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我叫王二，心中有鬼
王二这嘴巴张得老大，就他做的那个馒头，绝对可以一次性塞进三个。
“鬼上身？这…不会是你们…鬼上身了吧？”
何洁继续问道：“你是不是穿42码的鞋？”
“是。”
“你是不是姓王，叫王二？”
“是。”
“乐天天出事的那天早上，8点19分的时候，你是不是离开过门口的摊位，五分钟之后才回来？”
王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最后还是点头说道：“是。”
“那就错不了，你就是鬼。”何洁冷冷地道：“你杀了我们老大，杀了这么多人，我要为我们的老大……”
“等等……”乐天天大叫，他知道何洁要准备开枪了。
王二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也接着大叫道：“没有，我没有杀过人，我连你们老大都不认识，你们老大又是谁呀？”
乐天天补充道：“那天八中死了八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们的老大。”
王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就是前几天跟这姑娘来吃过早餐。出事那天晚上八点钟左右，他还来过我店里面吃了粉……”
何洁气得直颤抖，“还说不是你杀的……”
“不是。”
王二飞快地抢答，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对方是认错了凶手，如果他答错任何一个问题，他都可能会死。
“狡辩没有用的。”
王二接着大声地，飞快地说道：
“我是叫王二；我是穿42码的鞋；那天早上，我是离开过一会儿，但是我没有出店，那天闹肚子，我在后面上厕所。”
“那时的店门口有人在等待买早餐，我都有大声跟他们说话，我可以找他们来作证。”
“至于你的老大，那天晚上确实来吃过粉，还叫我打个包，我打好了，但他却没有过来拿……”
“你说谎，那天那个时候你去了医院，你根本就不在店里。”何洁终于抓到了对方一个破绽，反驳道：
“你明显是说谎，那天你去了医院看望乐天天。老大回我信息是8点整，他那个时候在你店里吃粉，我记得你是8点10到的医院。”
乐天天也惊讶了，想不到这粗心大意的姑娘，观察如此入微。
“我没有说谎，你老大到我店里，我给他准备了一碗，然后又给他打了一个包。”王二也立即反驳道：
“之后我直接打的士去医院，这里离医院本来就不远，那天刚好又不堵车，三分钟就到了。”
何洁脑袋不太灵光，一时倒是哑口无言了。
乐天天心里却在快速地推算这个时间，他觉得对得上。
“何洁，如果他说得没错，时间上对得上。”乐天天一边说，一边举手示意何洁冷静，说道：
“让我…去摸摸他的身体，检测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要，太危险了。”何洁大叫：“我有办法，王二，将你的上衣全部脱了。”
王二……
乐天天却暗中对这姑娘竖起了大拇指，认识她这么久以来，这一次是反应最快的一次了。
这主意确实不错，如果是王二杀了黄白板和白红钟的鬼，黄白板曾经对他开了五枪，白红中对他开了三枪。
黄白板的枪法毋庸置疑，刑侦队大队长的枪法也差不到哪去，身上肯定有很多枪眼。
王二沉默了，却没有脱衣服，何洁更加激动了。
现场顿时也沉默了，乐天天甚至能听到息的心跳声。
“你们…太过分了。”王二冷冷地说道。
乐天天还抱着一丝侥幸，劝道：“王二叔，听她的，脱衣服。因为真正的凶手身上，有枪伤，你脱衣服让我们看看。”
王二苦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你们早说嘛！”
接着，他麻利地脱下了上衣，光上身，然后苦着脸道：“裤子……不用脱吧！”
何洁和乐天天都怔住了，因为王二的身上没有伤，别说八个枪眼，五个枪眼也没有，一个都没有，连疤痕都没有。
“对不起，王二叔。”乐天天朝着王二鞠了一个躬，接着用手去压何洁的枪，但是何洁却躲开了。
“不行，他不是人，是鬼，鬼变化多端，也许……”
“何洁，把枪放下。”
乐天天的声音有点犹豫了，因为他也不能否定何洁的说法，他甚至不知道这些鬼还有什么逆天的手段。
何洁继续气愤地道：“老大死之前写了一个‘王’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就是他，一定就是他。”
乐天天直接一个闪身，他比何洁高了一个头，完全挡住了枪口。他必须验证，这个是他的王二叔，不是别人，绝对不能冤枉了。
“乐天天，你要做什么？”何洁大叫，“你这头猪，回来。”
乐天天没的理会何洁的呼喊，挡住了枪口朝着王二走了过去，没有等何洁反应过来，双手摸在了王二的背上。
回头说道：“不是，何洁，把枪放下，他的身上…是热的。”
其实刚才何洁就已经动摇了，只是烙印在心里面几天的观念很难改变而已。但是现在，她还是慢慢地放下了枪。
这姑娘还是接受了事实。
接着，小姑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就好像泄气的皮球。
接着还哇哇地哭了起来。
本来想对她发一顿火的王二，也只能自己委屈自己了，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静静地站在墙角，不知道如何是好。
何洁本来以为，今天能帮老大报了仇，她本来以为今天可以手刃了仇人。结果她做不到，结果她还是错了。
其实乐天天的心情也很复杂，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王二叔不是鬼，失落没有帮李小薇报仇。
最主要的是迷茫，到现在，他所有线索都断了，之前的推理全部都错了。
他就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身处黑暗的森林当中，身处茫茫的大海当中，身处金黄色的沙漠当中。
鬼一定在八中，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排除了，但八中这么多人，到底是谁？
他想呐喊，他想痛哭。
他不知道路在何方，也不知道哪里是路，甚至不知道怎么迈脚。
他的危险还存在，杀机随时伴随在身边。他不怕死，但是他怕身边的亲人受到牵连。
乐天天慢慢地走了过去，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帮茫然的王二穿上。
“王二叔，对不起，因为事关重大，我……”
王二却生气地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接下来，你应该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解释肯定是必须的，乐天天也必须解释。
他必须要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否则，他将来无法面对王二叔了。
所以他又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把老实巴交的王二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就跟听鬼故事一样。
当整个故事讲完，王二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站了起来，“我帮你们…一人做一碗驴肉粉。这么晚了，你们也饿了吧？”
王二一边忙活，一边喃喃自语，“你们口中的那个鬼，就算能够占据我这个身体，也学不了我这个手艺。难道他直接将这店铺关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