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仇人的第一面
秦琅轩昨夜仔细的想过，灵谂丹炼制要找原材料和炼制之地，自己也需要卖些东西筹集在圣域重新立身之资，他还打算给自己打造一柄武器，不然没法御器飞行的话，行动会深受限制。
而去泉鼎商会，可以将自己的这些问题一次解决。
泉鼎商会为九殿之一，但与其他势力不同的是，除了靠武者的强劲实力拼至如今的地位，泉鼎商会还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和遍布整个真武大陆的金钱机构。典当行，拍卖会，贷款的票号，丹药，武器以及各种天材地宝的交易所。
九殿五府的其他势力行事几乎不出圣域，但泉鼎商会不同，泉鼎的分会遍布整个大陆，不止圣域三国，其他大半国家的商业都依赖于泉鼎，国家战争都要问泉鼎借钱。
泉鼎商会会长白无铭更是不世出的商业奇才，把白氏家族上下俨然治理成了一个商业帝国。
秦琅轩比任何人都深知泉鼎的通天之能，因为自己的母亲白烟暖就是出自白氏家族，她是会长白无铭唯一的亲妹妹，当初楚尧尘和白烟暖的这桩婚事也是在大陆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泉鼎的分会……”北冥雪雁稍稍回忆了下，道：“有，就在东街。反正我今天也没事，我带你去。”
秦琅轩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聊些平日的旧事。秦琅轩有个习惯，如果是和别人一起走路的话，他总喜欢比其他人慢上半步，目光略偏就能看到同行之人。看着雪雁的长发在晨曦中随着她的蹦蹦跳跳而起落，又想起了楚舜颜，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琅轩，还记得你说过的可以给我写去云瀚学院的推荐信的事吗？”雪雁忽然说。
“当然记得”秦琅轩答“我不是信口开河，等到见了家师，我会向他请求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雪雁摇头“我是想说我并不想去，你的秘密我会保守的，但我不想去圣域。”
这倒让秦琅轩有些诧异
“你不知道，我们家原本就是从圣域过来的，虽然那时候我才十岁，但圣域……真的让我很不舒服。虽然搬到这里，父亲他们都不开心，眠龙城也比不过圣域任何一个城市的繁华。
但这里真的让我很舒服。”说至此雪雁叹了口气“在圣域的时候，父亲每天都在给人赔笑脸，好像活的战战兢兢的，那时候小，我也不懂，只觉得父亲那样，很累。”
秦琅轩默然，北冥雪雁性格安平温顺，也少经世事，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不意外，五府名为家族，实际上内部势力盘根错节，更有甚者党派林立，互相攻讦。北冥雪雁出身北溟分家，在主家面前确是低了一等。只是这些想法，北冥陵注定不会听。
他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想了想说：“你就不想改变家族在主家的地位吗？”
雪雁一愣，随即苦笑一下，没说话，她以为秦琅轩不知道她家真正的背景，提升在北溟家的地位，哪有那么简单。
“看你们的姓氏，你们的主家，应该是北源北溟氏吧。以上古神兽北溟鲲鹏为图腾，与幽州楚氏，洛阴凌氏，九原华氏，云梦林氏并称五府，位列十四盟，为天下宗族之首，这种地位，确实不好提升。”
雪雁本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宗族才有此一问，现在居然听他如此侃侃而谈，大是吃惊。
“但我相信事在人为，人们总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但不尝试，怎知不可为。”
秦琅轩语气越发坚定，这既是他说给雪雁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并非不了解五府势力的井底之蛙，雪雁，云瀚学院是个最好的平台，你如此年轻已是武师，在云瀚得到历练是多少天才梦寐以求的，待你成才后一切皆有可能。”
秦琅轩自己都诧异竟然跟只认识几天的北冥雪雁说出这些话。可能是雪雁给他天然的亲切感，也可能是他从她身上看到了楚舜颜的影子，长兄的心态不自觉就出来了。
雪雁呆呆的看着他，一直行进的脚步都停了下来，二人间沉默了许久。
正当秦琅轩准备再度开口时，两人前方的人流突然嘈杂了起来，百姓们纷纷惊慌的朝两边散去。秦琅轩看到了前方迎面而来的一伙人，其中一个明显是纨绔子弟的打扮，他身边的面色苍白的人穿着术炼师长袍，这两人明显是头领。
两人身后有一个身高两米以上，手持巨斧的壮汉，壮汉左右还有一些家仆打扮的人，朝着街道上的百姓吆五喝六，喊着让开，滚开一类的言语，行动稍慢者马上会被他们打上三拳两脚。
秦琅轩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脸上充满了厌恶之情。雪雁出声道：“真烦人，怎么是柳颢和铁钦。我们也往旁站站吧。”
秦琅轩本想让开，却听到了一个名字，忙问：“谁？柳颢？”
“哦，琅轩你可能不知道，那个术炼师长袍的是铁家请的术炼师柳颢，旁边那个是铁家的少爷铁钦。他们……”雪雁的话还未说完就不自觉的停住了，因为他看到秦琅轩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好似变了一个人。
秦琅轩在心里冷笑，柳颢，真是冤家路窄。自己正打算去找他，谁想到这就撞上了。
他后退一步，站在雪雁侧后方，低声道：“铁家北冥家皆是眠龙城主家，你避开就是挫了自己的锋芒，小姐安心，小人是陪您出来散心的。”
雪雁见他如此改口，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也来不及细想，因为那一队人已走到了跟前。满街的百姓都让开了，只有他们还站在路当中，想不注意都难。
柳颢的嘴不自觉的勾出一个弧度，露出一嘴黄牙“呦，这不是北冥家的大小姐吗？今儿，可得空？”
铁钦和他当初一见面就臭味相投，虽然柳颢说什么都是这股油腻的调子，但铁钦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本来就恶心北冥家的人，看到北冥雪雁就带了一个仆人，他也是喜上眉梢。
雪雁从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她本来就不经常和外人交流，更何况是柳颢这种流氓一般的人。想快走过去，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把路堵得死死的，回头走掉好像也不像话，一时不知怎么办竟僵住了。粉嫩的小脸涨的微微有些红。
好在没让她尴尬太久，秦琅轩上前一步，朝柳颢行了个礼：“我家小姐心情不好出来散心，铁家少爷还请让开。”
铁钦皱了皱眉，向来都是别人给自己让路，他还没给别人让过路。
但他还没出口，柳颢又接着说：“呦，雪雁小姐心情不好，那跟我们哥俩一起去玩玩儿啊，保证你美滋滋的。”说着这些话，脚步还慢慢的朝雪雁走去，等话说完，两人间已仅有几步的距离了。
秦琅轩冷哼一声，这个柳颢和他预想的没一点差别，这人甚至都不愿意遮掩一下自己这种猥琐的气质。他再上前一步，挡在柳颢和雪雁中间说：“小姐不喜欢和外人一起，请公子尊重一点。”
柳颢冷笑两声：“这年头，狗都会替主人回话了啊，稀奇稀奇，给老子让开。”
说罢，伸出手推了秦琅轩肩部一下，秦琅轩伸手隔住，假装吃惊的样子大喊：“啊？！有毒!”
与此同时闪电般飞起一脚，正踹在柳颢的小腹上，柳颢还在疑惑他说的有毒是指什么的时候整个人便已经倒飞出去，一直飞到铁钦脚边，喷出一口腥臭的口水，脸色青紫，眼球凸出，喉间发出咕咕的声音，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