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脑子没了
凌晨三点多。
杭州郊区一个未完工的建筑工地。
进出的入口全部拉起了警戒线，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点，居然还有聚焦的人群。还有两个记者，手上拿着手机录音，争先恐后地提出问题：
“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方便说一下吗？”女记者问。
“可以透露下，里面什么人死了吗？”男记者直截了当。
“你怎么知道死人了？”反戴帽子的小伙睁大了眼睛，睫毛忽闪忽闪地看着那个男记者。
他边上穿着警服的大哥，立刻打断了夏星光，“这儿交给我吧，你到首长那边去。”
警服哥对着涌动好奇的人群，高声道：“这里要暂时封锁，大家听话，都先回去哈，不要打扰我们工作。附近的居民赶紧回家，这几天大家尽量不要出门，自家的小孩子也看看牢不要乱跑。”
男女记者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精神了：“这么说，是不是说明凶手还没抓到？”
“是不是又是残忍诡异的恐怖袭击？”
“难道扭头怪又回来杀人了？”
“对不起，无可奉告。对于你们的问题，我们不作任何解答，谢谢理解。”警服大哥也一头汗了。
外面乱哄哄的，建筑工地内一间简陋平房内，安静地出奇。
因为只有一个人。
法医穿了防疫服，只露出两只透明眼罩内的眼睛。
经过专业的一系列检查工作后，他走出了屋子。
脸色惨白，显然遇到了难题。
“怎么样？”
年过半百的上海特警大队一把手，也是雏鹰特别行动小组指挥官，夏国柱局长又一次出现在了现场。
神情严肃。
法医扬手，让大家不要靠近他。才道：“报告首长，不是一般杀人案。为了安全起见，建议把尸体送入科研院的实验室，作进一步的检查。”
“行。我知道了。”夏国柱心里有数了。
法医补充道：“他的外表没有任何伤痕，但他的脑组织不见了，整个大脑一点不剩。”法医显然无法相信他刚才看到的结果。
“啊？”
“什么？”
“脑子不见了？”
“还有这种事？”
首长身边站了七个便服警察，包括刚才的夏星光，全都发出了一串疑问和感叹。
但法医表示没说错，检查结果是这样的。
夏国柱也皱起了眉，道：“我们已经把发现他尸体的清洁员，一并隔离观察了，目前没人进去过屋子。”
法医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护送尸体的注意事项，让他们如果进屋要穿防疫服。
“首长，让我去护送尸体吧！”韩栋敬礼道。
“我去！”萧艺挺着胸脯说。
“我去！”
“我去！”
“我……也去。”莫小天其实没怎么听清这些人在说什么，因为他没睡醒，是被气氛带出来才开口的。
几人争先恐后地接揽任务。
夏国柱看了看几人的脸色，不动声色地道：“除了韩栋、夏星光，莫小天，你们都回去吧，我看你们几个睡眼惺忪的，大部分还是从外地赶来，也辛苦，各回各处吧。”
莫小天一下子眼睛睁大了，他好像听到了睡眼惺忪几个字。
不是在说我吧？
“韩栋，莫小天是因为就在杭州本地，这事便由你们作协援。夏星光，你是上海的，但上海目前没啥事，你就先留这边帮忙吧。”
“是！”几人异口同声。
莫小天终于也听清楚了。
“雏鹰小组注意，以后如果没有收到我的直接指示，你们不要自发去到凶案现场了，你们是人不是机器，不要天天想着挺身而出。该休息的时候休息，放下压力和负担，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协援就好。我也会和吴局沟通一下这个事情，把你们在总局的传讯通道关闭。”
几人点点头。
“我希望你们都能保持最好的状态，在需要你们的时候，发挥最大的作用。好了，该回家的回家，好好睡一觉，莫小天，你今天也回家休息，明天再来轮班。”
“是！”
萧艺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顺便带了四个本来在上海的雏鹰小伙伴，他们从知道消息后开了两个半小时，刚跑到现场，结果任务是：
回家睡觉！
好吧，这反差有点大，不过首长说得也对。
这几天他们小组的人，确实没有一个好好睡觉的，莫小天体质最差，才显露出了极度疲惫的问题。
不管怎样，他们神经绷得太紧了。
日子还得继续。
最近的恐怖袭击频发，导致可疑事件多，其实有些事件只是群众没看清，就举报上来了，应该说不管公众还是他们内部，所有人都神经太紧绷了。不可能一有风吹草动，雏鹰小组就得走一趟。
“对了，萧艺……”解散后，夏国柱突然叫住了萧艺，道：“你就在滨水绿道入口附近吧？”
“是的。我刚刚也听到总局的呼叫消息了，可惜我来杭州了，抱歉。”
“没事，说那边有异能人出现，你回去解下情况。具体的，你可以问问李晴晴，她目前在第一现场。”
“明白。”
“吴局和我打过招呼了，可能随时需要你的协援。”
“是。”
洛尘捕食完，怕往前走有监控，往后走也有监控，他犹豫了一会，见天已经蒙蒙亮了，就大胆显了原形。
然后彻底隐身！
他迅速从侧面，用原形的跳跃能力，跳过了花栏草坪，下了绿道，回到了家。
洛尘到家后就躺到床上休息了。
但是心乱如麻，辗转难受，一颗心就是安静不下来了。
他拿出手机，上了微博。
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输入了“滨水绿道”按了搜索。
马上，一条微博内容映入他的眼帘：
“滨水绿道附近被封了，好像出了什么事，去了很多警察。”
打开这条微博，有个评论被博主置顶了：“是啊，倒霉死了，我刚到漕宝路要下出口了，被警察拦住了，目前好多人被集中到了一处，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评论还附上了一张图，是他的自拍。照片上的阳光大男孩，带着淡定从容的笑容，通过自拍大概看清了集中到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也有10多岁，看起来聚集了挺多人。
下方有很多人回复他：
“哇，看起来你们都是穿白色短袖。现在怎么样了，蹲一个最新进展。”
“怎么样了。”
“挤挤。”
“蹲。”
“挤。”
阳光男孩过了十分钟回复：“好像我们要被带走了，他们要收手机，兄弟姐妹们，我要下了，如果我出来了，我会在自己的微博更新最新进展。”
“不要有事！”
“等你消息。”
“关注了。”
“已关。”
“最近的恐怖事件好多，不会怪物到上海了吧！”
“杭州滨江区有个地方好像也死人了。”附图是几辆警车拉起的警戒条，后面是杭州xx建工集团。
“天哪，杭州那个，我就在那边，是的，我们被通知这几天待家里不要外出，说是要等危险排查工作结束后恢复！”
“完了完了，人类要毁灭了！地球上全是怪物！”
这两个发现场图的博友，回复都超过了800条。
看着越来越多的评论，洛尘刷不下去了。
他的手慢慢地，紧紧地，用力地握成了拳头。
他把手机按灭了电源，往床上一扔。
想了想，把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脱了，扔到洗衣机里。
洛尘突然好想回乡下的老家。
他想家了，想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