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反劫
“现在是我在问话”秦琅轩用墨麟的刀柄敲了敲柳代菡的脑袋：“该告诉你的我们会说，不用你问。”
“雪雁姐，水狼我能大概猜到是水匪，猎人又是什么？”涂山云小声地问道。
北冥雪雁有些卡壳，其实她也不知道，有点尴尬。
秦琅轩指指柳代菡：“你来解释。”
柳代菡也知道这次是真没办法了，老老实实解释：“我们水狼分两种，一种是散狼，几个人自己拉船自己抢，抢多少都是自己的。
但这样的话能拉来的同伙实力都不强，毕竟，稍微强点的人都能找个正经营生，谁愿意当水狼呢？
这种散狼一般几天也碰不上一批能下手的客官，还容易被官府追捕，经常换地方，一个地方待不熟就要去别的地方避风头。”
“另一种就是我们这种群狼，有一些有实力的大家族，大宗门，会集结自己门下，或者在外面雇人，总之纠集一伙实力强的人，来油水多的地方当水狼。
这些群狼背后的大家族和大宗门就叫猎人，代表是被“猎人”豢养的“狼”。我们这些直接联络家族的人，男的称官人，女的称夫人。”
“我们群狼实力强一点，猎人会特意安排一些有特殊本领的人上船，比如我的媚术，阿二的驯兽这些。所以我们能抢的人也多，收入非常可观。有大家族撑腰，一般的官府对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琅轩一脸厌恶地深呼吸，这也是他前世讨厌各国家官府的重要原因，不管什么听到这些都觉得气血翻涌。
“不过群狼的代价就是，我们抢来的大多东西都要上缴，少则五成，多则九成，这是大家族支持我们的供奉。”
北冥雪雁咬紧牙关，有些愤愤：“好啊，原来是惯犯了，那些家族和宗门真是禽兽！败类！”
“你背后是谁？”
柳代菡沉默了，出卖猎人被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同样不会好。
“怎么？”秦琅轩有点不耐烦，把墨麟拔出一寸，语气加重了几分：“都这时候，还想顽抗？”
“现在最差无非也就是被你们杀死，出卖猎人被知道了照样也是个死，对我来说没区别。”
而且柳代菡还有一个底牌，现在他们正在茫茫大海上，虽说那个小白脸对付阿大阿二跟玩儿似的，但关键在于，除了阿二没人能驱动拉船的萤头鲸。
所以阿二不能死，他们需要阿二来继续给他们干活。但是一旦杀了他们其他任意一个人，阿二一定知道自己也是必死的，所以也不会帮他们了。到时候他们这群人就只能在海上随波逐流。
秦琅轩听她这样说，居然也没追问：“那我们换个话题，现在你问吧，你想知道我们的什么？”
柳代菡愣了，这人之前行事果决，下手快而狠，她都已经做好接受严刑拷打的准备了。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
柳代菡斟酌了一会，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你们的掩饰实在太烂了，真不知道你们这种水狼是怎么在圣域的航道上劫道三年的。”秦琅轩微微摇头。
“首先是你，一个乡野村妇，如何有这么纤细白皙的一双手？你只顾往自己的脸上抹灰，没注意到自己的其他地方？”
北冥雪雁和涂山云在一边听着有点羞愧，她们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东西。
“其次是你们编的背景故事，那是你们自己想的还是猎人直接告诉你们的？怎么会有这么弱智的人啊？”秦琅轩说到此处都被逗笑了。
“你知道萤头鲸一顿要吃多少鱼虾吗？大船行能养得起是因为人家有高阶驯兽师，闲暇时把海兽放出去自己觅食就行，念个符咒海兽就自己回来了，根本不用给它们饲料。”
“而你们声称阿二连个武者都不是，那他的驯兽本领能高到哪去？无非也就是把海兽搞傻或者直接让它虚弱。”
“那样它自己是肯定是没法自行觅食，要你们去喂。那你们这种在岸上连个家都没有的人如何供得起这种庞然大物？你们跑一趟船得的船费估计都不够那畜生吃一天，那你们是哪来的钱？”
柳代菡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漏洞。他们确实是要给那头萤头鲸每天喂饲料，但那点钱和劫道得来的相比完全不算什么，他们所有人都漏想了这个点。
“最后，那个阿三……”
“还有？？”柳代菡实在绷不住了，直接叫出来了。这些还打不住？
“你们那个阿三应该是擅长武力感知的吧？他是负责去拉客的，当然要清楚拉来的到底是绵羊还是猛兽。”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仗着下药和你的媚术，灵台境和寸耀境也坑过对吧。所以阿三感觉到我们实力依然没放到心上。那他就没发现，我们里面那个穿白衣服的，修的也是感知类功法吗？”
柳代菡只觉得人生幻灭。
“刚上船的时候他确实没怀疑你们，但你们在船上又不是完全不用武力，武力波动只要一显现他就能感觉到。”
“你们三个虚元，一个灵台，如何又是普通人呢？隐藏实力是想干嘛？”
柳代菡没话说了，寸耀境的人擅长感知，这船上发生任何事都瞒不过他。但秦琅轩有一点更可怕的没说，秦琅轩自己的灵魂是武圣级别的。
“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你现在在硬什么。你觉得阿二是现在唯一能操纵海兽的人，我们不敢动你们对不对？”趁着此时柳代菡心神震动，秦琅轩继续用语言摧残着她的心理防线。
柳代菡心里一惊，他也想到这层了？
“你不是问过我们是何方神圣吗？”秦琅轩一边说，一边用用手指着雪雁：“我们也不妨告诉你：她，姓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