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衣隐遁 众人警惕
莱博在雅间内仔细的听着,没有漏过一个字。
这时小二敲门进来上菜,莱博趁机从门缝中往外看了几眼。
小二放下菜,客气道:“二位客官,请慢用”。
莱博点头感谢道:“谢谢小二哥,麻烦问一下,刚才在堂中高声喧喝的是什么人呐”。
小二一听,紧张的朝门外看。
卓馨莹一听,来个兴趣,放下碗筷,伸头往外看,被莱博瞪了一眼,才撇撇嘴,坐好继续吃饭。
小二关上了雅间的门,小声对莱博道:“客官小声点,外面是金陵府的官差,他们说话一向如此,希望客官包涵”。
莱博还想问些什么,小二赶忙告辞而去。
馨莹疑惑的看着莱博道:“莱叔,你一直要我小心谨慎,怎么见了衙役,反倒打听起来”。
莱博没好气的看了馨莹一眼道:“赶紧吃饭,吃完了回去,这里离寺还远着呢”,馨莹不满意的嘟嘟嘴。
待堂中衙役们的酒菜上齐之后,堂中声音逐渐吵闹起来。
酒过三巡,衙役们喝五幺六、赤膊上阵,高声划起拳来。
周围的食客们,露出不满和鄙夷的表情,渐渐的都换到了别处。
整个二楼大堂就剩下衙役们那一桌。
酒足饭饱后,有的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有的敞怀袒胸靠墙酣睡。
剩余的几人,两两斜靠在一起。
一人踉跄道:“我说许老二,咱们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
被叫许老二的人猛拍了下桌子。
比划道:“自从那个冷面阎王到了咱们府里,老子就没吃过一顿好的,这一个多月可把我憋坏了”。
刚才那人又说道:“好说,这下他不见了,听说是走了,以后你许老二的快活日子又回来了”。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馨莹打了个饱嗝,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看到莱博正侧耳倾听。
馨莹托着下巴,慢慢说道:“莱叔,我吃饱了”。
莱博伸手制止了说话的馨莹,聚精会神的听着门外的声音。
有一个人好似醉的不是很厉害,四下望了望,见堂中只有他们一桌。
“嗨,我说哥几个,这个刘统兵是什么来历,就好像突然从地底下窜出这么个人来,忽然就出现在府里,往死了整咱们,然后忽然就消失了,你们说怪不怪”。
许老二醉的话都有些说不清了:“你小子整天瞎琢磨了什么,反正他走了,天天带个遮面,我就没见过他真面目”。
“这能是什么好东西么,说他干什么,来来来,喝酒,不醉不归啊”。
莱博听到刘统兵、黑衣,脸色有些惊讶。
又仔细听了会,都是些醉话,再往后就没了声音。
莱博推开一个门缝,就看见堂中几人都已醉倒在桌上、地上。
回头拉着卓馨莹,悄声走了出来,绕过地上的人,下了楼。
店家看到莱博二人下楼,赶忙在楼梯口迎接, 一脸不好意思道:“二位客官,可是吃好了”,莱博点点头。
“二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我给二位的饭菜打个折,只要您说个价儿,我决不还价”。
莱博一边掏银子,一边道:“店家客气了,我二人没事,饭菜很好,谢谢店家”。
将一锭银子放下,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店家看着柜台上的银子,一脸惊喜,对着莱博二人的身影喊道:“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莱博拉着馨莹,疾步快走,七拐八拐,抄最近的路出城去。
一路上,莱博沉默不语。
出了城,卓馨莹抻着腰,气喘道:“莱叔,咱们可是刚吃完饭啊,你这么赶路,不怕吐出来啊”。
莱博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馨莹笑道:“莹丫头,累了吧,再往前有个亭子,我们去那里歇歇脚”。
说着便来拉馨莹,馨莹被拉着一脸苦色。
心中倒苦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一个人来,这催命般的赶路谁能受得了啊!
城外十里亭,莱博坐在一旁,看着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馨莹,笑着摇摇头道:“妮子,你可是缺少锻炼呐,连我这老头都走不过,可是不行的”。
馨莹没好气的瞅了莱博一眼。
“莱叔,我问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一直在偷听什么,你是不是在打探什么消息”。
莱博装不知道般:“小妮子,我今天可是陪你来玩的,而且这一天又是逛街又是吃饭的,哪有时间去打探消息,你见谁这样打探消息”。
馨莹看着莱博以假乱真的演技,无奈道:“果然是,人越老越成精”。
从后门进到寺内,卓馨莹向着莱博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躯就要离去。
莱博叫住馨莹,从袖中拿出一个油纸包裹的盒子,递给馨莹。
馨莹一看,盒子上书和合斋三个大字。
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莱叔,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莱博把点心盒推到馨莹手上,摆了摆手,馨莹开心的离开了。
看着馨莹一蹦一跳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向着后院而去。
进到院子,屋内无人,莱博在灶台上热了水,沏了杯茶。
舒缓了赶路的疲惫精神,整个下午都在喝茶静坐中度过。
临近傍晚,程不悔路过院子,见偏房早早亮起了烛火,便走了进去。
看到莱博一人静静的坐着,笑道:“老莱,你一个人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景文又惹事了”。
莱博见程不悔到来,倒了杯茶,正色道:“老程,今天我去了金陵城”。
程不悔坐了下来,好奇道:“去金陵干什么”。
莱博摆摆手道:“今天我在城里听到一个消息,你来说说看”。
说着便把在酒楼中听到的对话说给程不悔听。
程不悔听罢,抿了口茶水道:“老程,你怀疑衙役们口中的刘统兵就是之前来寺中那人”。
莱博点点头道:“而且那人还在近日离府,不知去向”。
程不悔沉思道:“前些日王爷回信说要调查这群黑衣人”。
说着便看向莱博,莱博有些吃惊道:“你是说调查打草惊蛇了”。
程不悔站起身来,看向窗外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听衙役们的话似乎他离府有些匆忙”。
“不论他为何离府,去了哪里,我们都要警惕,如果他在谋划什么,那我们可就有些被动了”。
莱博饮了口茶水,点头道:“老程,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程不悔忽然问道:“景文最近怎么样了”。
不知程不悔为何突然问道景文,想了想道:“近几日,感觉气色不错,不再是之前的愁眉苦脸相”。
程不悔点点头道:“告诉景文,叫他继续刻苦修习,不要懈怠”。
“老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只是我要想恢复可能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如果有什么事,只能靠你俩了”。
莱博起身,拍拍程不悔的肩道:“老程,你专心养伤,景文这孩子在寺中变化很大,已不再是需要时时呵护的小孩子了,我俩在,你放心吧”。
这两日,景文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主要得益于心情的改变。
之前郁闷的心情随着修习的深入,慢慢发生了转变。
景文感到虽然修习功法的消耗还是很大,但是却与最开始时有了明显变化。
从心法一遍都运转不完,就要功力枯竭,到现在将尽能运转两遍,才无法坚持。
这么明显的改变让景文心狂喜,而且景文相信,就这几天,一定能将心法运转练至两遍以上。
兴冲冲的景文进到院子,烧水吃饭洗漱,莱博看在眼里,心里很是欣慰。
莱博回到房间,坐在桌前仔细的想着程不悔说的话,又想到了前面发生的种种事情,越想越不清楚,仿佛身在迷雾中。
景文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发呆的莱博,笑道:“莱叔,这是让谁勾了魂儿了,眼珠子都直直的一转不转”。
莱博回过神来,略有些生气道:“没大没小,等回了王府,有你好看的”。
景文一听,赶忙摆手道:“莱叔,你可不敢告诉父亲,包括出府后的所有事情,不能告诉他,否则我可就惨了”。
莱博心中笑着,脸色严肃道:“那可不一定,你现在连你莱叔都敢嬉笑,之后指不定要做什么,我要原原本本的告诉王爷、王妃”。
景文想靠近央求,被莱博伸手制止,景文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莱博看着有些窘相的景文,道:“早些休息吧”。
景文木讷的答了一声,躺在床上。
莱博见景文枕着双臂,扭头看着窗外,随口问道:“景文,这两天你修习的怎么样了”。
景文扭过头来难掩兴奋道:“莱叔,感觉还不错”,说完又扭了回去。
莱博有些愣神,还想再问,景文背向自己,只得没好气的摇摇头,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