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毫无办法
听完白瑾瑜的一番话，木歆沅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还记得自己当时刚成为堂主时，下面的人全都不听自己的命令，甚至有人会在私下里说自己…是靠着身体上位，才得到了这四大堂主之一的位置。
毁掉别人努力的办法，有时只是某些人口中的那些毫无根据的话。
只因为你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只因为…你是女子。
哪怕自己现在手下的人都完全听信自己的命令，服从于自己。可她在其他堂主或是其他人的心中，还是面服心不服。
不过，那又如何呢？
不管他们心中是不是对自己不看好，不管他们会不会背地里说自己以色事人。
都无所谓，哪怕再对自己有意见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得面上恭恭敬敬的吗。
他们的任何话语都改变不了她木歆沅，才是东堂之主的地位。
她不后悔为了坐稳今天的位置而所做的一切，可在听到有人赞同自己，还是忍不住有些触动。
“你不觉得我很不择手段吗？”木歆沅有些迟疑道。
白瑾瑜并没有立即说话，木歆有有些微微的失望。
果然…
“会。”白瑾瑜开口。
“你是东堂主木歆沅，我是凌霄宗的白瑾瑜。或许我们立场不同，你为了坐稳自己地位所做的一切我也不知道。但这不能改变的是，你的付出。
或许你所做的事情在我们这些人眼中确实是有些…这只是立场问题，不能否决你所做的努力。
不过…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和野心，哪怕不择手段又怎么样？”
听了白瑾瑜的话，木歆沅的心彻底通透了起来。
终于…终于有一个人可以理解自己了！
“谢谢。”她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没什么。”白瑾瑜收下了这声道谢。
这不是她哄骗木歆沅得到她信任所说出的话，而是她真的这么想。
如果能找到杀死爹娘和师兄弟们的凶手，只要能报仇，不择手段又怎么样！
哪怕世人都骂她是毒妇，那又怎么样？
她不会因为别人口中那一句毒妇而将自卑忿恨，作为“白瑾瑜”这具身体唯一的主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她白瑾瑜，绝不会让任何人口中的谩骂影响到自己。
而且…总会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的做法的，对吧。
这么想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不说这些了，先给你看看眼睛才是重点。剩下的，等之后我带你去我们东堂的时候慢慢说！”木歆沅压下心中的激动，这才想起来了正事。
说到后面，她还有些紧张，生怕白瑾瑜会婉拒自己。
木歆沅甚至在想万一自己被拒绝该说些什么暖场了。
“可以。”
意料之外的，白瑾瑜并没有拒绝木歆沅。
木歆沅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那就说好了，之后我来接你!”
这边的木歆沅已经在心里默默想着该如何招待白瑾瑜了，而白瑾瑜答应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得了解一下这所谓的总都所在的位置，以及它各处的情况。目前四大堂主她见过三个了，还剩下最后一个…西堂主。
也不知能不能见上这人。他又会是什么样的人。
木歆沅安静下来仔细的瞧着白瑾瑜的脉象。
这么一把脉，木歆沅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脉象不浮不沉节律比较均匀，且从容有力。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白瑾瑜看不到木歆沅的脸，自然也是看不到她脸上凝重中带着一丝不解的表情。
但她确实是感受到了木歆沅有一瞬间的怔愣。
木歆沅将手收回，站起了身靠近白瑾瑜。
白瑾瑜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下意识的想要冲来人发起术法攻击，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以及计划，硬生生的紧攥着手忍了下来，只是忍不住连呼吸都憋住了。
木歆沅伸出手靠近白瑾瑜的脸颊，落在了她的眼睑上。
感受到白瑾瑜的紧张，木歆沅好笑的说“别紧张，我看看你的眼睛。”
白瑾瑜没有说话，木歆沅这才继续动作。
她轻轻扒开白瑾瑜的眼睑，看着她的眼球。
那双眼睛远看并没有看出什么，但如今近看，却见她原本应属于黑色的虹膜部分，竟然颜色淡了许多，变成了灰色。
木歆沅坐回了原位，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很棘手吗？”白瑾瑜说这话时，其实也是有些紧张的。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更别说被称为心灵窗户的眼睛了。
况且看不到，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更难。
木歆沅抿了抿嘴“抱歉瑾瑜，以我的医术…暂时看不出你的眼睛是因为什么…”
说这话时，她忍不住低了低头。她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些…愧疚？
都怪该死的林深把话说的太满了！夸下海口自己医术有多高明，这下自己却毫无办法，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吗！
况且…刚认识的朋友，却被自己说她没办法治，任谁也接受不了自己突然变成一个瞎子吧。
她也做好了白瑾瑜崩溃的准备。
可白瑾瑜却只是平淡的嗯了一声“嗯，知道了。”
仿佛在回答一件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随和的要命。
“怎么样，小沉鱼是怎么回事？有办法吗？”林深这时也重新走了过来问道。
看着白瑾瑜一脸淡然和毫不在意的样子，还以为是稳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木歆沅觉得这几个字异常的难以开口。
可林深却像炸了毛一样“你说什么？你不知道…连你都没办法吗木堂主。”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开口“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借着地位去调戏你。
这些都是我做的我承认，我跟你道歉。
对不起，木堂主。
但是，小…白瑾瑜她是无辜的！
你不要因为我的原因不去治她，好吗？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你帮帮我，治好白瑾瑜，可以吗！”
这一段话说的木歆沅也是有些生气了“我是那种会因为私人矛盾而把情绪带到我所热爱的职业上的人吗？
你想治好瑾瑜，我不想吗！
可我真的看不出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看着两人的样子，白瑾瑜暗自有些疑惑，林深发疯她理解，对于他这个人，真的很难不懂。
可对于木歆沅那一副比自己还接受不了她看不到的样子，倒是让她有些不解。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魔气入体…影响有些深只需要将魔气引出便好了。可是我观瑾瑜的脉象，探查了她体内的经脉，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木歆沅艰难的开口。
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情绪波动的原因。
她没能感受到白瑾瑜体内残留的三石像上的魔气，甚至…连一丝邪气和怨气都没有。整个人干净的都不像话。
仿佛…是初生的灵体一般，只有微薄的灵气。
但她不确定，这才没有说出来。
“没关系的，眼不见心不烦。”白瑾瑜直到现在都语气淡淡的，仿佛眼睛看不见的不是自己一样。
“我回去再读读典籍，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瑾瑜。”木歆沅看着白瑾瑜这一副强装坚强的模样（自认为），有些不忍的开口。
白瑾瑜也不好辜负她的一片真心（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真心），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木歆沅拍了拍白瑾瑜的手，便站起身“我先走了，之后来看你。”说完，也不理会林深，便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