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战斗还未结束
经此一撞，夏易也终于完全地清醒过来。他伸手将精灵女神扶起，有些疑惑的问道：“诛月？芙蕾女士，那是什么？”
“抱歉，夏易阁下，我失态了。”芙蕾也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为夏易解释道：“那是所有精灵的梦魇，在物理层面，它对精灵文明的破坏，还在业魔之上。”
“还在业魔之上！”夏易忍不住惊呼，看着天上那司空见惯的月亮，心中骤然腾起一股恐惧。
“当然，这不是说诛月比业魔更危险。”见得夏易好像误会了什么，芙蕾赶忙补充道：
“业魔通过模因污染，摧毁了精灵文明的文化和伦理。但那些被污染了的堕业者们，并没有太过破坏精灵文明的建筑、设施。后续降临到实体宇宙的业魔们，也只对污染我们的心智，引导我们的文明走向堕落感兴趣。”
“摧毁了精灵文明的所有造物，抹除了我们在雅达利上所有痕迹的，是修真界修士。而他们使用的对行星兵器，就是天上那轮比雅达利星原生月亮稍小一些的诛月。”
“如此危险的战争兵器，居然就在雅达利星附近。”夏易依旧心有余悸，“芙蕾女士，你们精灵当年是怎么应对这轮诛月的。”
芙蕾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没有应对方法，诛月的最强攻击虽然只是在天仙范畴，但综合防御力、输出频率和火力覆盖约等于百名天仙之和。其位置更是毗邻天狱，当年，别说我们精灵，就算是业魔也很难对其造成有效伤害。”
“不过仔细想来，目前其实也不用太过在意它。根据我们拾得的资料，诛月的发动需要至少10名天仙或者200名以上的地仙共同操作。就算是秉烛剑宗，一时半儿也派不出如此战力来到这里。”
“更多的资料你可以找银月守望者，他那里有更多的‘雅达利仙、业之战’时的资料，其中应该就有当年我们从战场中侥幸获取的‘诛月’参数。”
在将这些分析说给夏易听的同时，也安抚了芙蕾自己的内心。此前的失态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这位精灵女神再次自信、乐观起来，她走到船舷边向夏易行了个道别礼：“夏易阁下，再次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精灵后裔们已经出发，我也要赶往他们身边了。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夏易目送着芙蕾修长、婀娜的背影，消失在双月照耀的海平线中。随后向着大海一跃而下，进入精灵末世研究所，从音乐守望者那里拿来了诛月的资料。
已经提前在会议室等候的胡启和胡萱，看着夏易送来的诛月情报，因胜利而轻松下来的心情又重新变得沉重。
“自秉烛剑宗加入之日起，这场内战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胡启不由得叹息，“我们的敌人不仅仅只是剥削百姓的荣克派，还有视雅达利星为自己的所有物，视雅达利星上的生灵为奴隶的仙人们。”
胡萱也蹙着柳眉，神色凝重地说道：“是啊，虽说此前也有着天狱限制，使得雅达利的文明不能进入自由地星空。但以目前文明的魔导科技进度，此问题还暂时不用考虑。”
“可这轮诛月不一样，它威胁着雅达利星上的所有生命。诛月一日不除，雅达利的智慧种就随时可能被修真界以性命为要挟，沦为被压迫的奴隶。特别是反抗了秉烛剑宗支配的热月共和国，肯定会成为第一个遭受毁灭的打击的对象。”
“我就说，老师留下的最终试炼怎么可能轻易完成，荣克派和波旁帝国不过是纤芥之疾。”夏易无奈地叹道，“秉烛剑宗和修真界才是真正的考验。大哥、老姐，我们须得尽快想出解决天狱、解决诛月的办法。”
胡萱气愤地摇动尾巴，对着空气一阵狂扫：“唔唔唔~师父这个斯巴达老头子！”
“罢了，多想无益。与秉烛剑宗的对抗还有些日子，此次政变我们还有一场‘战斗’要打。萱、易，做好准备，我们即刻返航。”
“是！”
……
热月51年11月7日。
随着热月使团回归，亲眼目睹了荣克派背叛行为的证人和受害者们至此全部到位。一场针对荣克派、跨国商行、波旁帝国战俘以及其他参与了此次叛国政变的大审判正式在巴士底城拉开帷幕。
“肃静、肃静！”
热月最高法院的大审判庭中，审判长频繁敲击着法槌维护着法庭秩序。
然而效果却不是那么令人满意，这倒不是因为包括公诉人、被告、被告代理人和陪审团等参加审判的人员素质低下。而是因为此次审判涉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单单被起诉的荣克派首要分子和核心成员，就有300人之多。而其他不属于荣克派，但同样背负着累累罪行的犯罪嫌疑人——跨国商行中的共谋者、波旁帝国钻石境及宗师战俘、改革派中为了利益而出卖了自己灵魂的背叛者，加起来总计超过了500人。
这800名主犯，乌泱泱地站在热月最高法大审判庭的受审席上。围绕着他们，数量同样众多的公诉人和辩护人分立法庭两侧，养精蓄锐等待着即将开启的唇枪舌战。
而组成审判合议庭的法官数量也是空前的，除了审判长之外，还有4位主审法官和12位审判员。从社会各界召集来的陪审团人数也有200人之众，再加上被邀请来旁听的各路媒体和国际人士。
面对如此多的与庭者，即使是热月最高法大审判庭，这座能容纳3000人同时在庭的超大法庭也显得捉襟见肘。
“大哥和老姐这次，还真是搞了个大手笔。”夏易坐在旁听席上，心中充满了见证历史大事件的兴奋，“单单只是主犯就有800人之众，几乎把热月政坛中不隶属于改革派和改革派的大硕鼠们一网打尽。”
“而数量更多的从犯、胁从犯虽然因为场地限制，被送往各个份庭受审。但这些热月各级部门、各个地方的蛀虫也必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此次大审判过后，热月政局应该能在很长时间里保持风清气正。这些大地主、大工厂主的靠山被打掉后，保障热月工人和农民权益，增进全民福祉的法案也能顺利通过。”
“虽然我对万华镜的组织形式非常不喜。但不得不说，作为万华镜的魁首棱镜，对于能给此次审判送去大量物证、书证，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夏易满意地点点头，从座位上起身离开，“不过，只有在国家不健康时才需要万华镜这样极端的地下组织。现在热月政局已经步入正轨，是时候解散万华镜了。”
“但在解散万华镜之前，棱镜还需要打赢最后一场战斗。”
法院门口，夏易停下脚步侧目回望与他擦肩而过的奥托·冯。这个荣克派真正的掌门人将自己的罪证隐藏得严严实实，除了政变前夜的演说外，不论是万华镜、还是热月检察院都没有发现关于他的任何不利证据。
因此，这个幕后黑手甚至不能被认定为胁从犯，依然堂而皇之地出入在巴士底的各个部门。
此时奥托·冯也察觉到了夏易那丝毫没有掩饰敌意的目光，同样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从容地打起招呼：“夏易小友不准备旁听庭审吗？”
“不听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不能亲眼见证你们改革派一直以来坚持的‘程序正义’，可真是遗憾。祝你工作顺利。”
“当然会顺利。奥托先生，也祝你能亲身感受正义，而不仅仅只是见证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