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转移话题
李恪急停,面对越兵越来越密的弓箭反击,命令重铁队立即顶盾后退,喊着号子顶着一身的叮叮当当逐步后退。
李泰不是菜鸟,敏锐的发现李恪此时的一个弱点。
重铁队在极速的投石和反击之后,消耗了极多的体力,整个密集的盾矛阵已经出现了一些忙乱的腿脚,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人挨了铁刃之伤,动作变得缓慢变形。
“进攻。”李泰狂摇战旗,吼叫着祭出他的全部重甲战士。
战场就要翻转!
李恪命令部下加快后退,乱脚踩过越兵留在光秃秃鹿角阵地的一片残骸,踏起一滩滩粘稠血红污泥。
越兵士兵明显都经历过许多战火,短暂的混乱后立刻就重新结队出击,重甲前驱,拖着密密麻麻吼叫声再次杀向李恪一方。
战场几乎翻转,谁有更有狠决的意志力谁才能笑到最后。
越兵疯狂的踏过自己同伴的尸体,嘶吼着顶出自己坚决的斗志。
紧急!
重铁队忙乱的退进大车阵的时候,再度出击的越兵已经冲到了鹿角阵光秃秃的边缘。
李恪滚进大车阵,与莫少城一对眼便立刻吼出紧急的命令:“水攻。”
水攻?待在大车阵内大口喘气的李治惊怪冒火,溪水在另外一边而且也没有提前筑坝,如何他娘的水攻?
只见重铁队急忙踢翻一桶桶预先储备的清水,水流哗啦啦顺坡冲下。
小小的土坡落差让水流直接快猛的冲进鹿角阵地,冲向越兵重甲冲击而来的脚下,冲得光秃秃的鹿角阵地瞬间泥泞。
越兵重甲惊呼着哗啦翻倒,一晃又绊倒了极速随后的其他越兵。
“弓箭弓箭。”重铁队士兵这次不用李恪指挥,在莫少城和老袁的吼叫下呲牙急叫。
越兵惊骇,在承受如此近距离的密集弓箭下,人人都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地狱之门。
惨叫撕裂夜空。
但李泰顽固的军旗仍在催压向前,此战已是决战,没人能够再次后撤。
李恪顶起一架铁槊大车撕裂的吼叫冲下土坡,直挺挺的撞翻数名刚刚站起的越兵重甲。
老兵们嚎叫,更多的铁槊大车冲撞而下,将一堆堆呼吼乱滚的越兵扎入泥浆。
老袁与莫少城跳上大车,满脸血污的吼叫猛刺。
大车之下犹如野兽狂潮,越兵凶狂的困斗,血红凸起的眼球投射出茫茫的燥火。
生死!田路明疯狂的射出夺命利箭,击翻一个个爬上大车的越兵。
李治呆呆的看着大车上嘶吼锤击的李恪,忍不住目光转向他处。
跳舞的火光之间,映红了小土坡下凄惨的烂泥……
好在雨后的深山十分清新,人和牲口都有一种松朗的感觉。
行进的队伍默默无言,其中的新兵无论他是多么的新,此刻也已经变成了沉着坚毅的老兵。
李治驱马踩过一株矮矮的嫩草,冲近李恪身边一停说道:“陛下万胜。”
李恪有点不习惯李治现在的变化,内心里更喜欢那个跳起来大喊“狗富贵。”的家伙,缓缓的转过脸来礼貌回答道:“李治客气,此战得胜也有你一份苦苦之劳。”
李治没有发现李恪的客气,又再开口说道:“陛下如果再有大轮车变形成为投石机的事情,请一定提前告诉我。”
李恪知道这个小子似乎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的捉弄了,平静的颔首点头,表示下次一定。
李治也一脸沉静的点点头:“陛下一次次赢得战场胜利、所向无敌,然而时不我待,下次一定要抓住李泰。”
语气竟然带有一丝不自觉的威严。
李恪点点头,抓住李泰原本就是这次进山的首要目标,同时李恪心中也很明白李治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
李治的意思十分明显,昨夜鹿角大战的过程里李恪没有不顾一切的去抓捕李泰,他认为李恪对重铁队的使用太过于谨慎、太过于保守。
保守吗?李恪心底泛起一丝苦恼,用兵有度是自己的底线原则。
如果在战场上不顾一切的去抓李泰的话,那重铁队现在就不是什么伤员过半的问题了,而是能活下来几个人谁都不敢论定。
鹿角阵地泥土下的那些越兵,经过田路明的分析全部都是幽州兵,而且从手掌虎口和臂膀肌肉来看应该也都是经年老兵。
这也是重铁队现在沉默无言的原因,战场上老兵打老兵,从来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没有人知道,不惜一切代价死战的条令是否应该用于昨晚的战斗,这个事情只能交给指挥官去考虑。
李恪叹气,甩着马与李治并排而行,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李治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对我说?”
根据李治现在的变化,李恪认为李治在全州这些天里一定是经历过什么不小的事情。
李治面色一紧:“无事……呃,有些事陛下还是不知道为好。”
李恪猜也能猜到李治是有不愿意话说的事情,那应该是太后交给他办理的……
一阵小风,吹动旁边满枝的水珠纷纷落下。
李恪看向房柔那边,或许李治所办理的事情连她也不知道。
房柔回瞪一眼,禁卫军正别总是有事没事的盯着我看!
李恪笑脸一扬,春光无限好,不多看看岂不可惜?
这次李泰没有派出伊万山和亚莎那样的高手,所以房柔也等待着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
不过房柔总是不时的手按剑柄,似乎鞘中之剑已经有些烦躁不安了……
李恪确信,房柔对李治领办的任务应该也是一无所知,否则,办理那个事情的人应该是房柔才对。
房柔见李恪还是不断的飘眼望来,干脆一鞭纵马,跑过来把李治赶走:“说,你是不是有事情要问我?”
李恪挠头,看着李治离开了很远才问道:“这次出行,你跟李治是不是领受了不一样的任务?”
房柔冷眼:“我之任务便是你之任务,少废话。”
李恪凑近,悄无声息:“那李治之任务算不是我之任务?”
房柔拿剑鞘顶开凑嘴:“我不知李治有何任务,所以你只有我之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