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非肯定，自欺欺人

    沈平安进了屋，却没在说其他话脱去蓑衣和湿透掉的衣服，从柜子翻出另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衣服缝缝补补却干净着，沈平安没有几件衣服，在金德镇，死去的人连同衣服生前用品也是要一起烧过去的，在那边才不会对这边念念不忘

    沈平安拿来豁了口的木盆，烧火热水

    “平安”楚月在床上叫着沈平安，沈平安来到床边

    “怎么了娘？”沈平安头发还是湿的，楚月叫沈平安坐下，问起了他今天去景元镇送药的事情，沈平安如实说着

    “乐家小姐很好，还送了我衣服，让我快些回家”

    沈平安心里紧张，今日出去送药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快到金德镇的时候朝怀里摸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其实是桥上撞到沈平安的男子摸了去，这样的人算得上“技艺精湛”，被摸的人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报了官府官府也抓不到

    楚月微微笑着，她在床上躺的时日多了，外面是个什么事也只能让沈平安说与她听，也不至于与这不公的世界拖了节。

    “娘我先去洗衣服”沈平安说完便立马起身逃开，楚月也没多说什么，沈平安这孩子，一有心事就巴不得离她老远，就怕她不知道。不过何须拆穿呢

    沈平安给楚月擦洗身体后自己去洗了个澡，然后就开始煮粥，米缸里是前两天买回的米，半碗还欠几许，沈平安给楚月盛好，锅里便没了，沈平安给自己碗里添了一碗水，然后假装往里面盛了粥，随后对着楚月就捧着碗喝了起来

    沈平安喝完，便端着粥给楚月喂粥，陈长生在屋里看了很久，沈平安喂粥的时候，他穿过墙，走出巷子，朝常家府邸走去

    陈长生又敲响了常家府门，仍是那管家开的门

    “陈某又来叨扰了”陈长生一笑

    “哪里，先生快进吧，老爷等着呢”李管家领着陈长生进去，常永安换了个院子在里面坐着，这次温着茶

    “先生来了”常永安说道

    “陈某说过晚些时候会来的”陈长生在常永安对面坐下，直接说了来意

    “陈某此次是做教书先生来的”

    “先生早些时候为何不说？”常永安问道

    “陈某有自己的评判”

    “我在镇南还置了些院子，先生可拿来做私塾”常永安也不多问其原因，像陈长生一样的人自有他们的考量，不可多问

    “陈某谢过”

    “不必，只是我长久以来一直有一问？”

    “常家主但说”陈长生端茶而饮

    “人死后，可否见到已故之人？”常永安盯着陈长生，他实在是太想要一个答案

    陈长生微微一愣，常永安果然还是执念至此，想了一下

    “兴许是能的”

    “兴许吗”常永安似乎有些失落，兴许能见到，和见不到有什么区别呢，如非肯定，那便是自欺或欺人的借口罢了

    “多谢先生了”常永安对陈长生道了一声谢，接着说道

    “先生，如果还需其他，可告知我，能帮之处，定竭我所能”

    陈长生笑笑“自然，自然”

    七月初十，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是停了，而在镇南边也多出一座私塾，里面多了个教书的先生，姓陈名长生

    “娘，镇子南边多了个教书的地方，里面有个姓陈的教书先生，如意他们都去读书了，外面镇子也有来的人”沈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