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装傻二十一载，忽然顿悟
来到书架前，赵宇随意拿起一本书。
《南州志》。
拿着书坐到桌前，翻阅起来。
南州四国，二百九十六族。
燕国，大央之下，丛林茂盛，气候炎热，与南鹤省交界，骑兵乃九州之最。
昔年，央燕交战，仅三千骑兵便可与大央数万骑兵争锋，吞占大央国南鹤省半数土地。
大央先帝将平安公主远嫁与大燕皇，战事平息，后建百米高墙以抵挡巨人族来袭
“还有这么回事？”赵宇看到此处心中泛起嘀咕，“堂堂大央国，九州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为什么将公主下嫁给南蛮？”
“南方巨人族又是什么东西？大央国北有鳞妖族，南有巨人族，这还怎么玩儿？不对，大央肯定也有自己不知道的超然种族存在，不然也不可能登顶九州。”
“这世界果然与自己之前的世界不同，许多东西，上辈子只能在电视里看到。”
“对了，武安王世子战死，莫非也与这巨人有关？”
“皇帝年岁已高，求仙若渴，世子此次战死不知道皇上会有什么作为。”
“燕国皇帝懂得民心之道，全国八十三个民族团结一致，这点，大央国貌似就做不到。”
“极北之地按道理来说也属于大央，但鳞妖却没有妥协，果真是暗流汹涌啊。”
粗略的看了下这本书，得到的信息不少。
南州四个国家，势力最大的叫魏国，实力同大央相比也毫不逊色，且魏国有种异兽名叫天蓬，可骑乘飞入云霄，若按照书中描写，飞行速度直逼前一世的飞机。
除魏国、燕国之外还有禹国和海之国。
禹国矮人族有御兽的能力，东海之国于千岛之内，舰船队伍浩大。
“怎么感觉每一个国家都比大央牛逼啊？”
这书看的赵宇产生怀疑。
“咳。”
房门处传来轻咳声，赵宇仍旧在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完全没有听到。
武安王走进房内，见赵宇坐在自己桌前，眉头微微一皱。
整个王府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不成文规矩，书房内的桌椅仅武安王可以使用。
身后，柳雨楼弹射而出。
锵！
拔刀声响起。
突然间，烛光摇曳，寒芒晃到赵宇眼上。
赵宇还没来得及将手中书籍放下。
一刹那，一把纹路美丽的刀便架到了赵宇脖子上。
“大胆！”柳雨楼大喝一声。
赵宇只觉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柳柳统领”
“慢。”
武安王出声，缓步走到柳雨楼身侧，扫了眼桌上的书。
“南州志，这书有些过于神话南州那些蛮子们。”
说完，武安王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书丢给赵宇，“这本书较为详细的描述了南州各方面。”
赵宇可不敢伸手接过，刀还架在脖子上呢。
“站起来！”
柳雨楼语气冰冷，盯着赵宇。
赵宇腾的一下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的姿势，“王王爷，我没偷东西。”
待武安王走到自己身侧，赵宇这才发现，眼前的武安王明显比上次见面时老了许多，脸上满是憔悴，但双眼仍旧很是明亮。
赵宇主动让开位置，将凳子向后拉动一下，待武安王立于桌前，又将椅子向前推了推。
他乖巧的站在武安王一旁，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武安王端起茶杯，杯中茶水冰凉，接着抿了一口。
“昨日城中作诗之人可是你？”
“王爷发现了？这才短短一天就查到了我身上。”赵宇眉头抽动一下。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承认此事。
见赵宇没有回道，武安王侧身看向他，眼神却落在了他左臂的白布上，眼中痛苦之色转瞬即逝将，头又转了回去。
柳雨楼不知何时烧好了一壶茶，重新拿起一个茶盏将茶水倒满。
武安王端起热茶抿了一口，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赵宇做出选择。
赵宇偷偷看了眼武安王，见他面无表情，心中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男儿何不带央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武安王将此诗吟诵出来，他脸上带着忧伤。
“好诗啊，好诗。”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眼神犀利的盯向赵宇，“柳统领，将此僚拉出去斩了吧。”
赵宇听见此话赶快出声，“王爷，这诗的确是我所作。”
王爷见赵宇承认对着柳雨楼挥了挥手。
“我怎知这诗真的是你所写？”
赵宇双腿颤抖，额头不停的冒出冷汗，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昨日我来府城购买物品，见花语坊开业”
“说重点。”
“我前往书局买书，跟那书生说我是巡夜人后他对我露出不屑，故此作出此诗。”
武安王点了点头，同自己所查无误，接着从胸口掏出一张纸条缓缓打开。
“赵宇，京城士，生于大央历四二五年，于世二十一有余，其父为前昌禄监员外郎，于大央历四四六年三月初十斩首，其母赵刘氏不愿入花语坊，于四四六年三月十一于房中自缢。”
武安王说到此处顿了顿，抬头看了眼赵宇，见他面无血色，继续说道：“赵宇本人因头脑痴傻，故躲过斩首，但被流放于边军，纳入巡夜人。”
字条读完，武安王端起茶盏，吹了吹水中浮茶，语气平和，“说说吧，你这痴傻之人怎会作出此诗。”
“怎么办怎么办啊！没想到自己的老底也这么快被查清了，痴傻了二十多年，突然脑袋灵光了？这么特么怎么解释？”赵宇紧张的额头直冒冷汗，心里焦急得很。
“说不出？”武安王见赵宇许久未出声，放下茶盏。
又等了片刻，赵宇仍旧没有开口。
“柳统领”
“王爷。”赵宇听见武安王又唤柳统领，瞳孔倏的一下放大，赶忙开口说道：“家父怕日后有难，在我年幼时便让我装傻。”
“哦？”武安王饶有兴致的看向赵宇。
“这一装便是二十一年？”
赵宇点头，脸上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
“继续。”
“我被流放至此后便觉得没有在装傻的必要，毕竟在这极北之地没人会在乎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
赵宇双手握拳，手心尽是汗水，他抬起头同武安王对视。
“你可知，这是欺君。”武安王言语凛冽。
“小的该死。”
赵宇噗通跪在地上，“我本想在军中安度此生，实在是见不得读书人看不起军人那副恶臭嘴脸，所以才将装傻的事暴露。”
“大胆！事已至此，你还想骗本王。”
赵宇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看向武安王，他并不知武安王这话什么意思。
武安王右手握拳砸在桌面上，面无表情，紧接着眯起双眼，“极北之地那天上怪鸟的叫声好听吗？”
赵宇脑子里轰然一响，天仿佛塌了。
先前自己被救回时便说了谎话，武安王走后军队便收兵，这事果然与自己有关系单。
赵宇低着头，大脑快去转动，“王爷应该不是想我死，不然也不会唤我来府中。”
武安王长出口气站起身负手而立，“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将所有的事说与我听。”
汗水滴落，赵宇低下头，不敢再将任何事情隐瞒，将前些天所发生的事全部说出。
“果然如此。”
听完赵宇的讲述后，武安王再次坐下抿了口茶水。
“王爷，属下前二十一年真是装傻。”
“行了，你先前的事我今日不再过问。”武安王将视线转向柳雨楼，“柳统领，给他看看吧。”
柳雨楼走到赵宇身前撩开衣服。
眼前，柳雨楼腹部长满鳞片，同鳞妖身上的一般。
看着眼前柳统领腹部，赵宇怔了一下。
“柳统领先前也是巡夜人，同你的遭遇一样。”
“你可知巡夜人失踪这事？”
“小的听说过。”
“其实不只是巡夜人，自我大央国向北扩张，北豫府设立后便不断有人失踪，待有了巡夜人后，城内百姓才安稳了不少。”
赵宇突然联想到一个词，祭品。
“巡夜人先前是为陛下寻找灵药故而成立，然，目的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