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遇到个疯子
中国a市，夜里十一点，东区第二人民医院。
一群医生正在紧张地检查一位病人的伤势。
“喂，秦河！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叫秦河是吗……病人男，25岁，主因‘左侧血气胸，左侧多发肋骨骨折’入院，拟全麻下行肋骨骨折内固定术……”
医生的声音传入秦河的耳朵，隐约间还感受到有人从他身边经过，带动了阵阵气流。
还有人不停地喊他的名字，然后扒开他的双眼，用手电筒不停地照。
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胳膊上扎了什么东西，鼻腔也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这些感觉都能传递到秦河的大脑。
可是，大脑的主人此刻却不在这里。
一间石室，里面充斥着暗灰色的光亮，没有一丝声音！
秦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喂，有人吗？”秦河大喊了几声，没有回声，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他四周望了望，由于光线太暗，他无法确定这个空间四周的边界。他向一个方向径直走了过去；大概走了十多米就碰到了石壁。
就着微弱的光，他发现这种石头他从未见过；漆黑如炭，却坚硬如铁！
他摸索着石壁转了一圈，最终发现这是一个直径约三十米的圆形石室。但却没有任何把手之类的象征着出口的设施。
秦河抬头望去，也看不到石室的顶部究竟有多高。
最后，他站在石室中央；他需要思考下目前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十点，a市东区胜利路上有一家小便利店。这正是秦河盘下的小店。
此时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更不会有人这个时候再来买东西。
他几乎每晚都是这个时间关门回家休息。
今天跟往常一样，关了店门便步行回家了。
秦河住在市区有名的老破小区域，离自己开的便利店有15分钟的路程。这条路秦河已经走了两年，路旁绿化带一共有多少棵树他都能说的出来。
每次走在这条路上，他最喜欢的就是观察自己的影子。
影子在路灯下不断地被拉长，然后骤然缩短；被拉长，再缩短。
他觉得人生就像这不断被拉长又缩短的影子；不管如何折腾，最终都只能跟着主人的脚步，去向一个早已确定的地方！
“路左边，昨天移栽过来两棵，现在是86棵了。接着便看向自己正走着的路的右边；这里没有新增，只有85棵，少了一棵。”
“什么时候领导发发善心给你们这边也加一棵，把你们左右整匀称了多好！省的落下一个单相思，多难受！”
无聊至极的秦河，边走，边给两旁绿化带上的树说媒相亲。
就在这条路快要走到头时，身后竟传来了“唰唰唰”急速奔跑的声音。
秦河扭头刚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就见一个干瘦老头向他冲了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将秦河下巴惊掉。
昏暗的路灯下，就见那老头如同夜猫一般迅速飞奔着；转眼间离自己就只有几米的距离了。
在迅速跑动的过程中他用力一跃，双脚便蹬在了树干上；那树便像被汽车撞了一样，盆口粗细的树干竟带动树叶发出“嗖”地一声急速甩动的声音。
接着老头便猛地向秦河扑来。
秦河脑中首先想到的是这老头是不是想碰瓷，刚想转身躲开；可是他的反应速度实在太慢，还没抬脚；老头就已经撞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自己竟被撞的离地飞起。此时秦河才明白，原来老头不是要碰瓷，是要碰自己啊！
这撞击力量极大，秦河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就在他落下快要撞到马路牙子时，一个女人在他身后出现，将他一把接住。
他只觉鼻腔内传来一阵清香，便失去了知觉。等他再有意识时已经掉到了这里！
那个老头是谁？秦河不知道。他为何要撞向自己呢？自己现在的遭遇是不是老头撞击的结果呢？
想到这，秦河竟打了个寒颤！自己不会撞伤太重，变成植物人了吧。
记得有一本书上说过；苏醒后的植物人在回忆自己昏迷期间时，感觉自己的意识就是被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外界的变化，其实他们都能感觉到，但就是无法醒来。
想到这，秦河瞬间被恐惧淹没！他不想永远被困在这里，如果自己下辈子只能被人像玩具一样搬来搬去，那他宁愿立马死掉！
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秦河双眼竟流出了眼泪。
眼泪一旦流了出来，就像断线的珍珠，很难一下子止住。
“小子，你哭什么？”石壁中突然传出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把秦河吓一跳，他原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人，没想到还有别人。
“你是谁？”秦河连忙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先把眼泪擦干再说！”石壁有些嫌弃的说道。
秦河赶紧把眼泪抹干净，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这是哪里？”
“我是不是……”他有些担心问题的答案如自己所想，可是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
“我是不是变成了植物人？”
“是不是植物人，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如果表现不好，那你还不如成为植物人来的方便；不过如果你表现好的话，那这里就会送你一份天大的造化！”石壁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你超凡入圣，享受更高层次的生命，你会相信吗？”石壁中的声音带着诱惑。
可是石壁的话对于秦河来说，就像一个正在被架在火堆上烤着的人，突然有人告诉他，明天是星期五一样。
石壁说的话与自己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他现在一心只想如何苏醒过来，至于什么成圣的怪诞想法，他现在根本不关心。
不过此时秦河内心倒也稍稍安定下来，他现在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变成植物人；他相信没有哪个植物人在昏迷时，大脑中还能有人在不停的跟他唠嗑。
他现在渐渐开始怀疑；从自己被老头撞倒，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某人跟自己玩的一场恶作剧！
可是他又实在想不到如此捉弄自己，又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好处？最关键的是对方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呢？
秦河自认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普通的出生、普通的家庭、普通的成长经历，大学毕业后便来到a市。先后换了两份工作，后来从父母那拿了一些钱加上自己的积蓄，在a市开了一家便利店。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
就在自己胡乱怀疑时，石壁又传来了声音：“怎么样，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如果我相信你的话，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秦河现在只能顺着话题往下走，看看对方最后要对自己做什么。
“代价就是你需要承受一定的痛苦，要有忍耐力，不能中途放弃！”
“原来是这样！如果说需要忍耐力的话，我想我可以！”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石壁有些好奇。
“因为我已经忍受了25年的无聊人生，你说这个忍耐力够不够？”
秦河说这话时本是想拿话去揶揄对方；因为他现在已经确信，对方绝对是在捉弄自己。
但是他真的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而且对方竟是用骗小孩子的话来捉弄他！什么造化、什么坚持，难道是在拍电影对台词吗？
“很好！虽然我不知道无聊的生活是怎样磨练你的，但是你说的这样坦诚，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要送你一份天大的造化，你准备好了吗？”石壁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怎么会这样，秦河感觉自己都被尴尬到了，对方这是入戏太深，还是真把自己当傻子了！
“好吧，我准备好了，我看你如何给我天大的造化！”秦河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倒要看看，接下来对方还能怎样继续表演！
“小子，很好！果断、决绝！我没看错人！我现在就将造化送你，你可要撑住啊！”说完，整个石室便没了动静。
秦河等了一会，见没有下文，心想对方应该是编不下去了。
刚准备嘲笑对方几句的时，变故发生了！
石室竟兀自旋转起来，不仅如此，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收拢！一会功夫就缩小至秦河双臂展开的长度，并且依然在快速缩小！
秦河被这一变故吓得魂飞魄散，这与自己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先是无缘无故被撞受伤，接着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最不可理解的，这里还住着一个疯子跟自己胡说八道。现在又发现，这个疯子的话好像是真的！
秦河想知道，到底是谁疯了？
“小子，守住心神！这会有点疼，熬过去；你就拥有了超越常人的体魄！这可是给你在打根基。”石壁严肃的说道，似乎它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秦河来说会很痛苦！
秦河已经慌乱的听不清任何声音了，这种压迫感可以让任何人失去理智！
他只能尽力地说着讨饶的话：“快让它停下！我哪里得罪你了，请告诉我，我道歉！我改！”
话音刚落，石壁已近在眼前。秦河只能将双手、双肘收起，护住自己的头部和面部。
他想蹲下蜷缩起来，可是此时石室空间已经非常狭窄，根本无法蹲下。只是身体略微弯曲，头和屁股以及膝盖就抵到了石壁，再也无法下蹲一点。
秦河觉得自己的姿势有点难看，加上现在心情又急、又气、又怕。
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最后竟演变成出奇的愤怒。
他咬咬牙，索性豁了出去，大声咒骂起来：“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你到底是谁？什么狗屁造化，要杀我，还用得着说这些骗小孩子的话吗？……”
没等秦河将恶毒的话全部说完，石壁就已经压的他骨头嘎吱作响了。
“啊！……”
狭窄的空间里传来凄厉的嚎叫，秦河的意识瞬间被剧痛淹没，接着便是自己骨头爆裂的声音，以及血肉在具压下喷溅的咘叽声！
“咦！怎么回事，身体已经垮掉，可是自己为什么还能看见呢？”最可怕的是自己被碾成肉泥的经过，竟然被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这对秦河精神的冲击太大；这种恍惚感，如同自己既是行刑者，又是受刑者！这种既痛苦又荒诞的感觉可以瞬间将人逼疯！
秦河此刻就处在崩溃的边缘，“刑罚”还在继续，自己的躯体还在被石壁无情的碾压着，内脏混合着皮肉，血水浸透着骨渣，咯吱作响，令人头皮发麻。
在这生不如死的折磨下，秦河再也忍受不住；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让我去死吧！即便死去也要比这好受！”这是秦河内心最后一句呐喊！
“喂，小子！坚持住！”石壁声音猛地传来，接着一缕缕银灰色的光粒凭空出现；慢慢融入了血水肉泥中。
奇迹发生了，这些光粒竟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秦河的身体瞬间已经血肉重生，碎骨再造！
当秦河意识清醒时，发现自己竟完好无损。
石室与先前大小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人在经历巨大痛苦之后，在内心留下的那种无法抹去的沧桑感，证明了刚才的事绝对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小子，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你忍耐力强吗，那为何刚才你动了主动寻死的念头！要不是我及时叫醒你，你现在已经醒不过来了！”石壁有些气急败坏。
秦河现在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再想想先前石壁的话。他发现自己竟然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竟然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你好，我叫秦河！我们可能有些误会，现在我知道该怎样与你沟通了。是的，我说谎了，我并没有过人的忍耐力，我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很显然，我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请你将造化赐予他人吧！”秦河就差下跪求饶了。
“什么，你不想要这个造化？你要知道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想寻得一条超脱凡俗的路，而今我把它送上门，你竟不要！”
“您别误会，我当然想要您所说的造化，可是刚刚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是我能承受的，实在抱歉，麻烦放我走吧！”秦河只能央求道。
“想走，往哪走？你不挺过这一关，以后你也别想再做人了。”石壁幸灾乐祸的说。
“你什么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不管你是否愿意，你已经被选定。如果你不能通过考验，那你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里！”
“所以，要么突破更上一层楼，要么像条死狗一样永远被困于此！你自己选吧。”
“为什么偏偏选上了我？”秦河百思不得其解，a市有八百万人口，为什么就自己被选上了。
秦河不知道的是，他被选中也是不得已。可是现在石壁中的生物也不想跟秦河说明这一切。当时干瘦老头被几人围猎，而且个个身手不凡。他是实在没办法，如果再不脱身，可能就要被抓住。
如果被抓住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且他也有一定不能被抓住的理由，他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选上就是选上，没有为什么。现在我已经把结果跟你说了，你要如何选择？”
到目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容不得秦河去仔细思考了。他现在就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
“好，我接受你的考验！”
不管怎样，有一点秦河是明白的，石壁中的存在肯定不是要置他于死地，否则刚才看着他自取灭亡就好。
可是秦河心中依然有太多的疑问，不过他也知道对方并不打算对他说明原因，所以索性就不再多问。
此刻，秦河竟也生出一丝天下英雄舍我其谁魄力。不就是粉身碎骨吗，老子可以挺过来一次，就能挺过来第二次！最关键的是，秦河现在明显感觉自己身体素质比先前提升了很多。
如果真如石壁所说，自己挺了过来；既能离开这里，又能得到所谓的造化，他也愿意冒这个险！
“好小子，守住心神，咱们再来！”
第二次…
第三次…
秦河整整粉身碎骨了三次，每次被碾碎后都有银灰色光粒凭空出现，融入其破损的躯体，然后躯体重塑，进而再被碾碎！
“恭喜你，第一重境，炼骨，完成！”石壁传来嘉奖的声音，似乎石壁内的存在也松了一口气。
秦河此时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心念一动，自己便如炮弹出膛，瞬间来到石壁面前，一拳砸下，乱石飞溅！果然力量惊人！
“啧啧，小子，好武威！怎样，感觉周身骨骼筋肉如何？”
“我觉得自己现在身体既像钢铁，又像橡胶，柔韧且充满爆发力！”秦河有些兴奋地说道。
“不错，第一重境，就是淬炼筋骨肌肉，让你脱胎换骨。现在不管是你的速度还是力量已经超越人类的极限了！”
“嗯，我能感觉到，这种对身体敏锐的掌控感。真像你说的，这种感觉真好！”秦河兴奋地说道。
“小子，这就骄傲了？我说的超脱，可不是你现在所体会的。你现在至多算是在滚滚红尘中崭露头角，离超凡脱俗还差十万八千里！”石壁给秦河泼了一盆冷水，随后又鼓励道：“不过，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你终有机会超脱；在大千世界中留下自己不可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