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界如此小
“你以为你谁？你应该去照照镜子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殷霜本来在小凝那受了一些委屈，现在这人这么嚣张，忍无可忍，直接开怼。
“……”
听她这么说，那人没做声，就这样看着她，许久，这才出声。
这次，他的眼底再没之前的冷意嚣张和不怀好意，笑了声，声音爽朗。
“照照镜子？应该还好的……你应该也照照镜子，长这么好看，多大了？兴宁这次不错，招了个这么水灵的人。”
“关你什么事？问这么清楚？调查户口？”
殷霜怎么可能回答，冷笑一声，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开水房的方向走去。
“怎会是调查户口，就是好奇，突然看到个这么灵气的少女，是要多问两句，人不都是有爱美之心吗？是不是？”
见她径直离开，那人追上来，穿过回廊，再过那圆拱门，紧接着又拦住了她的面前。
“你觉得你现在这么合适吗？”
殷霜有点烦，总觉得这人就是块牛皮糖。
“合适啊，人都有爱美之心，看见美女，而且是你这种，就想一起喝喝茶。”
这人，有点死皮赖脸，跟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
殷霜无语，再不想跟他说一句话。绕过他，直接站在露天的空地里，脚下全是兰花草，碧绿清幽。在细雨丝中，透着属于冬日里的那独有青绿的倔强。
一阵风吹来，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额前的青丝飞扬，撩了下，想要撩到而后，它却总也不听话。
“我姓孙，这是我名片。你不认识我吗？
那人也跟着她站在雨中，看着她，好一会，他从都中掏出一张银色的名片。
递过来的时候，腕上的那只满是碎钻的手表在这阴沉的冬日里发着耀眼的光芒。
“我需要认识你吗？你以为你谁!”
殷霜看脚下的兰花草看的出神，对于他说的这话只觉得搞笑。
只看了他一眼，就已经无语万分。
“是吗？好吧!没事，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也是一样的。或者你看过《伺机而出》？又或者你看过《蠢蠢欲动》？如果都没看过，那我就跟你介绍一下。”
这人，一直缠着她，不停的追问，说的一些话，自大又狂妄。
不过他说的这两本书，殷霜耳熟，貌似前段时间在网上还挺火。
不过对这些，她依旧默不作声。想着这人一直缠的厉害，觉得自己还是去前院的大堂算了。
在这边，时间待的越久，就越不好。
不然那小凝本就不喜欢她，如果感觉她在怠工，那就更有话说了。
如此，她也不想跟这人再废话，也不管他是不是还要拦她，大踏步就往前院的方向走。
这时，雨下的更大。
而这人，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那感觉就好像她是鲜花，而他是急于想要采蜜的蜜蜂。
终于到了前面的大堂，兴宁看到她，愣了下。紧而看到她身后的那个“牛皮糖”，这下，一脸笑意。
“孙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小白她们一直在等你，想着今天是周末，又碰到下雨。你最喜欢这种天气喝茶，想必现在看这情形应该是偷偷的来了!”
“这不，看见这个小美女，就想认识一下，结果，不理我。在她面前，可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那人也笑，看了已经到了茶台前的她一眼，转而去到兴宁面前，抓了一把台上的已经剥好的松子，丢进嘴里，慢慢嚼着。
“孙先生，你来了啊？小白说今天想你给她签名!”
小白这时走过来，顺了顺自己的一头长发，丹凤眼里全是欣喜和暧昧。转而把一壶清茶拿在手里，准备去上茶。
“是吗？小贝自己不来？”
那人看了眼在茶客中不停穿梭的小贝，眼底，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闪过。
这笑意，殷霜看着，只觉得里面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在心里想了下，又见这人没有再看她，悄悄的，往后移了一步，随后快速闪离。
出了哄闹无比的前院大堂，清凉的雨丝扑在脸上，虽冷，却觉得异常的舒适。
开水房她现在知道在哪里，也知道开水房里是短发阿姨和胡妈在烧水。去到那边，见她俩正在有说有笑，看见她，又是相对一笑，随后停止了对话。
“我来烧水吧。”
她主动找事。
这开水房，像极了大农村里的那种院坝里面的烧火的柴火间。不过，到处干干净净，有好几壶已经烧开了水在“咕噜~咕噜~”的叫唤。
“你来烧水不合适，你在前面端茶倒水就好，这后面是我们这种老妈子呆的地方，你一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去前面。”
短发阿姨见她主动要烧水，连忙拒绝。
只见她肤色黝黑，牙齿洁白，一脸的笑……
“对啊，这是老妈子呆的地方，前面去听那些茶客们讲故事挺好。孙先生今天要来，你也去听听故事。
”
胡妈在给开水壶里倒开水，热气腾腾的开水把她的脸给淹没其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听故事？”
殷霜愣了下，没想到这里喝茶，还能听到故事。
“谁讲故事？哪里的？网上？”
她好奇。
“就是喝茶的那些讲故事，孙先生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都是从这些茶客里面嘴里说出来的。你难道不知道？”
短发阿姨见她诧异，她也诧异无比。
“不知道有啥？像我们这种，要不是在这里上班，谁会知道孙先生。”
胡妈见怪不怪。
“啊？他到底是谁？怎么你们大家都在说他。”
殷霜觉得怪异，这里的人开口闭口提他，又见他说话的方式跟寻常人不一样，那么直白。所以她对他好奇起来……
“孙先生是个作家，《蠢蠢欲动》好像就是他写的，之前不是还获了大奖吗？好像那个奖，一般的作家是得不到的。”
见她奇怪，短发阿姨边烧火边解释。
“啊？那本书他写的？”
殷霜这下大吃一惊，那本《蠢蠢欲动》是本灵异，之前在学校里很火，寝室里的旷芋儿天天抱着看，后来周曦、徐珍也加入了看这书的大军。
见她们看的津津有味，她也忍不住翻了两章。
确实……
文笔极好，想法奇特，从侧面的许多角度看问题寻常人思维确实不一样。
不过她只看了两章，因为课程太紧，再加上辩论社事情太多，也就没再看下去。
现在听短发阿姨这样一说，她突然能想通刚刚他对她说话的那种态度和方式。
见她怔愣愣的想的出神，胡妈拍了她一下。
“小凝来了。”
“啊？”
她又愣了下，瞬间有点懵。
“啊什么？我们这孤月什么时候竟成了养闲人的地方了？”
小凝阴阳怪气，开水房里，雾气朦胧，她看她一眼看不太清，只能感觉到她高高在上的那种优越感。
“不是，小凝，我正准备让她带两壶水去到前院，那边是不是水不够了？还有山泉水快没有了，兴宁没叫秭归那边送水吗？”
胡妈看了眼小凝，又看了眼她，随后把两壶开水递到她手里，示意她去送水。
“是吗？我让兴宁打电话。这一段时间秭归那老板脾气不好，每次送水都会催很久!”
被胡妈这样一说，小凝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嘀咕了一声，直接出了开水房。
见她出去，殷霜松了口气。
手里的两壶开水沉甸甸的，才拿了这么一下，就觉得沉的慌。本想放在地上，又怕胡妈和短发阿姨觉得她力气小，只得咬牙坚持。
“没事，这水你放在地方，这个壶本来就很重。”
短发阿姨见她拿的吃力，直接让她把壶放地上。
“是的，小姑娘。想不到兴宁会把你招进来，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小凝可是最喜欢吃醋的。之前好多个长的好看的，全给她赶走了。”
胡妈见她迟疑，直接把壶接过去。
看着她，“啧啧~”的不停摇头。
“就是，小凝最喜欢吃醋。如果不是这里的这几个跟兴宁是亲戚，她是坚决不同意小贝她们在这里上班的。”
短发阿姨也打哈哈，紧接着给灶火里添了一把新柴。
灶火旺盛，熊熊的火焰吞噬着灰黑色的锅沿，才一下，就听见了锅里面的水烧开的欢快的沸腾声。
“就是……不过小斯是不是喜欢秭归那个老板？好像之前问他要过微信是不是？”
胡妈掀开锅盖，开始舀水。
“那是个大老板，秭归那么大，他一个人的。但好像不喜欢说话，见谁都是冷冰冰的。再加上脸上有个刀疤，多看两眼，让人心里直哆嗦。”
短发阿姨帮胡妈拿开水壶，两人又开始八卦。
殷霜听着，之前就觉得她们嘴里秭归很熟悉，本以为自己听错又或者是别的重名，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
好像刚刚小凝和胡妈她们对话间的秭归就是禹啸的秭归，而他们说的不喜欢说话的刀疤脸就是禹啸。
这世界，真小!
想到禹啸，殷霜的心口又微微的刺痛起来。
不敢多想，退后一步。
她还是不在这上班了!
任何与禹啸有关联的，她再不想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