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末日庄园5
看着双腿盘在自己腰上的温容,云晏时顿了顿,身子故意往后仰倒,挂在他身上的温容顺势往前滑了滑。
紧接着,他又站直身子,手臂勾着温容的大腿,将她往上抬了抬。
无比亲密的姿势下,是两颗越跳越平稳的心。
“详细说说。”
温容:?
噫……怎么有人喜欢听这个。
她一面用余光锁定日记掉落的位置,一面大脑飞快运转,想着怎么圆这句话。
“你听过吊桥效应吗?”
男人不置可否。
“共同患难是会滋生心动的,”她咽了咽口水,将话锋一转,“但你放心,我没有奢望什么,只要能跟在你身边,为你所用,我就心满意足了!”
骗人。
云晏时扯了扯唇角,并不信她的胡言乱语,“为我所用是指有危险就拿我当诱饵,要摔倒就挂在我身上不肯下去?”
话落,温容麻利地从他身上跳下来,笑道,“你刚才叫我,是找到了地形图?”
满心满眼都是任务,还喜欢他?
他就知道她嘴里没一句真话。
云晏时抬了抬下巴,指向被翻了个底儿掉的案桌,“没找到地形图,但有别的发现。”
温容抱起一捧书,胡乱塞到书架上,趁机将日记偷摸进自己的包中,嘴上招呼着,“什么什么,我来看看!”
案桌下有只沉重的密码箱。
“密码呢?”
“没找到,书柜里有线索吗?”
温容垂下头不语。
云晏时不就是「庄园主人」吗?他怎么会不知道密码呢?
思及此,温容攒了一泡眼泪,抽抽搭搭开口,“我真没用,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你都找到密码箱了,我却没办法打开它……还说什么喜欢你……我对你真的一点儿用都没用……”
云晏时:这么突然?
她像个害怕挨罚的孩子般检讨自己,看得云晏时失笑。
他拍了拍温容的脑袋,“那就直接打开吧。”
“啊?”
云晏时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抬起一脚,踹向保险箱。
沉重的箱子直直飞向墙壁,在猛烈的撞击后,翻了个跟头砸到大理石地面上,箱门歪歪扭扭地打开,一地狼藉。
温容看得目瞪口呆。
内心刷过千万条弹幕,一半都是不雅的惊叹。
这就是抱大腿的力量吗!
密码箱不用密码可以直接强拆!
她再使使劲儿,是不是能直接通关!
云晏时弯腰,从破烂中翻出一张叠得厚厚的图纸,掸了掸灰,再递到温容面前。
看着自己躺来的物资,温容内心十分感动。
“云哥好厉害,你简直就是我的有求必应屋,不管什么都能办得到!”
她毫不吝啬的赞美着,手里飞快地接过图纸,将其展开。
这是一份庄园的设计建造图。
她将图纸放在桌面上,转了好几个角度,才用手指勾画着建筑物的轮廓。
“云哥,你看这几个地方连在一起,像不像一把单齿钥匙,这个地方,就是拨动锁孔的齿。”
云晏时探着身子凑过来,看她手指向的地方。
“这是地下酒窖。”
“那我们赶快去吧!”
她利索地收拾好图纸,随手揣进包里,再抬头时却见云晏时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外。
门外有什么。
温容蹲下身对着晏云时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
在门打开的一瞬,她将砸碎的大理石块往外投掷。
在听到接连几声熟悉的哀嚎后,温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是陆岑他们。
“哦……我们听到这里传来那么大动静,担心你们,就过来看看了。”
晓婷整了整有些凌乱的橘色长发,表情有些不自然。
撒谎十级高手温容一眼识破——
劣质的谎言。
但温容没有拆穿他们,反而顺着他们的意图开口,“我和云哥找到了钥匙藏匿的地点,就在酒窖里,一起去吧,我们就别再分开行动了。”
说着话,温容扫视了一圈众人,问:“陈妙呢?”
“她赌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样吧,你们先去酒窖,我和忠叔去找找她。”
陆岑的提议让孙继忠有些不大高兴,两条眉毛压低,不快道,“她自己爱乱跑就由她去,管她那么多,耽误了去穹顶天台的时间,那老子就玩球了!”
陆岑有些为难,他显然并不想独自出去找人。
“这样吧,我把线索发群里,她看到了就会过来的,忠叔说的有道理,我们一个找一个的,很容易耽误了去穹顶天台的时间。”
温容大度的提议,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似乎是想起了冷落好久的云晏时,她这才试探性地看向他,询问他的意见。
男人单手插着口袋,站在她身边,“你做决定就行。”
酷,真的很酷。
-
酒窖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了不少。
要在这里找一枚钥匙,不比大海捞针容易。
好在他们人多,分工合作,两个小时就将所有的藏酒都翻了一遍。
最后,他们在高架上的白酒瓶里,发现了钥匙。
时间不早了。
除了第一天,他们再也没看见过日出日落,想要辨别时间,还得依仗于手机。
可当下只有晓婷的手机里还有最后一格电。
下午五点,距离晚上开餐,不到半个小时。
给陈妙发了信息,众人慌忙往顶楼赶去。
没想到直到开餐,他们也没见到陈妙。
她就像消失在了庄园里一般。
温容偷偷观察着云晏时,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穹顶天台的星空是无数双猩红的眼睛,他们拿着刀叉,却更像是被盯上等待蚕食的大餐。
众人只得加快进食,草草散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温容立马将门反锁,从背包里掏出那本脏兮兮的日记。
日记损毁有些严重,她翻开第一页,触目惊心的血迹裹挟着潮湿的霉味儿冲进她的鼻腔,令她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温容背靠着房门,仅靠一盏油灯照亮日记里的文字。
从字迹和口吻上来看,日记的主人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性。
前几页内容还很普通,一位爱好打猎的父亲,一位喜欢鲜花的母亲,一段朴实无华又奢侈浪费的生活。
往后翻了翻,字迹逐渐变得扭曲起来,笔下记录的日常也随之变得诡异荒唐。
父亲突然开始酗酒,而且每天疑神疑鬼的,母亲经常将卖花郎带回家中照料花圃。
再后来,母亲不见了,花圃里的玫瑰变得焦黄糜烂,卖花郎也失踪了。
日记的主人写到——
【他在他面前杀了她,又割下他的血肉来滋养鲜花,玫瑰不会再开花了,玫瑰被玷污了】
【他将玫瑰送到我的桌上,还好有安丽娜,她总是会来帮我舔舐伤口】
越看温容的眉头皱得越深,翻到最后一页,纸张已经皱皱巴巴。
上面有液体的痕迹,泪水?
【安丽娜背叛了我,她缠绕在他的身下,用他吻过的嘴来劝说我杀掉他】
【很好,我们一起埋葬于此,末日会审判我们】
合上日记,温容坐的腿有些发麻,她想站起身来活动活动,隔壁却传来了敲门声。
看向充着电的手机,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她屏住呼吸,贴在门上偷听。
云晏时的声音响起,隔着门反问是谁。
“是我,陈妙。”
沉默了半晌后,云晏时拉开了房门,两人的低语让人听不真切。
温容捏着门把手,轻轻拧开,从门缝中观察外面的情景。
陈妙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嘴巴长着却发不出声音,眼里布满了恐惧。
从她的视角里,看不见云晏时的模样。
但当下已经足够印证她的猜想。
温容没有半分的犹疑,从包里抽出昨天用过钢刀,一把推开房门,搂住陈妙的脖子,将钢刀送入她的腹部。
陈妙的血溅到了温容的脸颊上。
她轻声说着“拜拜”,将陈妙一把推进自己的房间。
回过头来,看向眼里闪过错愕的晏云时。
温容笑得甜美,“我说过,想要为你所用,我是真心的。”