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洛杰杰
画稿完成后，洛尘一下子轻松不少，倒头睡下了。
睡得正迷糊中 ，一个熟悉的音乐突然响了起来，像个催命符一样吓人。
这会有电话！
眼睛都没睁开，洛尘接起了电话。发出一个带着睡意的音节：“恩？”
电话那头却传来清醒又急切的声音：“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我都了发了你好多条了，你一条也不回！”
“杰杰？”洛尘稍稍清醒了一点，“我九点后没看过手机，而且静音了。你什么事啊，我才刚睡下呢。”
“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洛尘不耐烦道：“有事说事，到底什么事！”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那要等开学前两天，我好不容易带小玥来趟上海，他总得多陪父母几天再回去。”
“不行啊，哥，我等不了！我要马上见到你！”
洛尘睡意也消得差不多了，注意到洛杰杰的语气的确非常焦急，就问：“有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就像你上次说的那个恐怖故事，不也可以在电话里说，为什么一定要当面说？而且为什么要和我说，你不能去和别人说啊！”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洛尘觉得不对劲了，仔细一听，对面的声音里好像有点带着点抽抽声。
怎么回事？要哭了？
洛尘一下子睡意全无，从床上坐了起来，恼了：“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听到没，给我说话！”
洛杰杰抽抽噎噎：“哥，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找你。这事除了你，没人能救我了，不要报警。”
说完洛杰杰就挂了电话。
洛尘皱着眉头好半天愣在那里，本想回拨电话，又放下了。
他找到洛杰杰的微信头像，有一串红点未读。点了进去。
最早一个是从21：19开始发的，一个哭的表情。
后面是不同时间发的，都是哭的表情，最后一条有三个字，“哥，救我。”
洛尘最终把定位发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洛尘打了妈妈电话。
他向陈娟打听了关于洛杰杰的情况，陈娟说，杰杰没在老家 。
洛尘又拜托妈妈去和姑姑姑父解下情况，套套话也行，就问问他们最近杰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娟问他到底怎么了，洛尘不知道怎么说，只说了，洛杰杰昨晚打电话给他，在哭。
陈娟一下子当回事了，立马打听一番回来和他说，他父母已经好几天没打通杰杰电话了，说杰杰手机老早停机了。
洛尘这才去翻找之前接听洛杰杰的电话，一看是个座机，不知道从哪打来的。
他让妈妈去安慰下姑姑、姑父，就说杰杰昨晚说了要来上海找他，让他们不要担心。
这洛杰杰以前几个月才回一次家，回家也不一定要去找他玩，要找他玩也是经常捉弄他。
一点也不讨他喜欢，只会让他生气。
姑姑姑夫也是对儿子失望更多，恨铁不成钢。
不过杰杰惹事归惹事，这么低声下气地哭，洛尘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事除了你，没人能救我了。”
洛尘去想洛杰杰电话里的那番话，百思不得其解。
他为什么要让我救他？
难道我是他的唯一倾听者，他又倒霉到碰到别的凶案现场了？他不和父母说，是不想让父母受刺激，所以找我说？
但那种故事，光想就觉得可怕，洛尘也不想听。
麻烦！
当然，也可能是杰杰在哪里欠下了高利贷，来借钱的吧！
想想也只有这条最符合了。
洛尘不想再去想有的没的。
他起床洗漱，去给外甥煮蛋，回归正常生活。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本来觉得洛杰杰会在下午就能赶到上海。
可他等到晚上，洛杰杰都没有出现。
他中午12点发的微信：“你到哪了？”
那条消息就那样一直挂在那里，就像一颗石头沉进了大海，没有收到一点回响。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在紧要时刻给别人发消息，希望别人回复，却一直等不到回复的心情了。
是不是昨晚我太过分了，所以他临时不想来了？
洛尘仔细回想昨天打电话的经过，觉得洛杰杰的语气是不对的，的确像是非常苦恼或者说是绝望地想要和他诉说。
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或者要发生危及生命的事情呢，难道又被黑社会盯上了，然后绑架了？
洛尘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赶紧从微信拨出洛杰杰的语音视频。
半晌，没有接听。
他又拨了电话过去，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洛尘翻出了昨天洛杰杰给他打电话的座机，再次拨过去。
杭州滨江区某企业的传达室值班人员接听了电话，那人说不认识什么洛杰杰，不在他们这里上班。
这么说来，应该只是路过借了个电话打，昨晚不是这人值班，他也不清楚情况。
洛尘问了地址，记在本子上，挂了电话，又向妈妈要了姑姑的电话，这是他第一次要他们亲戚的电话，他和这个姑姑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
因为，这个姑姑不喜欢他。加上脾气挺轴，她会显得就怕别人不知道她不喜欢洛尘一样。
在洛尘小时候，她就说这孩子不知道捡来干嘛，是个智障，后来嫁人了还在说她哥嫂太傻，太笨。
当然，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现在，孩子大了，她自己年华渐逝，眼界也打开了。
洛尘打通了电话。
电话里的姑姑显然非常焦急：“小尘，你一定要帮忙找到杰杰啊，要被这孩子吓死了。”
“姑你别担心，他昨晚打过我电话，证明人没出事。只是他最近可能遇到了不太开心的事情，心情不好，让他缓几天吧。我打电话是问您要一下他的单位地址，看看他有没有在公司。”
“地址我不知道，公司名称好像叫：杭州滨江xx食品公司。”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不要担心，反正人没出事的。”
挂了电话，洛尘在网上搜索一番。
找了个人事部的手机打过去。
接听的人一听是洛杰杰的亲戚，就说：“他人好久没来上班了，估计得有10天了，一开始说请两天假，后来，手机也打不通的。”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他登记在公司的出租屋，我也打过电话，房东说半年前不租他那儿了。”
“好的，明白了。谢谢您。”
挂了电话，洛尘纠结起来。要不要去趟杭州？
那王玥怎么办？
就算去了杭州，也不知道洛杰杰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