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失去
上海特警大队总部。
新人类特别行动小组正在举行第二次会议。
现场的气氛非常沉闷，一张张脸上没有笑容。
对比第一次会议上这群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斗志昂扬，第二次会议也才没过多久，但感觉这些年轻人已经肉眼可见地成长，变得沉稳，平静，有的甚至变得意志消沉了。
萧艺的眼神中也仿佛失去了很多光彩。
沉闷的空气被一个声音打破。
“作为一名警察或者说是特别小组的战士，牺牲是我们每个人要克服的第一道心理防线，我们的战斗才刚开始，你们就要退缩了吗？”
“……”
“说话！”夏国柱道。
他的音量提高了分贝，把座位上的人都喊醒了。
“没有！”大家挺起了胸脯，异口同声。
夏国柱其实挺心疼这些年轻人的，他们注定要走到战场的第一线，但没几天就面对了这么多人的死亡，特别是新人类团队中的一个伙伴，也离开了他们。
这个打击是巨大的。
但是真正的战场就是这么残酷，开弓没有回头之箭。
“以后这种事情可能随时发生，牺牲在所难免，你们几乎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死亡，这就是你们的第一课！”
“战斗不挑时间，不挑对手，它要来的时候，一触即发。祖辈们曾抛头颅洒热血，打过多少次仗，死了多少人，才为我们换来今天的大好山河。和平远比你想象的还要来之不易！”
“但是，任何一个在战斗中牺牲的同志，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的意志不会磨灭，因为我们，会替他们完成任务，直到消灭最后一个敌人！”
萧艺和他的伙伴，泪光闪烁。
“是！”这一声回应，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夏国柱继续道：“接下来，我将宣布一个消息。”
“接到了上级有关部门领导的批示，你们的实践观察期结束。即日起，你们将不再受到24小时监控；将有权出入相关案件部门，也将享有相关案件的知情权与参与权，各地有关部门也会全力配合我们小组执行公务。”
这一番话后，现场哗然一片，显然在场的新人类全都震惊到了。
这种震惊是全方位的，有不知道自己一直被24小时监控的；也有知道被监控没说出来，内心在较劲，突然被证实又不敢相信的；像萧艺当然同样也是不敢相信的状态。
不过，这事总算说开了，原来只是一个实践观察期，真的谨慎。这么说，上级领导现在给了他们百分百的支持和信任。
现场有人抽泣着，突然要哭出来了。
大家目光投过去。
“夏星光，你别哭。”李晴晴皱着眉看他。
“对不起，让我哭会，我一定好好表现，像小天一样，无惧生死，不辜负国家的栽培。”
夏国柱一个拳头砸在书桌上，把夏星光的哭声给制止了。
“严肃点，你对待死亡这么轻描淡写的吗？每一条生命都弥足珍贵！死很容易，难的是活，我们是为了活着而战，为了我们的家园而战！国家的栽培不是让你去死，而是让你们活出自己的价值！打败我们的敌人！”
“我错了。”夏星光努力抑制想要流出的眼泪，可他还是控制不住。
“那我们的敌人是谁？”
“怪物……”
“只有怪物吗？”
“……坏人。”
萧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管敌人是谁，蓝晶石必须毁掉！”
夏国柱感受到了萧艺的愤怒，让其坐下：“确实，这一切肯定和蓝晶石有关。那蛇头蛾，犄角怪，很可能是蓝晶石针剂的实验体，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外星生物的可能，不管是什么东西，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还有，一切不法分子也是我们的敌人！”
“是！”
夏国柱又道：“警局出现的犄角怪物，你们可能没见过。”
他点开了投影画面，显示出了一只怪物的图片。
“监控被人为侵入删除了，这张图片其实是张画。是当晚在押的一个年轻人画的，这小伙因为打架进来，后来放出去了，他看到新闻知道监控坏了，就主动交了这张画，警局同事一致认为他画得最吻合。你们可以看一下，注意保密。”
整体看上去像只囚牛？也不算吧，一定要说它像什么……
阔嘴，尖牙，鹰眸，利爪，龙尾长摆，犄角生光，耳如蝉翼，背鳍似刃，身覆火鳞……
也许说一串说词也形容不了它的样子，因为它根本不像是地球动物。
萧艺眉头一皱，又站了起来：“首长，这怪物有点像我那天在山里碰到的那只变形怪，不过那天那只倒有点像是这只的小崽子，它的鳞片以蓝色为主也会变成银灰色或是火红色，变色龙一般。”
夏国柱点点头：“这怪物确实会变色，速度敏捷，力量惊人，尾巴爪牙鳞片身上的鳍都可以是武器，不容易对付，最重要的是，它们很可能不止一只！大家以后碰到，一定要格外小心了！”
萧艺眼中露出恨意，也带着自责和不甘。
如果我能早点赶到警局，也许就能阻止这一切。
“这张图片我会发到加密群里。总之，记住它的样子，不管操控它行动的是人，是外星人，还是它自己，它都是我们的敌人！一旦看到它，不要犹豫，直接打死！不留余地！”
“是！”
这群年轻人用自己最响亮的回应，表达了此刻他们的决心。
那些在警局战斗中牺牲的警察，那些被蛇头蛾咬伤，感染了变异细胞，并被控制心志的同僚。
还有那个防爆安全员陈辉，以及和他们朝夕相处了一年的憨憨10号，那个善良的小天使，莫小天。
都不在了。
被咬到的人，根本无法抑制不断复制的病毒变异细胞，一个个的生命相继而去。
莫小天也没有再醒过来。
也许“仇恨”永远是最能激起人们斗志的东西。
逝者已去,生者如斯，心中有火，不熄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