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情报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随着波旁密库的最后一重大门缓缓开启，一道直径20多米的球形阵法，悬浮在玛丽和夏易面前。阵法总体发出淡紫色的光芒，一枚枚玄妙的符文在其中流转，组成了总计10层的球状封印结构。
天狱分控装置中枢！
玛丽瞥了眼身旁这个天真、执拗、但却强大的青年，其正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玄妙的奇景，妄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无谓的尝试。”
她一点也不担心夏易能发现什么信息，更不觉得夏易会对这天狱分控装置中枢造成一丝一毫的损坏。事实上，这也是孔带同意夏易观摩天狱分控装置中枢的原因。
作为修真界天庭布置下的大阵，即使是秉烛剑宗，也仅仅只是有着部分的维护和管理权限，并没有被授予天狱的玄妙原理。所以，200年来，秉烛剑宗一直都在进行着对天狱的研究。但据孔带了解，即使是有着金仙老祖坐镇的秉烛剑宗，200年来也只解析出这天狱大阵的皮毛。
而要破坏这天狱，恐怕至少得大罗金仙出手，用堪比超新星大爆发的力量才能将其摧毁。雅达利星上哪儿来的大罗金仙？所以，除非雅达利星环绕着的那颗恒星爆发，否则这囚星天狱将永远无虞。
至于这安置在雅达利星上的天狱分控装置中枢，虽然只是拥有天狱的部分力量。但据历代维护天狱的修真宗门推测，除非有金仙巅峰的实力，用高达一百万度的日冕级仙法攻击，才有可能将其破坏。
所以，带夏易来观摩这天狱分控装置中枢，要是他看不懂倒也罢了。如果他很不幸地能够理解其中的一丝奥妙，面对难以逾越的力量鸿沟，这位青年才俊的道心怕是会受到莫大的打击。孔带不愿意见到这个局面。
当然，与老祖宗相反，玛丽倒是乐见其成，能打击敌对势力的天才不论如何都是件好事儿。
【在修成第二步之前，不许直视那片天狱和其他第二步高阶及以上修士，否则不但会对你的观测器官造成永久性损伤，甚至还会灼伤你的思维器官。】
夏易也记起了师父曾经的告诫，姜尚师父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用全知视域观测天狱肯定会有莫大的凶险。那么，即使是这个只拥有天狱部分力量的分控中枢，对于现在的夏易来说，用全知视域直视它也绝对不是一个安全的行为。
尤其现在旁边还有心机深沉的波旁公主虎视眈眈，自己更是在敌营深处的深处，观测天狱分控装置中枢，势必要赌上性命。
“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之后对波旁的战争能够顺利，为了减少战争中两国士兵的伤亡，为了解放被硕鼠们欺压的百姓。我不求能够发现这雅达利星天狱的破解之法。只希望能通过这中枢，找到其他的天狱分控装置节点。然后用这份情报给大家带去希望。”
夏易带上了遮掩瞳色、辅助运算的眼镜，心中默念：
“血启——全知！”
瞬间，巨量的信息冲击着夏易的思维器官，自律运算核心超载120、150、180、200还在持续上升！如果将其转化为计算机的2进制浮点运算，夏易现在每秒钟需要处理的计算量何止百亿亿。
天狱分控中枢的玄妙不下于一颗恒星，而几乎所有的文明在其年幼之时，都曾认为太阳具有神格。那么，胆敢以凡境之躯窥视神明者，岂会不受神罚。
蓝色的鲜血不断地从夏易口鼻处涌出，一股白烟从其头顶蒸腾而起，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青筋布满了整个身躯。而更惨烈的是他的双目，晶蓝的眼眸已经快要被烧干了，正不断地萎缩，露出黑洞洞的颅腔。
1秒，2秒，3秒…
“在哪里，其他分控装置分布在哪里？是否有减少天狱修为压制的方法。”
4秒、5秒、6秒…
“快呀！要坚持不住了！”
一旁的玛丽也感觉到了发生在夏易身上巨大的异常，开始凝聚起灵力。
7秒、8秒！
“找到了！有4组分控装置散布在波旁境内，1组在远尽海，1组刚刚越过边境向着热月腹地移动。数量和过往的情报对上了。等等！怎么还有1组已经被安置在巴士底！而且为什么在天狱的数据中提到了业力？”
也就在这时，夏易的算力和血脉都已经被榨至极限。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下，晕了过去。
……
陌生的天花板。
伴随着脑海中一阵温婉的风铃声，夏易从昏迷中苏醒，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兰花香气。
“你终于醒了？惹祸先生。”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惹祸先生，是在说我吗？”夏易呆滞地看向声源处，夜已深，昏黄的灯光映照出玛丽慵懒的身影。
不过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认出这位波旁公主，略微一瞥后就回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使用全知视域直视天狱分控中枢的损伤已经尽数恢复，身上的血迹也被人清理过。明媚、帅气、健康的夏易在一天之内，二度堂堂复活。
只是被灼伤的大脑虽然已经修复，但还需要一段时间重启；而过载的自律运算核心现在也懒洋洋地趴窝不动。简而言之，懵逼中，就差没对旁人来一段哲学三问。
“傻了么？回话。”玛丽追问道，并暗暗向着窗外打了个手势。
数道宗师级强者的气机锁住了夏易，一个激灵过后，夏易终于清醒过来。
“玛丽公主，这里不会是你的闺房吧？”夏易看了看房间内女性化的陈设，感受着身上天鹅绒被窝的触感，心中产生了一丝明悟。
“正解。”玛丽倒也不避讳，她摇曳着身姿爬到床上，凑到夏易近前，吐气如兰道：“受了那么骇人的伤势，又处在昏迷中。要是直接把你送回热月使馆，或是把你放去人多眼杂的外宾医署，无疑会引起重大外交事故。”
“而要是把你丢去我波旁皇室的医疗内庭，就你这种虚弱的模样，想趁你病要你命的波旁忠臣不知凡几。这可不是孔带老祖想要看到的。所以，算来算去你也只能来我这儿了。”
“哈！那我倒要感谢玛丽公主的救命之恩了。”夏易挪了挪身子，远离了不断靠近的玛丽。
感觉到这份疏远，玛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愠色：“别着急感谢，根据你接下来的回答，我会考虑要不要落实这场‘外交事故’。说！在天狱分控装置中枢那里，你看到了什么？”
“原来那个阵法叫做天狱分控装置中枢吗？你说我能看到什么？”夏易平静的语气下暗藏着一抹惊惧。
这不是伪装，想起当时血脉蒸腾、思维器官濒临崩溃的场景，就算是夏易也感到一阵后怕。
“一介凡人窥视封星伟力，没当场横死已是邀天之幸。再者，就算我真的看到了什么，你觉得那会是用语言可以表达清楚的知识吗？”
“明白了。”玛丽拍了拍手，随着几道破空之声远去，锁定住夏易的宗师气机也烟消云散。
“嚯~居然这么快就相信了，我还以为铁定要被你们五花大绑、动用酷刑，直到实在问不出什么才肯放过我。”夏易贫嘴道。
“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孔带老祖的判断。再者，就像之前所说的，如无必要，我波旁也不愿意出现外交事故。”玛丽又一次咄咄逼人地凑上前去，眼波流转间透出点点妩媚。
“尤其是在这个覆灭你热月改革派的关键时期，决不可打草惊蛇。”玛丽心中暗道。
“替我谢谢孔带大人。另外，夜已深，我就不打扰了。”然而夏易根本不理会玛丽的暧昧。他直截了当地蹦下床，整理整理衣服就要推门离去。
“啧，不仅天真，还是棵大木头。该死，昨天在斗技场上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这点。”玛丽对于夏易的反应越发恼火、心中恨恨，“波旁和热月至少明面上还不是敌对立场，正常男人哪儿会一见面就死掐它国的美女公主脖子。孔带老祖啊，对付这种小屁孩儿，美人计真的管用吗？”
然而看到夏易即将离开，玛丽还是起身阻拦：“凌晨1点，凡尔赛城和皇宫内都已宵禁，你单枪匹马的在外面游荡是想被我国的国家安全机关当成间谍吗？而且长夜漫漫，异域佳人在侧，夏易先生为何如此不解风情？”
“问题在于我就是间谍啊，还是热月的间谍头子‘棱镜’。”夏易心底暗自吐槽。
“不过这玛丽公主说得倒也不错，现在确实不是随便外出的时候。另外，天狱分控装置的相关情报虽然非常重要，但并不紧急。监听热月非忠诚者们的工作，在来波旁密库之前也已经交给了列奥达伯伯。至于阿尔贝尔山的探索工作，马拉完成得很好。为避免打草惊蛇，在热月荣克派正式发难前，波旁帝国也不会先一步对热月使团出手。”
“总之，不管是‘棱镜’还是夏易，在波旁帝都的工作都已经暂时告一段落，确实可以悠闲一些。而且自己彻夜不归唯一的坏处，无非是让几位朋友和长辈有些担心。但另一方面，也同样能够引起非忠诚者们的遐想，引诱他们做出更多动作。”
“况且，能近距离调研波旁皇室核心成员的机会——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夏易心中的社会学学者之魂熊熊燃烧，探寻知识的兴奋让他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潮红：“你说得对！玛丽公主，长夜漫漫，不介意的话能陪我聊一聊吗？”
玛丽看着面色潮红的夏易，突然感到有些奇怪：“这小屁孩儿那么快就转性了？果然，我这颗帝国明珠的魅力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看到夏易终于‘上钩了’，玛丽也不介意陪他玩玩儿：“好的，亲爱的夏易先生，我很乐意。”
“非常感谢！那么，第一个问题，请为我讲讲波旁皇家族徽的意义吧。”
“该死的钢铁直男！” （╬￣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