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决战之际
旅行结束后，班主任纪老师联系到了语岚，说是同学院的另一位老师正在搞科研，想找两名学生做助手。纪老师想都没想直接发给了语岚，并转达说这次科研会让你自己也形成一篇论文发表，这对考研复试老师在择人时有很大的优势，而且也不大会占用太多时间，自己复习的时间还是有的。
语岚想了想后，表示愿意和那位老师一起搞科研，但是打死他都没想到另一个帮手是合从珊。
合从珊这些日子过得很憔悴，之前她和一个老乡好上后，由于有些时候自己的言行举止遭人反感，同样是东北的话痨的男朋友也受不了了，期末考试之后大吵了一顿，然后分手了。分手之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再想着谈恋爱这些事情了，一心一意只想闷头学习，也许是在找寻自我安慰。她见到语岚后也提不起兴趣了，甚至一言不发，像是惨遭过毒打的人，语岚见后颇为惊讶。
历经一个暑假和整个大三上半学年，科研进展的很顺利，语岚在老师的带领下发表了第一篇c类科研论文。老师是第一作者，他是第二作者，合从珊是第三作者。
大三这一学年，宿舍四人都在为各自的目标奋斗着。敬求一直在对英语下功夫，因为他想出国留学；王墨和语岚一样想考研，只不过他想考到外地去；飞跃当了电竞社社长，并且以后打算当一名电竞选手。
一年后的暑假，对于语岚来说是最自由的一次暑假了，素熙理解他，并约定好这回暑假不再打扰他，让他能够专心复习准备考研。语岚就像是道士一样，整个假期修炼了不少知识。
转眼间，大学生活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了，大家好像还没怎么享受就已经过去了。大四的课程一下子少了许多，更多的时间是留给自己来安排的，以便更好地考研或者步入社会。
一天一天过去，寒冷的冬季又来了，这次比前两年的温度还要低，像是给莘莘学子最后的试炼。
这周末，语岚想回家清静清静，一是因为宿舍和图书馆的暖气不是很足，二是因为这两天在学校这么压力大的地方学得头都要炸了，想换个氛围松快点的地方，可没想到这些日子楼上在装修，每天叮叮当当的甚是闹心。语岚爸妈商量了一下后，决定把那件事情和儿子说一下。
“儿子，过来一下，我们和你说件事。”
“什么？”
“咱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你出生后，我们后来又买的，之前在你不到一岁那会儿住的不是这个，是另外一套。那套我们没给卖了，房本还留着呢。”
“啊？真的吗？我没什么印象了。”语岚说，“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个？”
“我们的意思是，你最近不是要准备考研吗，你要是觉得学校待着不舒服，或者我们平时打扰你了，你就自己去那儿待着，安静。你长这么大了也该独立生活去了。”
“谢…谢谢爸妈，那我这两天能住吗？”
“这两天还不行，你想想十多年没住了，肯定全是土。里面得收拾收拾，重新规整规整。”
“那我们明天一起收拾去？”
“行，可以。”语岚爸说。
“还有就是，”语岚妈又说，“这个房子我们后面就准备过户给你了，等一切结束后再重新装修一下可以作为婚房，你可得把小熙娶回来啊，多好一姑娘。”
“呃…现在谈这件事有些远吧…”语岚不好意思地说。
“远什么，你看你三大爷家那孩子，现在和你一样大都结婚了，刚过当地法定结婚年龄就结婚了，明后年准备要孩子，估计三大爷刚不到六十就已经当上爷爷了。”
“妈，那不是农村嘛…”
“当然我不是催你结婚什么的，但你自己也得时刻想着啊，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呢。相比于考研，我更关心你们的情感。”
“……”
第二天，一家三口来到了老房子，进去一看，语岚对于某些地方好像还是有一丝丝印象的，比如卧室里地上那张脏兮兮的、中间是个牡丹花的地毯，他依稀的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床上乱爬，结果不小心从床上滚下去了，好在有这张软绵绵的地毯保住了他。
“好吧，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那个垃圾桶，”语岚妈指了指并笑着说，“有一次你爸抱着你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结果你突然尿尿了，吓得你爸赶紧把垃圾桶当马桶使了，还把我刚给他买的睡裤弄湿了。”
“呃…有这事么…”
“你小时候好玩的事很多，大部分你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还被邻居家的大姐姐亲过呢。”
“欸？还有这事？”语岚想了想，如果他把这件事告诉素熙的话，她是会被逗笑还是会吃醋呢。
几乎是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他们才把屋子彻彻底底地收拾干净，语岚把所有生活用品全部搬到了这里后，便开始过上了勉强独立的生活。没人打扰，氛围轻松，学习效率又提高了不少。
一个月后…
语岚站在自己学校的门口，淡定的看着里面。现在是十二月下旬，也是一个周末，在这个寒冷的上午，大学生们身着厚厚的外套，戴着帽子、围巾和手套，他们推着手推车或背着书包，准备好了笔记本、文具和课本，全神贯注地复习着。一些人不时地跺跺脚，试图以此驱散寒冷。他们双手插进口袋或用手套紧紧抓住，希望能够保持手部的温暖。不过如此冷的天似乎并没有阻挡他们追求知识的热情和追逐梦想的渴望。他们站在校园的入口处或考场门口，等待着考试的开始。
是的，今天是考研第一天。
时间慢慢流逝，终于考试快开始了。学生们依次进入考场，有些人放松了一口气，迈出坚定的步伐；有些人则紧张地收拾复习材料，试图回忆最后一遍。
“宝宝，我进去啦。”语岚坚定地和素熙说。
“嗯嗯，加油岚岚~”
语岚刚要转身进考场，又被她叫住了。
“岚岚~”
“嗯？怎么啦？”
“啾~”素熙踮起脚来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这可把周围人羡慕地不得了。
“去吧~”素熙背着小手说道。
“呃…嗯。”
语岚的背影显得挺拔而坚毅，步伐均匀而有力。他将双手插在口袋中，也许是为了保持温暖，也许是在隐藏紧张的情绪。无论如何，他显得专注而沉静，毫不动摇地迈向目标。寒风呼啸，吹动着他的外套和裤脚，但他似乎并未受到干扰。他的目光坚定而前视，在路上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疑，犹如赴向沙场的战士。
三年学的专业知识，就看这两天了。他知道这次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更多地是承载着朋友们的鼓励、家人老师的期望和一年前对素熙的誓言。
第一天只考政治和英语，战况还算理想，毕竟文科不会的可以瞎编一编，主要还是得看第二天的专业考试。对于数学来说，如果没有思路的话那真是一点都写不出来，顶多写个“解”字。
晚上，语岚独自坐在户外的板凳上，自己也不知怎的，莫名地开始流汗和心慌，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
“怎么了，高中实验班的数学战神？”一个声音从黑暗中飘来。
语岚抬头一看，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张老师？”他眯着眼睛仔细确认了一下后便惊讶地说，“您是怎么进来的？”
“我带进来的呀。”身后突然出现的素熙说。
“呃…哦，好吧…”
“自己坐这里干嘛呢，不去再复习复习？还有，今天晚上这么冷，怎么脸上感觉那么湿？跑步去了？”张老师问。
“没，就是想…出来放松放松而已。”
“怎么感觉你这么紧张似的？有压力了？”
“也没有，就是…呃…”语岚想要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眼睛像个苍蝇似的飘忽不定，左看看右看看，尴尬地又捏了一下出汗的鼻子。
“还是又想起高考了？”
虽然语岚已经逐渐找回自我了，但是有时突然提起的时候，那件事还是会像根针一样刺痛着他的神经。
“都快四年了已经，过得真快啊，”张老师说，“人总不能第二次犯下相同的错误，你说是吧？况且据我了解考研的选择题和大题是印在同一张答题卡上而不是独立的吧？这还能至于忘掉了？”
“应该…不会了。”语岚勉强地说。
“用词错误，你说的‘应该’是这件事会有几率发生的，也侧面显示你还是不够自信，你应该把‘应该’换成‘肯定’。”
“呃，肯定…不会了。”
“啧嘶，是不是男人？拿出你高考前的自信来，说得笃定一点！”
“肯定不会了。”语岚还是有些怯懦。
“大点声！铿锵有力些！”急得张老师把双手不断向上扬起，都快要帮他说出来似的。
“肯定不会了！”
“再有力一些！”
“肯！定！不！会！了！”语岚撕破喉咙喊道，那股舒畅劲儿瞬间就上来了，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宣泄和解脱感。
“欸，这才像我教的学生嘛。”
“哈哈哈…”素熙一直在旁边偷偷地笑着，垫在语岚的头上说，“有我在呢，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第二天，语岚果然释然了很多，走进考场的时候，如同战神归来了一般，气质就是与众不同。这次，他终于长记性了，做完了前面的选择题，就毫不犹豫地用铅笔在答题卡上先涂了一遍。
根据已知条件计算此行列式的值？
计算这一大长串儿式子的极限？
计算定积分和不定积分？
计算此多重积分？此第一/二型曲线/曲面积分？
证明这个结论？
……
切，你考研的数学题对我来说也不过如此！
这就像神幻武侠小说一样，因一场意外之事退隐江湖的侠客如今再次归来，他身披金色铠甲，闪烁着神秘而强大的光芒。他的长剑如同星辰般耀眼，透射着绝对的力量。一声咆哮从他口中爆发出来，震耳欲聋，仿佛能穿透天际。侠客的目光扫视四方，燃烧着无尽的战意。他的存在让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庄严的氛围。
语岚满意地走出了考场，素熙迎面相接。
“怎么样呀？”素熙期待地问道。
“稳了！”语岚竖起大拇指对她大笑道，“而且，我涂选择题了，嘻嘻。”
“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放心啦~”素熙上前抱住了她。
“现在，就是等着成绩了。”语岚边捋着她的头发边说，“现在我心情大好，晚上我们去吃你最爱的海底捞吧。”
“嗯嗯嗯，”素熙激动地说，“岚岚最好啦~”
“好吧，是时候揭晓了…”语岚用一只手捂着半边电脑屏幕边自言自语。
第二年二月中下旬的时候，考研初试出分了，他现在既紧张又兴奋。距离他看到自己的成绩只差点击一个按钮了，感觉自己身处一个赌场里似的，能不能赌对全靠运气。
“咔哒——”鼠标点了下去。
4…43…433！
“喔吼！”语岚欣喜若狂,这个分数超过了规定分数快五十了，而且细看，他的两门专业考试都是一百四十多。换言之，大多数扣在了政治和英语上，不过这两门的分数也超过了规定分数二三十。
这也证明着，他拥有了参加复试的资格。接下来，就是专心致志地去准备它了，做最后的战斗！
语岚迫不及待地把结果告诉了素熙，后者对此表示非常钦佩。在她心里，男朋友就是无所不能的。
刘老师打了一下哆嗦，不停地搓搓手心，不过还是忍不住把正装的黑色外套穿上了。他用布满老茧的手拿起温热的装有茶叶的水杯，准备出去到饮水机下打一杯满满的热水。
刚一出办公室，同事便迎面走来了，手里似乎好像拿着纸质文件，大步地向自己走来，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刘老师！”同时很礼貌地问了下好，“初试结果已经出来了，给您吧。全国四百多名考生报应用统计专业，这是初试过分数线的考生的最终名单，已经排好名次了。”
刘老师接过名单表，大致浏览了一下，第一眼就看到名单最顶部那个熟悉的名字了。
小伙子，看来你真是下功夫了，死心塌地想考到这里，那么，我将是你的最后一关。刘老师心里想。
“那您下午来开个会，要一起商讨一下复试的时间，确定后就在官网公布了。”
“嗯，我知道了。”刘老师说。
根据规定，应用统计学专业不限研究方向面向全国原本只招十五人，后因种种原因名额扩充到了二十个，其中五个是推免生。语岚录取几率加大的同时，相应地竞争力也加大了。在全国通过初试的四百多名考生中，只能按成绩从高到低排名后，按8：1的比例让前五十名学生拥有资格参加复试，最终录取十五人。
大约一个月后，中国人民大学数学学院为期两天的复试开始了。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全国各路才子相聚于此，准备擦出一片知识的火花。
外面的等候区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学生们或坐或站，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考研复试通知，心中既充满期待又充满不安。他们身着整齐的正装，笔挺的衣襟透露着他们对这一重要时刻的准备与认真。每一个人都带着几本参考书，有的翻烂了边角，有的标记了密密麻麻的笔记，纵然外界无声，但内心的焦虑却在他们眼神之中彰显。
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钟仿佛是漫长的等待，每一分钟都成为了折磨。学生们时不时地相互打量，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一丝线索。
面试的老师有一个不成文的喜好，他们喜欢抽签点名。当复试正式开始的时候，老师用广播叫了第一个人，那个人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一脸懵逼地看着门里的老师们，不知所措，自己的思路全被打断了。语岚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排名，但知道随时都可能会叫道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边一个个学生都面试完离开了，有些暗自窃喜，有些则露着忧郁的表情。
当学生们都快走光时，最后广播里才喊道自己的名字。
虽然等待有些累，想抱怨，但…这也并不是放弃的理由。八年了，离目标只差一步之遥了，我将以最好的状态迎击！
语岚和在座的包括刘老师在内的几名教授微笑问候，随后便正襟危坐。
“考生你好，欢迎你进入我校的面试环节，接下来会进行一个大约二十分钟的面试，先后将进行英语、专业和综合面试，下面我们正式开始。”坐在正中间的老师说。
“good afternoon,wele to our english interview，now you may introduce yourself briefly。”随即，旁边的英语老师开口说。
语岚用英文进行了简短的自我介绍，虽说简短，但其实也得有五六分钟了。如果把这些说的都写出来，估计都有几千个单词了。
“好，下面是专业提问。”
刘老师从面前的盒子里抽出了一张纸，让语岚递过后便说：“请考生在十分钟之内完成这道题。”
请证明隐函数定理。
原来是定理的证明啊…语岚略加轻蔑地笑了一下。
半年前，一次和纪老师聊天的时候，才从中得知考研有时候是会考定理的证明的，所以书上那些定理什么的不仅要会用，还要会证。语岚便恶补了三个多月，才把所有定理大致会证了。其中像什么积分中值定理、介值定理和今天这个隐函数定理，他把它们归成为重点定理，是需要不断翻看巩固的那种。
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还真就他妈问到了。
语岚快速回忆着证明的过程，老师们看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感到非常诧异，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过去了三分钟，他还是没有动静，犹如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似的。正当老师想开口询问状况时，他大眼一睁，突然焕发着明亮又充满活力、沸腾的目光，像是被赐予了无尽的能量，在纸上快速地把过程写了下来，字迹工整且没有一丝涂改的地方。
刘老师拿过答案看了一眼，露出了欣慰满意的眼神。
“好，专业第二个问题，”他说，“请用简短的话描述导数的定义。”
语岚笑了笑，道：“增量比值的极限。”
刘老师示意，表示可以进行下面的综合面试了。
在问过个人的规划、优缺点以及现阶段的计划后，最终还是回归到了那个古老的问题：
“你为什么想考到这所学校？”
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不止被问过一次了，老师、家人、朋友都曾经问过自己，只不过之前比较迷茫罢了，给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直到…直到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语岚沉闷地低下了头，不过马上，又重焕生机似的抬了起来。
“对我而言，选择考这所学校是基于深思熟虑和自身的成长需求。回顾我的人生经历，我一直对知识的追求和学术研究充满热情。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刻苦学习，努力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并积极参与学术活动和科研项目。然而，我渴望更进一步地发展自己，挖掘潜力和探索未知领域，这促使我有志考研。贵校的教学理念与我的职业目标非常契合。我对学术研究充满热情，追求学术深度和广度的培养，而贵校注重培养学生的学术独立性、创新思维和实践能力，这正是我希望在研究生阶段获得的知识和技能。最重要的是，我被贵校校园文化和精神所吸引。贵校强调综合素质的培养，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和社会责任感的培养，这与我的价值观高度契合。我相信，在这样的学习环境中，我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潜力，为社会做出积极的贡献。”
边说着，眼前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熟悉的画面，大抵是从认识素熙后开始。自从那会儿，自己的人生的命运之书即将被改写。
想哭，但强忍着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在我的旅程中，遇到过很多挫折，我曾孤独过也迷茫过，我甚至会有时原地转圈而不知所措。但是我最终在对的地方遇到了对的人，他们使我看清了道路，让我能够再次不断前行。考到这里不仅是不辜负别人对我的期望，也是因为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证明我有能力，也有毅力去完成这件事。我刚开始只不过是一个盲目追求的书呆子而已，但后来我也逐渐意识到，是我看得太狭隘了，人有理想就要勇敢追，回头再看这将是一件令人更感到快乐又值得回味的事，我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添上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你觉得，”面试老师听完后也有些感触，“你上了这里，它会决定你的一一生吗？”
“会的，世上绝对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决定我们一生的，除非这是你认为能一生都引以为傲的事。”语岚坚定的答道，这是曾经张老师和自己说过的话。
几位面试老师相互默契地看了几眼，主面试官面带微笑说：“关于你的面试就到这里，你可以离开了。”
语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出去，刚才最后那些话是临时脱口而出的，之前并没有准备，可能情绪一上来就控制不住了。
唉…我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废话…语岚自责地想。
大约一周后，素熙坐在学校花园里的板凳上，安安静静地等着语岚。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来了，是小跑着过来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要发泄什么。
“岚岚，你…啊！”
还没等素熙说完，语岚就扶着她的大腿直接把她撑了起来，原地心花怒放地转了好几圈才放了下来。旁边的人都不知状况地看着他们，整得素熙都不好意思了。
“岚岚怎么啦…”
刚放下来，又立马紧紧地抱住了她。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出现了两条清澈的泪痕。
“小熙，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一个小时前，语岚收到了中国人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成功被录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