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家女神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夏易重新开启了全知视域，神色凝重地看着被业力复苏的精灵女神。
在他的视野中，精灵女神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一条“死之易轨”，甚至连“伤之易轨”的数量都寥寥无几。
“绝对的强敌，不过尚且不如孔带，依然能够一战。”
就在夏易评估着精灵女神的实力时，这位银发及腰的精灵神祇也完全苏醒过来。
业力的侵蚀并没有污秽其美丽，只是褪去了她身上的神圣让其坠入人间。魅青色的眼影与唇彩，勾勒出她精致的容颜，更增显出她的冷傲与神秘。女神的身材算不上丰满，但却十分高挑，业力凝成的黑色礼裙完美地贴合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刻画出一位孤高的王。
随着一阵又强大的波动，生物培养舱应声而碎，精灵女神离开了御座，迈开玉足缓步向下走去。
然后…
“嗒、骨碌骨碌骨碌…啪叽”
“你家女神好像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夏易看着从御座台阶上滚落的精灵女神，实在是有些绷不住。
“夏易阁下，请注意言辞。”
“不不不，别误会，我不是故意抨击你们的信仰和希望。”
夏易也意识到自己话语似乎有些失礼，赶忙解释道：“只是你看刚刚被业魔模因污染的那两个东西，完全是一副没有脑子的样子。”
“然后那头堕业者虽然要好一点，但也失去了大部分的思考能力。不然以它当时突破了宗师极限的实力，只要稍微用点儿战术也不至于被我压着打。如果能再用出他们求知之都的一些特殊手段，我就算想要取胜也绝不会那么容易。”
“所以，同样被业力侵蚀入脑的你家女神，会不会…你看，毕竟一般人确实不太容易下个楼梯都要摔上一跤。”
夏易继续用全知视域观察着精灵女神，抛开其身上的易轨不谈，这位女神的身上主要呈现出两种色调。在头部以下的位置，毋庸置疑地是独属于鸿蒙紫气的玄妙深紫色；而在她的头部则散发着业能侵蚀的红光。
“绝无可能！女神大人只是因为一直浸泡在培养仓里，不习惯使用双脚而已。该死，当年我就说不要把御座台阶修那么高，结果净泉部的那些‘艺术家’非说只有这套设计才配得上女神的格位…”仿佛是戳中了某个痛处，即使已经被数字化的银月守望者也情不自禁地碎碎念起来。
“啊，她站起来了。”
打断这碎碎念的是精灵女神的行动，随着她的起身，夏易再一次紧张起来。自律核心高速运转，综合分析着从全知视域和精灵历史资料中得来的信息。努力寻找着将业力污染从精灵女神身上驱逐，将之真正地唤醒的解决方案。
精灵女神也感受到了来自夏易的注视，她再度迈开双脚，裹挟着宗师极境之上的气势向着夏易一步步走来。
然后…
“啪叽~”
夏易终于绷不住了，纵情吐槽道：“平地摔！这已经不是不太聪明的问题了，你们精灵文明关于小脑的生物学认知是不是存在着重大错误？还是说业力的侵蚀居然恐怖如斯！”
“你的小脑才有问题，你全家小脑都有问题！”银月守望者也被气到口不择言，不再维持此前绅士的形象。只是不知道这愤慨中，有几分是因为夏易的冒犯，又有几分是源自于恼羞成怒。
“女神大人的智力绝对没有问题，祂的基因模板源自于精灵一族大堕落前期始终清醒，并庇护了许多族人的宗师级强者芙蕾雅大人。”
“那位大人可是自6岁开始超凡修行后，仅仅只耗时了15年便成就宗师之境，并且打遍精灵全族无敌手的绝世天才…”银月守望者自豪地介绍道。
“听起来好像是位只知修炼的无脑怪力女。”夏易小声喃喃。
没有理会夏易的吐槽，银月守望者继续诉说道：“芙蕾雅大人在达到了个人实力的顶峰后，又开始进入科学、艺术、哲学等诸多领域，并取得了不菲的成就。”
“雅达利精灵联合体末世第一研究所的研究员们，之所以选择芙蕾雅大人的基因作为人造之神计划的模板，除了因为她实力高绝、潜力巨大、善良正义之外，更因为她的脑容量足以装载下重启精灵文明的知识和传承。”
“事实上，在女神大人的身体培育刚刚完成，还未接入鸿蒙紫气之时。研究员们就已经顺利将精灵一族的科技、文化、历史和芙蕾雅大人的数据人格输入到女神的大脑中。所以，女神祂绝不是智障！”
“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还未接入鸿蒙紫气时，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夏易从银月守望者的讲述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女神大人是先接受了知识和传承的输入，然后才开始利用鸿蒙紫气进行修行、补强。毕竟我们只剩下了一条粒子对撞装置，鸿蒙紫气的产能实在是太少了，只能期待岁月的积累。”
“所以，人造之神计划，鸿蒙紫气的完全使用被放在了最后一步。女神大人也是直到距今3万年前才结束了对鸿蒙紫气的吸收。夏易阁下，这有什么问题吗？”
“很有问题，精灵女神迟迟无法苏醒的原因就在于此。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们，这是信息差的鸿沟。”夏易叹了叹气，向着满脸疑惑的银月守望者解释道，“想必你们已经从修真界修士那里得到过一个知识——鸿蒙紫气是只有达到了超凡修行第三步的大能才能驾驭的力量。”
“那么，为什么之前境界的修士，括号除了我和我兄长，不能掌控鸿蒙紫气呢？是因为这力量的格位太高？是因为这力量的能级与品质让一般的肉身无法承受？这些都是其原因。”
“但还有一个关键之处在于，鸿蒙紫气只接纳天真赤子。”
“按照我师父的说法，一般情况下，只有将自己的所学、所观、所思、所为融会贯通、了无挂碍，成就纯净道果的圣人们，才能同时满足修行鸿蒙紫气所需的格位、肉身和道心。”
“如果我不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师父引入了鸿蒙紫气，以我现在乱七八糟的思想和欲望，怎么可能触及这鸿蒙紫气这宇宙的本质。”
“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吗？我们还有希望吗？”银月守望者不安地问道。
“是的，你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过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就是因为其能在无数不可能中找到可能，并将之堆砌起来，成就唯一的必然！”
夏易晶蓝的双眸熠熠生辉，这份自信驱散了银月守望者拟似人格服务器深处的阴霾。在他面前，被业力侵蚀的精灵女神再度站了起来。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她不再使用尚不熟悉的双腿，在业力侵蚀产生的杀戮的冲动下，径直向着夏易飞来。
“青龙甲，换装。玄武甲，着！”
间不容发之刻，夏易身上特化了速度与出力的风青色战甲，替换为此前第一次探索精灵研究所时，使用过的特化了防御能力的玄黄色战甲。
随即，他扎稳马步、腰部下沉，双掌推出悍然迎上精灵女神的狂暴一击。自外壁破洞中涌入的海水，在这惊天碰撞中也被倒卷回流，精灵研究所内响起一阵轰鸣。
“银月守望者，或许我们还要感谢求知之都的那三名自甘堕落之人。他们的亵渎祭仪，恰好封印住了曾经灌输给你们女神的知识与传承。”
“接下来，我会在战斗中主动引导鸿蒙紫气流向她的大脑。之后只要确保她在短时间内，不管发生什么，都暂时不会回想起那些后天‘腌臜’。自主开始运转的鸿蒙紫气自会净化掉业魔模因污染。”
“夏易阁下，一切就拜托了。不过姑且问一句，您打算怎么做？”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殴打她的头部直到引起脑震荡，既能压制住记忆与智慧，又能迫使鸿蒙紫气上涌修复肉体损伤，一举两得！”
“啊，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的实力能否完成这项任务吗？”战斗之中的夏易想通了某个关窍，自信地对银月守望者说道，“放心好了，我家里的长辈们可都是些远胜你家女神的‘怪物’！以弱敌强，这事我门儿清。”
【不是，我担心的不是这事儿！夏易阁下，你可别真把女神大人打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