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各自行动:追查
“不好意思,有主了。”旅途偏头避开了女子勾来的手,笑笑。
女子眼神媚人,很快应变,她掩唇轻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说着,直接挤着旅途坐下了,白皙的大腿蹭着他搭在腿上的手。
旅途心无波澜,看都没看女子一眼。他抬手搭上沙发背,微微仰头间目光和二楼正下楼的梵陨河视线撞上。
梵陨河浅眸带笑,不紧不慢下楼。旅途仿佛在一片嘈杂中听到她那双银箔色恨天高踩在台阶上发出的“哒哒”声。
要完,生气了。旅途失笑,对身旁美女道:“这位小姐,你再不走,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显然这位美女错会了大帅哥的意思,伸手就欲摸上他那过分精致清毅的俊脸:“哎呀~想来就来嘛,帅哥不用克制的。”
“……”旅途挑眉,轻扬下巴。
这位美女顺着他目光看去,玉手堪堪停在旅途下巴不到一指处。她看着梵陨河,面露几分不悦:“干什么啊?”
“你抢我男人了。”梵陨河一扬下巴:“滚吧,不送。”
女子冷笑:“凭什么说是你……”话没说完,就见梵陨河抬了左手。
彩灯闪烁之下,那纤细好看的左手中指间银戒反着光,十分明显。她十分霸气上前一把拉起这女子,抓住旅途左手与他十指相扣将一对戒指展示出来。梵陨河似笑非笑冲她轻轻勾唇:“可以滚了么?”
如此简单粗暴地表明二人情侣身份,旅途一怔,显然没想到梵陨河会将这女子看似不起眼的撩拨当真了。
女子愣住,旋即带着怒意瞪了眼旅途,转身走了。
“旅总挺招美女喜欢啊?”梵陨河松开男子的手,顺势勾过旅途手里的咖啡,转身倚坐在茶几上抿了口。
旅途放下交叠的腿,双肘撑膝微微前倾身体。他自下而上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女子,轻哂:“再怎么招美女喜欢,都不如招你让我欢喜。”
这样一个放低姿态的姿势再明显不过了,他惯会花言巧语哄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呢?
哦对了,那时他俩还互看不顺眼来着。
“是嘛美人儿。”梵陨河放下咖啡,上前抬起一条腿半跪在他腿边的沙发上,环住了青年脖子,勾唇笑着:“诚意呢?”
旅途揽住她腰身转身将人按进沙发,双手禁锢住,两人瞬间调转体位。
梵陨河同他对视片刻,忽而弯眼一笑,按住旅途后脑就往下压。
唇齿间不过分毫之际,被一个很没眼力见的咳嗽声打断:
“咳嗯,。打扰了二位,你们要找的人有消息了。”来人男装过于艳丽,举止间都透着股女子的媚气,是砂楚。
旅途冲梵陨河略显遗憾笑了下,转身不慌不乱调整坐姿:“请讲。”
砂楚中性偏细柔的嗓音,听着十分舒适,并没有娘化:“下面刚查到消息,奈温带着几吨的货以及一个孩子往老挝去了。”
“老挝?”梵陨河看向旅途:“他不是冲你来的?”
砂楚又道:“他想先交接货物也说不定,老板让我提醒你们,千万小心。”他冲二人莞尔一笑,转身。
“砂楚。”旅途叫住他:“帮我转告你们孙老板,我想找他借个人。”
砂楚:“旅先生想借谁?”
旅途笑了下:“你。”
闻言,砂楚和梵陨河都是一怔,砂楚下意识询问的目光看向梵陨河。
女子立马否认:“我只跟他说了你名字工作以及三代经商,没别的了,别赖我啊。”
“旅先生好眼力,不过你似乎还没问我本人同不同意呢。”砂楚笑声轻柔,带了点调戏的意味。
旅途立马礼貌询问:“那我们可以请砂楚教练和我们同行吗?”
“当然,二位稍等。”砂楚再次莞尔,转身离去。
梵陨河奇怪:“你怎么看出来他是练武术的?”
“刚刚进来他朝你伸手时,手指中指骨末端有茧。”旅途:“再有就是我跟你后面进来时,他第一眼看我的眼神过于犀利,可能我没收住……”他顿了下:“让他感受到了敌意。”
梵陨河只抓重点:“你没收住什么?”她凑近了,浅笑玩味:“没收住……醋意?”
旅途垂眸任她调戏,抬手勾走她嘴边的碎发:“你说是就是吧。”
……
找孙思铭借来砂楚,三人连夜赶陆路往老挝出发了。
“这条路一般都是些走私货的走,因为不归地方政府控制管辖,很危险,三天两头就有人死在路上,。”砂楚注意到旅途的哈欠:“旅先生,要不换我来开?”
旅途抽出烟来点着:“不用,谢谢。”
“旅先生今年贵庚?”砂楚找话题活跃气氛。
“二十四。”
砂楚笑了:“噢,那我倒是和北姐同龄。”他好看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瞥见后座的女子靠着车窗睡得正香,他放轻了声音又问:“旅先生当真打算给陨河一个家?”
“嗯?”旅途扬眉。
砂楚似笑:“三年前,我去老挝时在北部一个村寨外的湄公河边发现了她。发现时她只剩一口气了,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
闻言,旅途眸色微动,跟着放轻了声音:“具体在哪儿发现的?”
“在……”
“砂楚。”后座,梵陨河忽然惊醒。
砂楚笑笑,没再说什么。
气氛尬住,就在梵陨河打算找话题缓解过去时,后备箱有了动静:
“嗯……唔!”
砂楚回头:“还有人?”
“人质。”梵陨河身手灵敏翻进后备箱,给被绑了一路的江浩徐松绑:“安分点,听到没?”
江浩徐眼神幽怨瞥她,不情不愿点了点头,闭嘴不言。
梵陨河瞅着他脸色不太对劲,探向他额头:“发烧了?”她回头:“二途。”
旅途:“撑会儿,大概还有半小时到最近的县城。”
股市位于老挝北部,整个老挝最繁华的地段,树木林间是餐厅、酒店、ktv等各类奢华大型娱乐场所,这边属于金三角经济特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只要别在宵禁时间出门。
旅途找了处当地最好的酒店办理入住,由于江浩徐生病,旅途和他一间方便照顾病号,梵陨河和砂楚各自单独一间。
旅途入住的这间视野广阔,从落地窗边望去,不远处就是湄公河,对岸是泰国。斜对面方向旅途甚至还能看到缅甸街道上灯火通明—那大概是仰光。
“咳咳……”正昏睡的江浩徐幽幽转醒。
旅途拉上窗帘去倒水,顺便递上药:“吃了吧,睡不着洗个澡清醒清醒。”
少年无精打采皱眉将药吞了,支起身:“我洗个澡,姐夫,有换洗衣服吗?”
这声“姐夫”叫得旅途稍微失神,他很快反应:“应该在你姐那儿,你先洗,我去问她要。”
这个点了,梵陨河开门竟然还含着牙刷:“衣服……你等等……”她进去不到一分钟又来到门口,将两套干净衣服递给旅途:“黑色你的,灰色我弟的,还有内衬夹里面,晚安。”说着就关门。
旅途伸手抵住,似笑低语:“怎么不让砂楚把话说完?”他俯身凑近女子耳边,几乎低到只剩气音:“北姐,你怕我知道什么?嗯?”
“我……”这厮大晚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衣和黑色大裤衩,领口还敞着。梵陨河目光落在他从颈部贯穿至锁骨的两道伤疤,下意识咽了咽,却忘记一嘴牙膏沫了。然后……:“呕……不行不行,我要吐了……”
旅途:“……”要不是看她满嘴沫儿,旅途以为这位北姐是被他恶心吐的。
旅途贴心帮忙关上了门:“那晚安吧。”
……
凌晨两点多,旅途洗漱完却睡不着了,他给江浩徐裹好被子,将室内空调降至十八度,寒冷几乎要淹没创伤带来的心悸不安。
旅途吃了药,整个人瘫软进沙发里,略显疲惫瞌上了眼。
他几乎变态地享受上了这种痛苦难受。
梦境零零散散,真真假假,旅途懒得去思考,倦怠地用第三者的视角旁观着,直到天明。
外面阳光将房间暗黄色的窗帘照透了光,旅途捏着眉心从沙发上起身去洗漱。
出来时江浩徐还没醒,他关了空调,又探了探少年额头,烧退了点。
旅途将窗帘拉条缝,就这么站窗边抽起了烟。
这么盯着远景许久,旅途才恍然回神,想到什么。他给旅泽栖发去信息:木木,安好回个消息。
一通电话猝不及防打了进来,竟然是旅泽栖。
“喂?”
另一边声音极低:“老叔,是我。他们没发现我手环,但是我的平板被他们收走了。我现在在一个屋子里,信号断断续续的……”
听到旅泽栖声音,旅途心下稍稍安定,他道:“别慌,木木,你路上有看到风景吗?有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
“没有,出了禾桥他们就一直让我戴着眼罩,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另一边信号突然中断。
旅途看了眼,只好作罢。至少人目前是安全的,奈温如果真是冲他来的,暂时不会伤害木木。但那家伙选择先去交接货物,怕是已经去他公司看过了,发现何简已经被转移……
旅途这么想着,转身离开。
酒店地理位置好,就在景区内。酒店以北有条当地著名的小吃街,再往里走便是当初梵陨河带他去过的“别客巷”,整个老挝最繁华热闹的夜市。
刚在小吃街逛了没一会儿,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却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淋雨可不是个好习惯。”温淡轻柔的声音在旅途耳边响起,旋即一顶伞遮上了他头顶。
是砂楚,他莞尔:“旅途?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奈温掳走的那孩子是你侄子?”
“嗯。”旅途没打算瞒着他:“他暂时是安全的。”
砂楚点头,问:“现在干什么去?我陪你。”
“找个人。”旅途笑了下:“一个变态。”
……
几乎前后脚,梵陨河在窗边看着旅途从酒店离开,转身也跟着出门了。
“北姐,刚查到旅途在这边的住处,现在去吗?”
梵陨河:“你们不用过来,盯好旅途。”刚挂电话,又一通打了进来:“喂?”
“姐,你去哪儿?”
梵陨河顿住脚步,回过身。少年站在酒店大门旁巨大的柱子下,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却衬得瘦小无助。恍惚间,梵陨河仿佛看到了十九岁的旅途拆穿自己的真实面目,令她莫名心虚。
她意识到现下的江浩徐唯一的依靠便是自己了。
梵陨河挂了电话,来到江浩徐面前,她将伞靠过去,警告:“你安分点,不然立马绑了你,知道吗?”
江浩徐意外扬眉,瞬间嬉皮笑脸:“姐,还是你好,跟着你比跟着爸刺激多了。”
“……”梵陨河毫不客气将伞塞给他拿着,转身就走:“人质,少说话,多做事。”
“好嘞!”
不得不说各怀鬼胎的人连生活环境都是类似的,梵陨河根据云幸发来的地址找到旅途家,发现旅途在这边的房子和自己在缅甸的家从风格到小区环境都很像。
“先发制人?看来二途早猜到南鹤让会有动作了。”梵陨河看着过于空荡的别墅院落,转身带着江浩徐从另一边绕开监控进去了。
这么大个房子里里外外连个看守都没有,梵陨河多少感到意外,觉得旅途有预谋。
江浩徐奇怪:“姐,姐夫家怎么装修得跟坟场似的,冷冰冰的……噫~瘆得慌。”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梵陨河四下一扫,直接否定了楼上,转身就走:“找密室门。”
“哈?”江浩徐没反应过来。
梵陨河随手推门进了间房:“一般这种高档小区都是私人庄园,户主想怎么改造怎么改造。”
姐弟俩将偌大的房子一通好找,江浩徐甚至将二、三楼都翻了个底儿朝天,连个缝儿也没发现。
梵陨河站在客厅,一眼看去,没有电视机,没有多余的家具,就一张单人沙发,两张双人沙发摆在空荡荡的大厅。
她看着高大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出神。
旅途过于慎密警惕,她一时竟无处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