道。

    沈青枝脸皮子薄,有些羞得慌,但今日这郎君身旁另有人在,还是个极嘴碎之人,她又不便再问,忙行了礼道上一声,“打扰了。”

    便拉着冬葵她们离开。

    小娘子身姿窈窕,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都甚动人,宋戈身旁那好友看得心痒痒的,忙问他,“筠白,不介绍下?”

    宋戈睨了他一眼,通身的寒气弥漫开来,那友人忙噤了声。

    这厢沈青枝回了江聿修在扬州的宅子,心跳还有些剧烈。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

    那张脸,她看了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怎么也想不通,莫非她娘亲还生了个孩子?

    那宋戈真是她娘亲的另一个子嗣吗?

    她不解。

    冬葵端来脸盆,将帕子放在盆里浸湿又拧干,拿来递给沈青枝,“小姐,爷差人送来了些瓜果。”

    沈青枝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头脑瞬间清醒许多,她问道,“他回来了吗?”

    冬葵摇摇头,接过那用完的帕子放在清水里洗了洗,“未回呢,衙门里头有些事儿,耽搁了。”

    “他近日怎老往衙门跑?”沈青枝不解。

    冬葵歪着脑袋,思忖了下,“好像在调查什么案子,具体奴婢也不知。”

    洗了把脸,舒服了许多,白沭又喊人送了些冰块进来,屋子里清凉舒适,沈青枝心里头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她不再绷紧身子,躺在木质躺椅上,吃起瓜果来。

    “冬葵,舅母那边有消息吗?”沈青枝突然想起林夫人来,忙将冬葵叫了过来。

    冬葵正在用那洗脸水浇花,听到她的话,忙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好像正气着呢,今日连书院都未去。”

    沈青枝听闻,没再问,过了会儿,又不放心,让冬葵捎了封信送了过去。

    待之做完这一切,那首辅大人也从衙门回来了。

    沈青枝听到门口脚步声响起时,她嘴里正吃着桃子,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好不自在。

    先前的那些烦恼,在靠近他时,都一股脑不见了,脑子里只有着对他的盼望。

    她好像沉沦了。

    沉沦在了他的温柔里,这感觉虚晃又真实,让她一颗柔弱的心,变得愈发小心眼起来,只想他为她一人而温柔。

    门未关,江聿修踏门而入,便见那姑娘悠哉悠哉地躺着,她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头顶,但江聿修却知道,她自是惬意的。

    心里倏然一松,如此便好,她没有不悦,没有伤心,就好。

    “枝枝。”他走至她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方才江聿修在温泉池冲了下身子,去除了一身牢狱里头的晦气,换了身干净的月白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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