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运动会（下）
“砰！”
自古以来，人类就对三件事激动、落泪欢呼：庆典、征服和竞技。枪声一响，运动场上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阵阵喝彩声、欢呼声此起彼伏，观众们的加油声响彻云霄，人头攒动像一面迎风飘动的彩旗，像随风逐波的麦浪。跑道上正在进行激烈的400米比赛，运动员们像一只离弦的箭，向终点飞奔，你追我赶，谁也不甘落后。
“现在播报400米预赛成绩！第一名…”广播员拿出刚打印好的成绩单念道。播报完后，观众席上部分学院欢呼一片，部分学院哀声叹气。
“请报名跳远和铅球的运动员到检录处进行检录！请报名跳远和铅球的运动员到检录处进行检录！”广播员重复道。
“你俩加油啊！give me five！”刚参加完200米预赛，顺利进入决赛的飞跃伸出双手准备和王墨、敬求击掌。
“这次金牌必是我的！”王墨透着一股仿若能杀光所有障碍的眼神。
“一会你就看我的表演吧！”敬求自信满满。
“你们…注意安全。”语岚也从座位上起来说道。
“放心吧岚子，我们走啦！”
“欸欸等会儿，回来！号码牌没拿！”飞跃急匆匆地叫住兴奋的二人。
“哦对对，差点忘了。”敬求拿着牌屁颠屁颠地走了。
两人走后，飞跃转头笑嘻嘻地看着语岚。
“干…干嘛？”语岚看着飞跃猥琐的样子疑惑地问。
“你到底喜不喜欢她？”飞跃指着观众台下正在颁奖的素熙问。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语岚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措手不及。
“说说嘛，现在就咱俩，没有别人，出你口进我耳绝不进六耳。”
“不…不…不喜欢。”语岚把头歪向一边，硬着头皮说，可脸上的红晕早已出卖了他。
“欸呦喂，真的么？”飞跃看见语岚通红的脸，变得更加得寸进尺，“你不是不喜欢加陌生人，尤其是女生的微信么，这次怎么加了，而且你脸怎么红了？”
“哪儿…哪儿红了？这是太阳晒得好吗？”语岚狡辩道。
“太阳？今天是阴天欸ok？不用藏着啦岚子，相处有一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么？”飞跃无情地拆穿了语岚的谎言。
语岚犟不过他，只好闷着声。不过他自己也很不解，每次想到素熙时总会脸红，一和素熙聊天时总是会结巴，莫非是真的喜欢她？
“记住岚子，”飞跃伸出食指，盯着语岚说，“机会掌握在自己手中，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语岚没说什么，只是朝着台下的素熙看了看。
过了半个多小时，王墨和敬求依次兴冲冲地回来报告喜讯，那就是二人都进入了决赛，决赛将在当天下午进行。
时间来到下午，浓厚茂密的云彩像遮布一样挡着太阳，透不出一丝阳光，不过这也挺好，至少天气不是很燥热，小风吹得大家很凉快，能减少运动后身体出现不适的现象。虽然天气不能给个好面子，但观众的呼声一定会的，下午的呐喊声不输上午。
“请跳远、铅球、200米进入决赛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请跳远、铅球、200米进入决赛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
“呼——”王墨大口大口做着深呼吸，偶尔抬抬修长的双腿，做做踝关节和膝关节运动，想减少自己的紧张感。可他看到去年的冠军在他身边淡定自如的样子时，紧张感反而增加了不少。
“我可以的…”王墨握紧拳头自语道，比赛还没开始，手心里已经攒出汗了。进入决赛的有十个人，也就是王墨要超过其他九个精英拿到第一，每个人有两次机会，稍有不慎就与奖牌无缘了，而且这回又有几个跳远很厉害的新人，这无疑给王墨增加了不少难度。
“2042准备！”裁判员按号码牌叫人，王墨就是2042。
王墨凝视着前方的沙坑，做好起跑姿势，像是一只已经盯准猎物准备捕猎的恶狼。右脚猛蹬地，左脚迸发起步，像一只猎狗一样飞奔过去，起跳，收腿，落地一气呵成。回头看看离起跳线的距离，王墨感觉自己是拿捏了，
“踩线，犯规。”正当王墨沾沾自喜时，裁判给出了令人悲痛的结果。
“wtf！”王墨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以前在跳远比赛里从来没有踩过线，这回是头一次。看着别人一个个跳出完美的成绩，王墨心里直痒痒，他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
“没事没事，还有一次…”王墨自我安慰道。尽管天气不是很热，但头上已经在不听冒汗了。
“6米72。”裁判员播报那位学历史的同学的成绩，他比去年又进步了一厘米。
再一次轮到王墨，站在起跑线的他，腿有些抖动，刚才的失误使他没法集中注意力。裁判见他迟迟不动，便说：“同学，请别耽误时间，再不出发视作放弃。”
观众台上的班长看见王墨踌躇不决，立马呼吁身边的同学敲鼓。
“数统是冠军！咚咚——数统是冠军！咚咚——”
那声音如激素般打在了王墨身上，他看向观众台，知道这是为自己而喊，既然自己被这么多人看好，又何必害怕呢。抹去汗珠，消除顾虑，模糊的眼神再次变得气势汹汹，这次不再是猎狗，而是一只飞奔的猎豹。
“谁怕谁啊…”
“呀！”随着一声大喊，起跳，收腿，落地，以完美的姿势落在了沙坑里，沙坑瞬间尘土飞扬。
“6米75。”裁判当即报出了成绩。
“nice！”王墨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冠军。同时敬求那边也拿了个银牌。
回观众席的路上，王墨、敬求二人碰见了素熙，素熙身穿特定的红色长裙，唇上涂着一抹口红，脸上也化了好看的妆容，远处一看就像是模特一样。
“哇，大美人啊，简直就是当代西施。”敬求夸张地说道。
“谢谢！”素熙也笑了起来，“你们比得怎样？”
“瞧瞧，”王墨和敬求拿出奖牌，向素熙说，“我们厉害不？”
素熙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可惜你们的项目不是我颁奖。”
“欸没关系，你知道就好。”敬求笑道。
“你们负责径赛，说不定一会你就能给岚子颁奖了呢。”王墨说。
“哈哈，你们快去休息吧，希望一会能给语岚颁奖呢。”素熙眼里多了些期待。
“那我们先走了啊，到时候再见。”
“拜拜！”
操场上活力四射，而操场外的医疗队却寂寞无比。
“啊…”晶晶蔫儿着气发了一声，“为什么今年运动会没人来这里，我好无聊啊…”
旁边的医生笑道：“你难道还希望有人受伤不成？别听别人瞎说有什么帅哥之类的会来，咱实际一点行不行？”
“唉，桃花运从来不会降临到我头上。”晶晶朝天感叹道，说完便无力地倒在了桌子上。
恍然间，通过桌子的缝隙看到地面上多出来一个人影，晶晶瞬间喜笑颜开，立刻挺直了身板，发现来着不是别人，而是徐飞跃。飞跃的胳臂肘和膝盖被磨破了皮，蹭出了血，好在流出的血不是很多。
“哎呀，你怎么弄的？”晶晶关心道，边说边从医疗箱里拿出碘伏准备消毒。
“呃这个…”飞跃有些不好意思，怕说出来有些丢人，“刚才比赛的时候没站住，摔倒了。”
“快快，你先坐下，我给你消毒。”晶晶拿着已经沾好碘伏的棉签说。
“唉，奖牌你是看不到了。”飞跃自责。
“没事儿，都这样了就别想着奖牌了。”
晶晶右手扶着飞跃的小腿，左手轻轻地在腿上一边又一遍地涂抹，这样微不足道的举动在飞跃眼里变得无比温馨，让他第一次感觉到除了母亲外的来自异性的关爱，此时此刻，晶晶仿佛就是一朵花。
“嘶…”飞跃没忍住疼痛，叫了一声。
“弄疼你了吗，我轻点，你忍一下。”晶晶安抚道。
“没…没事，不疼。”
晶晶看了一眼飞跃，飞跃此时也红着脸看着她。两双瞳孔对视的瞬间，飞跃立刻把头转了过去，晶晶见到这一幕，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好啦，让大夫给你包扎吧。”两块深色烙在飞跃身上，晶晶抬起身子准备将棉签扔掉，但抡起胳臂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装碘伏的玻璃瓶，一把将玻璃瓶摔碎在了地上，深褐色的碘伏像病毒一样霎时感染了脚底下的白砖，玻璃渣到处都是。
吓坏的晶晶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捡，却被另外一只手拽住了手腕。
“小心手！”飞跃抓着晶晶的手腕喊道，“去拿扫把和拖布！”
“谢…谢谢。”缓过神儿的晶晶感激地看着飞跃，看的这么一瞬突然感觉他有那么一丝丝绅士。
“你俩起来，我扫一下。”医生拿着扫把处理着地上的玻璃渣。
“谢…谢谢…”晶晶再次感谢飞跃，“对了，赶紧给你包扎吧。”
“呃…好。”
晶晶拿着纱布，小心翼翼地裹在伤口处。
“以后小心点，别再伤着了。”
“嗯不会了。”
“欸等下，给你颗糖，我们中午发的。”晶晶把糖塞进了要离开的飞跃手里。
“嗯，谢谢。”飞跃笑道。
看着离开的飞跃，晶晶脸上也产生了笑意。
“请报名3000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请报名3000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运动会最后一项——3000米即将开始。
“岚子，到你了！加油啊！”王墨、飞跃和敬求鼓励道，并作出击掌的动作。
“嗯。”语岚点点头，和他们一一击掌。底下的素熙也静静地等待着语岚的到来。
3000米由于是长跑，所以一比就是决赛，没有预赛，这次参加3000米的总共有二十名运动员，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是认认真真来比赛的，也有几个比较瘦或比较胖的是来划水的。总之，反正前三名肯定是从这二十个人里跑出来的。
“嘘——请运动员上跑道！”裁判吹了声口哨，挥了挥手里的旗子。运动员依次进入了操场，当语岚进入后，台上一阵热闹。
“来了来了！岚子来了！”敬求激动地喊道。
“哇靠，你看那个男生好帅…”有些女生捅了捅旁边的闺蜜说。
“现在再次核实身份，叫到的人朝着观众席下的摄像机挥手。”
运动员一个个举起了手，当语岚朝摄像机挥手时，台上的女生都被迷倒了。
“各就各位！”
站在起跑线的运动员们整了整衣服，随后做出了起跑姿势，蓄势待发，像一颗即将被打出的子弹一样，时刻准备着。语岚则是淡定的看着前方，没把其他人当回事儿似的。
算了，跑就跑吧…
“预备！”裁判把发令枪冲向天空，“砰！”
3000米是能让大家最激动、最疯狂的一个项目，观众席上瞬间爆满呼声。只见刚开始，虽然跑得都不是很快，都想保留体力以便后期发力，但也都想奋力超过占到第一名的位置，于是跑道最内圈，大家开始互相卡位，压制别人。第一圈，不管是划水的也好，认真跑的也好，都拼了命的往前挤，只有语岚以自己平时锻炼跑步的速度慢悠悠地跑在最后一名，不过和其他人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他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岚子怎么最后了呀？加油啊！”室友为他担心道。
“唉，看来冠军又是别的院了。”其他同学私底下开始了抱怨。
“语岚…”素熙双手交叉贴合紧闭，放在鼻尖，默默地为语岚许愿。眼睁睁看着他在最后一名又无能为力。
第二圈，运动员们开始以合适的速度匀速跑了起来，其中前排混杂着的几个划水的已经跑不动，开始掉队了，语岚则从倒数第一名变成了第十三名，但他实际上正在慢慢加速，只不过加速时以普通人的肉眼是察觉不到的。就在同学们都泄气的时候，第三圈出现了转机。
“欸你们看！”敬求指着语岚，“他怎么跑第二道？”
第三圈，语岚逐渐移出最内道，并到了无人跑的第二道。观众们看着语岚的表现，实属有些不解，有些人已经开始了嘲笑：“你看，帅有啥用，不还是跑在后面么。”
“等一下！”飞跃突然打住，“加速了！岚子加速了！”
三个人都紧盯着语岚。并入第二道的语岚，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只见他有节奏地呼吸着，将一步的距离扩大了一倍向前飞速跑去，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语岚在第三圈里借着外道一口气超越了七个人！瞬间来到了第六名的位置上！语岚的一举一动被观众席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震惊了不少人，数统院更是鼓声一片。
“哇…”素熙眼里闪烁着光，她从来没见过跑步如此厉害的人。
“卧槽牛逼！”敬求疯狂挥舞着拳头，自己看球赛都没看这个激动。
第四圈、第五圈、第六圈，语岚借助外道接连超过了前面五个人，占据了第一名的位置，引得数统院的观众们一片欢呼，其他院的人看得也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过体力这么好的人。
但由于前几圈跑得太猛，快到第七圈时已经力不从心，速度逐渐降了下来。后面保持校纪录的第二名见状，立刻抓住机会从语岚身边超了过去，距离越拉越大。语岚想竭力追上去，但胳臂和腿不听他的话，不留情地堆积着乳酸，使胳臂和腿像被千斤铁压着一样。
跑到转弯处，还剩最后一圈。模糊中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人，是素熙，她双手交叉搁到下巴处，上牙紧紧咬着下嘴唇，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感觉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看着语岚被超，心急如焚。
台上的敬求看见此幕，耐不住性子了，起身抢过打鼓同学的鼓槌，重击三下鼓，回头和同院的人大喊道：“所有人！跟我喊：杨语岚，加油！数统是冠军！”
“杨语岚，加油！数信是冠军！”大家跟着敬求齐声大喊。
“杨语岚，加油！数信是冠军！”
在这一刹那，语岚的世界像与世隔绝般安静一片，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咚咚跳的声音。从远处的天空中似乎浮现出一个人，那是语岚自己，是原来那个开朗健谈的他。语岚看着过去活泼的自己、绝不认输的自己、争强好胜的自己发生的点点滴滴，仿佛都在暗示，自己的性格从来没有变过，都是心魔在捣乱。
语岚的意识突然清醒了过来，雀跃声传到了耳朵里，眼里闪过了王墨、飞跃、敬求，还有…素熙的微笑。这一刻，大家给予他的希望是至高无上的。瞳孔紧缩，双拳紧握，肌肉紧绷，语岚像是一台机甲被蓄满了电一样开始了最后的冲刺，马上超过了前面的人。
“冲了冲了！”敬求挥舞着鼓槌，“所有人，继续喊！”
“杨语岚，加油！数信是冠军！”
保持校纪录者咬着牙紧追语岚，不想自己的记录被别人破掉，但他小看了语岚爆发的潜力。打了肾上腺素似的语岚闪电般越跑越远，最后两百米，速度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站在草坪上的摄影员都能感觉到一股狂风袭了过来。
“啊——”在最后的直道上，语岚又想起了高考，心中怒火再也憋不住了，像是卸下了泰山般从肺腑里发出了一声能够震碎一切、冲破天际的怒吼，燃烧热血，像闪电一样，像冲锋陷阵的士兵一样冲过了终点线。数统的学子们全体起立，鼓掌声、欢呼声、鼓声再次响彻云霄，迷你礼炮射出了七彩斑斓的纸带，在空中随风飘扬。素熙也激动地活蹦乱跳，一丝眼泪从眼角流出。
“数信是冠军！”
语岚像棉花似的软在草坪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天上又出现了自己的模样。这次，天空的自己看着地上躺着的自己，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地上的语岚看到后，也笑了。
“第一名，数学与信息学院，杨语岚！”广播员播报了成绩，“同时，恭喜杨语岚同学，打破了原校纪录！原纪录：11分53秒。新纪录：11分42秒！”
这一次，惊呼声出现在了所有人身上。此次记录也将永远记在校册栏上。
“咱岚子就是牛逼！”敬求仿佛是自己得了冠一样叫唤。
颁奖台上，语岚站在第一名的位置上，看着素熙和其他二人分别端着一枚奖牌走了上来。云也不是那么密集了，几丝阳光从孔中钻了进来，洒在了颁奖台上。
素熙极其小心地拿起金牌，撑起挂带，伸到语岚跟前，笑着看着他，示意让他弯腰，语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能给中意之人颁奖，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恭喜你呀！”素熙在套奖牌时，悄悄地在语岚耳边说了一句。
“谢…谢谢。你的眼睛…怎么了？”语岚注意到了素熙的眼里有一些红血丝，这是她刚刚抹完眼泪后的留下的。
“你知道吗，我刚才看到了超人哦，激动地都哭出来了。”素熙笑道，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白牙。
这次，语岚没有害羞，而是也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有人在欣赏自己。
胸前的奖牌在几缕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回到观众席上，大家都为语岚让出了道，他此刻就像一名英雄完成了艰巨的任务。
飞跃第一个把手臂挽过语岚的脖子，高兴地说：“可以啊岚子，以后你就是新的校纪录保持者，开心不开心？”
“哎呦刚才最后超车那段看的我是激情澎湃啊！太牛逼了！”敬求嘴角沾了一些沫儿，感觉随时都会喷出唾沫星子。
“……”语岚抿着嘴，看着戴着的金牌，欲言又止。
“为了庆祝咱们的成果，叫上她俩，今天晚上出去搓一顿！”王墨依次敲了一下每个人的奖牌。
“好！我同意！我要吃旁边商场里今天新开的那家烤肉！”敬求一听到吃，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想到烤肉，舌头就绕着嘴唇舔了一圈，咽了咽口水，像是肉已经挂到了嘴边。
“看你们那熊样，”飞跃看着大家的奖牌，有些羡慕，“看来只能我请客喽。”
“干嘛。”王墨反驳，“你不就摔了一下么，不摔你就是冠军，现在你就想着你胸前戴着一块儿呢。”
“就是，又不计较谁得谁没得，没得照样是兄弟。”敬求说。
语岚跟着笑了笑。
“好吧，谢谢了。那我们还在等什么，都四点多了，回去准备准备吧。”
“走！”
四人肩并肩离开了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