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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我行不行,乖宝宝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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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凝把内衣重新晾晒好,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掀开布帘子回到床边准备睡觉。

    垂着眼对他没好气:“让开,我要进去。”

    陆定权这会儿已经完全弄明白了。

    他老实看她一眼,观察着姜凝的脸色,乖巧让开。

    很快他去关了灯。

    没多久,床上响起姜凝的冷漠拒绝。

    “别过来,我热。”

    陆定权:“我给你扇扇。”

    “用不着。”

    眼睛适应了黑暗,他凑过去,低声:“是我不对,刚才冲你乱发脾气,吓到你了,我错了。”

    这道歉道得是心甘情愿,低三下四。

    姜凝懒得理他。

    陆定权心里也分外懊恼,好不容易盼着她下火车回来了,都说小别胜新婚,晚上应该抱着好好亲亲,多温馨,全怪自己刚才一时太激动想岔了,让她不高兴。

    怪他莽撞。

    那是女人穿的内衣,她大老远新买回来的,应该非常珍惜,结果被他误会了,还擅自抢在手里明晃晃地展开。

    要是换个女人,估计得当场扇他巴掌。

    当然了,也不可能换人,他不会关心别的任何人身上穿什么,除了姜凝。

    陆定权眸中思绪变化,深深自责,道歉也不管用,他干脆坐起身。

    “刚回来,别带着气睡,你打我出出气,好吗?”

    姜凝背对着他躺着,心里偷笑一声。

    她其实气早就消了,想到陆定权是把自己的内衣误会成了比基尼,还一脸震撼的样子,她越想越逗,在卫生间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不过,第一次被他误会还冲她发这么大火,她必须得好好治治他。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沿。

    女人洗完澡后穿着身新做的睡裙,侧躺在那里背对着他,露出一片莹润如玉的颈肩。

    陆定权静静等了半天,还待再问,听见她低低吸了下鼻子。

    他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姜凝,”男人试着喊了一声,嗓音比刚才还要温柔小心一百倍。

    低头挨近过去,“都是我的错,你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有什么火冲我来,行么?”

    姜凝察觉到他靠近,干脆把脸埋进毯子里,声音很闷,“不用你这样。”

    他听起来有点手足无措了,继续低声:“我喜欢这样,你对我凶回来,好不,我喜欢听你凶我。”

    女人嗓音更闷了,沁着说不出的委屈:“我才不是那种没素质的人。”

    “对,都是我没素质,我脾气差,刚才不该朝你大声。”

    他利落低头道歉,恨不能哄她再多说几句,“你想怎么发落我,都行,我绝没有意见。”

    姜凝语调软软,故作冰冷:“才要不管你。”

    “反正男人都这样,我明白,你喜欢的时候怎么哄着都行,没有合你的意时,你想凶就凶了,也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陆定权平生头一回觉得自己嘴这么笨拙,心里着急,却无法解释。

    刚才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现在声音又闷闷的,听着就让人心疼,他干脆一把将人捞起来,黑暗中,粗粝大掌抚上她的额头和脸,声色低暗得不像话:“姜凝,我不是那种人,不要这么讲,你别哭,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朝你凶。”

    探手摸去,感受到她脸颊软嫩的肌肤,然而并没有湿意。

    姜凝睁开眼,望着上方的男人,宽阔身躯牢牢挡住她的视野,眼前只剩他。

    她唇角翘了起来:“那你刚才就是很凶嘛。”

    察觉到她不是真的哭了,陆定权微愣,心下松了口气,眼底无奈而温然:“小坏蛋,故意吓唬人。”

    “你才坏!我千里迢迢坐火车赶回来,累坏了,你还冲我发脾气!你自己误会了,也不说先问问我问清楚,你都不知道你二话不说怎么凶我的!”

    陆定权干脆也躺下来,搂着一团温香,替她揉着腰解乏,高挺鼻梁安慰蹭蹭她的脸,掩下愧色与尴尬:

    “对不起,我之前看见你晒个衣服鬼鬼祟祟的,以为你真是买了那个…比泥鸡,要回来穿。”

    姜凝气也撒出来了,赖在他怀里,软趴趴哼了声:“是比基尼……算了原谅你。不过陆定权,你还挺保守的。”

    话一出口,她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本身就是这个时代的人,面对比基尼这种尺度相对太大的款式,觉得无法接受、心态保守是很正常的。

    陆定权却在黑暗中盯着她,嗓音低哑:“那你喜欢不保守,开放的?”

    他想到她说的那什么男模特,居然还不穿上衣,露出上身明晃晃给观众展示。

    姜凝:“现在不都流行开放嘛。”

    话音落下,忽然,她的手被他握起,按到了什么硬鼓鼓的东西上,传来一片温热。

    她缓缓睁大眼。

    陆定权晚上睡觉只穿着那条宽松的男式汗衫,轻而易举让她摸到自己胸口,胸膛也有点紧绷,心跳格外有力,俯身咬上她耳朵。

    “看别人的没意思,家里也有。”

    姜凝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被他轻轻咬着,浑身一颤。

    不过这下注意力还是被他勾引过去了,之前她都没好意思真上手,既然他今晚都主动送上,没道理不好好玩一玩……

    黑暗中,她大着胆子摸来摸去。

    捏了又捏。

    最终得出结论。

    嗯,虽然不是刻意训练的健美款身形,但他的身材才是她最喜欢的那种。

    胸膛精壮,平坦有力,腹肌蓬勃结实,又不过于夸张,每一处肌肉筋骨都像蓄发着满满踏实的活力,让她很喜欢……

    从广市回来,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就到了上门给田大姐化妆的日子。

    姜凝在广市精挑细选的化妆品都派上了用场,遮瑕的化妆底膏有好几个色号,她根据田大姐的肤色认真调好了最合适的颜色,上妆后整体的遮瑕效果能有个七七八八。

    但只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够,又想办法借来烫头发的火钳子,给大姐烫了个临时的大波浪卷发。

    右脸微微垂下的一缕墨色卷发,正好遮住那道疤痕。

    化好了妆,又帮田大姐重新搭配了今天穿的衣服。

    白蕾丝翻花领的深棕色修身裙装,配一条珍珠腰带,低调而优雅大方。

    大姐本打算就穿平时的衣装,但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造型,也激动起来,干脆翻出了收藏保养多年的一双牛皮高跟鞋,面料光滑流畅。

    这一身拾掇下来,将田大姐自身的气质是衬托得淋漓尽致。

    黑发如雾,身若乔木,柳叶眉,杏仁眼,红唇半抿,欲语还休。

    田大姐非常之满意,尤其是看到自己右脸上的瘢疤像是彻底消失了般,盯着镜子怔怔看了好半晌。

    她的约会在下午。

    临走前,她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对姜凝表示感谢。

    “我知道现在看到的可能只是个假象,镜子里的也许不是真的我,但拥有这么一天,能让我重新见到十几年前的我自己,我心里已经满足了。”

    送走田大姐后,姜凝和林初玉都久久默然。

    林初玉感叹:“与其说是赴曾经战友的约,我觉得大姐其实是赴自己的约,对那些无奈错过的年华和青春,画上一个句号。”

    姜凝点点头:“没错。”

    能看出来,今天化完妆的田大姐和那天见到的田大姐有很大的不同了。

    她忽然就从一个憔悴懦缩的状态变得重拾自信般,舒展起来。

    这不仅仅是遮盖疤痕、化妆变美的作用。

    而是她忽然透过妆扮的镜中人,找回了心中那个曾经的自己。

    也许,释怀就在某一个瞬间。

    ……

    …

    “听初玉说,田大姐和老战友那天相谈甚欢,还决定以后恢复通信。”

    几天之后,得知了后续发展的姜凝把这件事分享给陆定权。

    她胳膊肘撑在窗边,看向淡淡云朵飘远的澄净天穹,忽然有一只麻雀飞过来,歇在窗檐上,她吓一跳,就跟那麻雀面面相觑。

    陆定权打着鸡蛋,沉吟着发问:“那位大姐和战友之间,关系匪浅?”

    “嗯,其实从大姐话里的意思,我们也听出来了,两人年轻时应该是有过一段朦胧的感情,不过那些年风雨飘摇,各自离散,加上大姐的脸受了伤,心理上也受到创伤,后面虽然不联系了,但心里肯定是放不下的。”

    “老战友找了很久,才打听到田大姐现在的地址,这么千里迢迢过来,应该也是还有放不下的遗憾吧。”

    这样的剧情,都可以写一出戏了。

    不过,特殊年代就是如此,每一个大街上行走的路人看似平静无奇,可谁又知道她身上曾经发生过怎样或刻骨或剜心的记忆呢?

    行走在人世间,也许每个人都是白璧无瑕,却千疮百孔。

    默默感慨了一阵,从别人的故事中走出来,姜凝想着,自己化妆造型的技术也算经过了实战的考验,以后真的可以拿来当一个赚钱的门路了。

    她把想法说给陆定权听。

    男人打完鸡蛋,又开始洗蘑菇。

    他疑惑:“造型?就是之前说过的,你看过的模特身上弄的那些妆扮?”

    姜凝摇头:“那也算是造型的一种,不过不全面,模特是要妆扮给观众看的,叫做舞台造型,我之前帮双桃弄的也可以说是舞台造型。但我现在想做的,是给普通人做造型。”

    “比如说,有时候需要出席一个正式一点的场合,但你没去过呀,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该如何打扮最合适,又或者是你知道该怎么打扮,但自己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一个专业的造型师,帮你化妆、搭配得体合适的穿着。”

    陆定权懂了:“人靠衣装马靠鞍,造型打扮也是出席不同场合很重要的环节,这样,不至于怯场。”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姜凝笑盈盈。

    没记错的话,林初玉将来可是要成为做服装生意的大佬。

    她这边做造型,说不定也真能跟林初玉的生意互为成全,相得益彰。

    姜凝躺在沙发上,开始思考自己如今的挣钱大计。

    想开个古玩斋,买卖是一方面,自己也想尽早收些真正的好物件作为投资收藏。

    还想做专业的造型化妆师,不过万事开口难,自己需要结识更多的人脉,才能做起这门生意……

    对了,她突然想起自己前一阵去黑市捡的那个漏。

    从孟元斌眼皮子底下忽悠到手的那个铜制仙鹤摆件。

    她回来后仔细看了,那可是真正的大宝贝,后面更是牵扯出一段重要的剧情。

    现在阴差阳错落在自己手里,也不愁了。

    但孟元斌从她手里当宝贝一样收走的那块玉龙佩,现在肯定已经送出去了吧?

    就是不知道港市回来那个房大老板有没有这个眼力,知不知道他送的是个压根不值钱的玉硝子。

    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躺着躺着,窗户边那麻雀忽然抖了抖翅膀,扑腾飞走,而姜凝也从沙发上歪了下来,整个人像扶不起的一滩泥似的,懒懒滚落在那里。

    “好饿,好饿啊。”她有气无力地喊。

    陆定权说好今天要回来做饭,但是回晚了,姜凝又不想吃零食占掉肚子,只得眼巴巴地等着他。

    回家后立马变身老实煮夫的男人淡淡笑:“快了。”

    “多快?饿了,真的真的饿了。”她倒仰在沙发上,头发全部垂下来,露出一张撅起唇的白净小脸。

    “很快,马上喂饱你。”转眼他已经端了一道菜进来,就等着灶上的汤了。

    姜凝忽然噗嗤一声,半皱起眉,露出极度微妙的表情。

    “嗯?”陆定权眼中疑惑,以为她是这个姿势被卡住起不来了,过去拉起她。

    姜凝捂住嘴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陆定权不知道她这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掀眉问:“到底怎么了?”

    姜凝抬眸看看他,见他好像是真不懂,退开一步,憋着笑正色道:“男人不能说很快。”

    “?”

    陆定权眉峰凝神一瞬,迷惑,“不行么?”

    “……男人更不能说不行!”姜凝实在是受不了了,什么时候见过陆定权这种单纯的傻样子,捧着肚子笑得倒在沙发上。

    陆定权静了一静,“哦?”

    他说着,若有所思朝女人走过去,忽然伸手一把将人摁住。

    俯首捏着她的脸蛋压下来,乌黑狭长的眸底蕴着幽然浅笑,低哑问:“我行不行,乖宝宝不清楚?”

    薄唇近在咫尺,却并没有贴上来,她看着那双嘴唇,知道它的形状看上去很冷厉,亲起来却十分柔软。

    听他又这么喊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人变成了她,扭开脸推他一下:“你少来,大白天的。”

    陆定权只是勾着她的腰,淡淡地笑,还想说什么,俩人忽然听见屋子外一道着急的提醒。

    “小姜?陆厂长?人在不在屋里啊?你家汤还烧着呢,都快烧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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