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心的少女（五）

    听她说完了整个故事后。

    我这时才想起来，b-1型仿生人曾经是作为睡前故事的朗读者所研发出来的，目标用户曾大多数是那些没时间照顾自己孩子的父母。在这生育率如此低下的现在，b-1型仿生人已经停产了，它的升级版b-2型则还在色情产业中广泛流通。

    “你觉得d先生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我向她眨了眨眼睛，挣脱她的手臂后向浴池角落游去。浴池的天花板上播放着古早的电影。今天所播放的是《银翼杀手》。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他的机械手臂吗？还是其他地方？”

    她的眼里满是疑惑，和我并肩朝浴池角落游去。浴池里溅起了一阵阵的水花。

    “义体改造在现如今并不罕见吧，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到吧。我想问的是，他与其他男人的区别，有什么不同？”

    天花板上所出现的接吻场景吸引住了我，我停下了刚才的动作，在池子里愣住了，彻底愣住了。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的情绪变化仅是程序的设定而已。但是和d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开心的时间会多一点，可以用人类的话来说，我总觉得他很温柔呢。”

    “温柔的人，可是不会向别人施加暴力的。”

    “虽然说打人确实不对，但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他浪费了可乐。我都听说大家都很非常喜欢喝可乐，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拒绝它。可惜我不能尝出它的味道，真的是太遗憾了。”

    她缓慢低下了头，就连天花板上的电影也已经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事实上不光是她，所有仿生人都不能尝出味道。其更重要的是我们根本无须进食。据说可乐曾在几百年前就存在了，只是它的配方与现在已经大不相同，政府为了抑制肥胖症，糖尿病等患者数量的高速增长，它的配方已经经过无数次的修改，其中糖分已经所剩无几了，可它的营养成分依旧不够健康。

    “仿生人条约中的第三条，仿生人不能进食，至少不应该进食。”

    “小初，下次我要是弄到了可乐，就请你喝好不好？你和其他仿生人不一样，说不定能尝出些味道呢，就可以分享给我们了。”

    “我和你们也没有什么不同，更何况有些规矩我们还是遵守比较好。食物会增加我们对机体的负担，这点你也应该清楚。”

    “小初，你就好像个妈妈一样。”

    “你这话是跟谁学的？”

    “许多客人嫌弃别人唠叨的时候好像都是这么说的。小初，你说我们的妈妈是不是也很唠叨呢。”

    “我们没有生命，所以也没有母亲。那位应该被称作为……造物主？”

    “小初，你说的话可真是深奥呢……”

    她又一次抓起了我的手，倚靠在了我的身上。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只有那不解风情的电影还在持续不断地播放。

    直至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