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幡然醒悟

    慕长风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木剑，他不屑地推开剑，说道：

    “你这是干嘛，不是我救你，你早被抓到大牢里了。”

    “你是什么人？”女孩说。

    “我还想问你呢？上次骗我那些两银子，你是何人。”慕长风冷冷地说。

    女子撇嘴，说道：

    “我看你昨晚出手相助，索性就告诉你好了，上次我缺少路费，就借了你几十两银子，现在还还不了，等有机会会还你的，现在天亮了，我得走了。”

    “站住！”长风说道：

    “你这女骗子，嘴里没一句实话，我这次只要你一句实话，第一，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第二，这东京之中有多少人马，朱文然可在里面？”

    “好，好，好，你这侠客风大侠，第一点，我偷了人家的东西，所以人家追杀我，至于是啥，与你无关。至于东京多少人马，这你还不知道吗，整个江东无人不知。”女孩轻蔑地说道。

    “你快说。”慕长风说。

    “就在前几天，朱文然举兵攻打江东，江东大将林升领军十五万，与他在东京展开决战，但手下部将叛变，林升惨遭杀害，兵败被杀。朱文然大军进城，占据东京，前日，朱文然在东京称帝，立为后明天子。城中兵力，约有二十万吧。”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接着说，

    “听说，东京城破后，林家老少千余人，尽皆被俘，林家大爷和长子皆自杀，大军闯入，林家嫡系，尽被灭门。”

    长风听闻林家被灭门，想起父亲说林家提亲的事，悲从中起，又想起慕家遭遇，不禁长叹一声，神情萧然。

    片刻，长风提起长剑，对女子说：

    “事已至此，那我就告诉你，我乃江南慕家慕长风，慕家千余口，亦被那狗贼所害，被杀的被杀，流亡的流亡。今日一见，应是永诀，我将入此城中，舍命刺杀此贼。”

    说罢，就要起身告辞。

    女孩大声一笑，拦住长风：

    “怎么，你自己去杀那叛贼吗？凭什么，凭你手里的剑？”

    长风闻言，豪气说道：

    “生为人子，父亲被杀、家族遭害，我恨不得立刻血刃仇人，以祭族人在天之灵，纵然只身赴险，即便身死，又有什么？只要能报此血海深仇，粉身碎骨，杀身成仁，又有何惧！”

    “哈……”那女子竟然大笑起来。

    长风怒道：

    “父、伯被害，家人流亡，我身为家中男儿，此切齿之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你笑什么！”

    女子说道：“我笑你勇而无谋，胸无长策，且不说东京铜墙铁壁，你这一去，除送命外，别无他用，且如今天下大乱，你作为将门之后，江南大族公子，就这么白白送死，依我来看，可算不了英雄。”

    “大族公子……家族已经沦落，谈什么大族公子……”慕长风听后，不禁又问道，

    “那依你说，我该如何？”

    “要我说，如今天下大乱，乱世之年。你们慕家世居江南，根基深厚，如今虽然家破人亡，但江南36城，蒙受慕家恩泽多年，你慕长风振臂一呼，谁不响应？你众集义士，先夺回江南，朱文然后方被破，自然军心不稳，之后徐图进取，迎战江东，到时，这大仇才有报的希望，似你这样单枪匹马，我看东京城你都进不去，还指望刺杀？”

    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长风闻此，不禁下拜。

    “长风堵塞，侠女深明大义，幸得点醒，感谢赐教！”

    女孩呵呵一笑，说道：

    “这不过是明面上的话，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咱们扯平了。”

    说罢，女孩起身告辞离去。

    走时，又转身对慕长风说：

    “我听说慕家被叛军占领时，有一队人马从后山逃了出来，应该是家中紧要的人罢，他们往北走了，可能是去了京城。”

    说罢而去。

    长风眼眶一红，想起母亲还活在人世，而自己却一时冲动，想只身送死，不禁流下泪来。

    他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那女孩告辞。

    清晨，他望着遥远的东京城，他知道他的仇人就在里面，薄雾之中，仿佛在嘲笑他的渺小。

    慕长风冷冷地凝望着城楼许久，终于转身而去。

    他知道，待他归来之时，将带领千万军马，身披银甲，踏破这座永远无法让他平静的城。

    路上，慕长风洒泪写了一封长信寄向京城，备述前事，祈望母亲安康。

    而他不知道的是，京城之中，已将发生巨变，中州千年的地基拔地而起，终于坠入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