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下马(三)
朝中的大臣无不赞叹其年轻有为,对他的评价也极高,甚至称他为小包青天,断案果断,一点也不担心会得罪人。
因此,也有不少的官员巴结讨好李渊在,不过他的立场早就明摆着。
若不是昭华公主的缘故,他也没有这个机会接触到俞皇,更别提入朝为官。自然这位大理寺少卿是太子阵营的人,毋庸置疑的。
不过李少卿和二皇子可是很不对付的,两个人一起外出办案好像可信度不大。到底会是什么事呢,连二皇子都出席了。
这时他们从未想到的人踏进殿内,浅紫色的官服,衣服上面绣着刀剑和盾牌的纹路,代表着武官。
剑眉修长浓密,目光如炬,许是常年外出打仗,眼神中时刻夹杂着杀伐果断的狠戾,让人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见到此人,殿内的大臣忍不住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望向那男子,但又不敢有任何的眼神对视。
“他怎么来了?不是还在边境吗?”其中一位四品官员看着某处方向,语气中充满疑惑。
“不知道啊,难不成边境的问题被解决了,然后被皇上召回来?。”另一名官员也是摸不着头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现如今朝中的局势仿佛被一层薄纱遮盖住了,有点看不清后来的趋势。
有些置身事外的大臣很庆幸自己追随的是丞相,没有明确选择他们的立场,中立的态度让他们多了条退路。
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斗争如此激烈,到最后无论是谁站上顶峰,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影响,依旧能在俞国的朝廷中为官。
因为他们的宗旨是始终效忠俞国,而不是两位皇子中的一位,时刻跟着丞相的步伐准没错,不用担心最终的胜利者会是谁。
不过这位刚从边境回来的将军,他们也摸不清他的站队。虽然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和两位公主和两位皇子玩耍,可若说到底是哪一方的也说不准。
因为当时的云家也是一个大家族,世代子子孙孙走得都是武路,个个骁勇善战的。要知道在当年,云家如日中天,不知有多少人眼红。
后来在镇守边关时,都一一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就连送回城的尸首都是支离破碎的,拿针线缝都缝不起来。
彼时云家就只剩下一个年纪尚浅的小儿子,云霄,还有一些女眷。明眼人都能知道,云家衰退了。
一个世家大族,最后留下来的就只有一个独苗苗。如同一颗闪耀的星辰,刹那间陨落了。稍不注意,连这最后一点血脉都留不住。
所以云大夫人很希望云霄能早日成亲,让云家的香火可以延续下去,不至于导致百年基业在她手中断送了。
而云霄也不愧为云家的子弟,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并频频逼退前来冒犯的墨国军队,守护着边境的安危。
如以前的云老将军和几位少将军一样,坚守着俞国的防线。
云大夫人便更加担心自己的小儿子会走丈夫的老路,到死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没有,那个时候,云家的香火就真的断了。
因此云大夫人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挑选了多少婢女送去边境,可云霄醉心武学,送来的妙龄女子转头就赐给手下了。
知道这消息的云大夫人气得半死,恨不得跑到边关教训那个不孝的臭小子。
也就是暂时躲在山高水长的边境,云霄才避免了云大夫人的毒打。
其实云霄心中也不希望云家最后败在自己的手里,可是他的心里早就住了人,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房,没有多余的位置。
他也想尽早成亲,可他依旧发自内心希望新娘子是自己的心上人。
毕竟枕边人是未来几十年都要面对的人,如果草率决定,对自己,对那位女子也是不公平的。
在边境的那几年,原本以为公主早就成亲了,可是他等了许久都从未收到有人娶了公主的消息。如此,为何自己不能再去尝试?
万一,就万一,公主也有那么一点心仪自己,哪怕就只有一点点……
“许是边境的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皇上召回也是有其他的事吧。”又一位大臣小声地讨论着,余光紧紧关注武官队列前头的男子。
丞相站在首位,见云霄的到来没有一点惊讶,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云将军,许久未见,健壮许多了。”
云霄也点头打招呼,“许久未见,丞相的身子骨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硬朗。”
闻言,丞相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一句话。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二皇子府
洛彦明的脚刚踩上台阶,身子微俯正准备上马车。
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官兵将他围了起来,又有一队官兵包围着二皇子的府邸,禁止所有人进出。
二皇子府的侍卫护在洛彦明的面前,手放在腰间的剑柄,目光死死盯着周围官兵的动作,并做好浴血奋战的准备。
而洛彦明只是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看到围得水泄不通的官兵,不屑地冷笑,就这么几个人,真就觉得可以挡他的路?
平生他最讨厌有人站在他的面前,阻止他。就像洛青阳,经常跑出来碍着他的路,最后不就被他设计赶出城了?
现在就靠这几个人,还妄图阻拦他,看来是真的活腻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洛彦明半眯着眸子,面色不善地看向声源处,想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到他面前找死。
只见一抹绯色身影骑着马渐渐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中,洛彦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嘴角上扬,原来是他啊……
待那人停下马,洛彦明站在台阶上,挑眉,根本就没把这人放在眼礼物,“李少卿,现在是早朝的时间,若有什么事就等早朝过后再说吧。”
“让你的手下都滚开,要是耽误了本皇子上朝的时间,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本皇子拿你是问。”
闻言,李渊在冷笑,低头看着红衣男子,耀眼的红,让他看得刺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